第三百一十六章 白吃了一顆定心丸

陸雪漫一覺醒來,身旁的男人已經不見了。[燃^文^書庫]複製網址訪問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看了看時鍾,已經下午四點了,居然睡了這麽久!

沙發太窄,她一動不動的睡到腿麻,正打算坐起來活動一下,一道人影突然衝了進來。

司徒信怎麽來了?

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在開記者招待會嗎?

她並沒有注意到衣架上的男士外套,這個細節卻沒有逃過司徒信的眼睛。眸光一暗,他扯過衣服扔在地上,沉聲問道,“權慕天在哪兒?”

眼前的男人雙眼冒火,惡狠狠的盯著她,全然一副捉間在床的表情。

外套是權慕天的,難道他沒走?

“你怎麽了?”

他迅速在病房裏掃了一圈兒,怕吵醒孩子,刻意壓低了聲音,“我離開以後,你一直跟他在一起,對不對?”

我跟誰在一起還要向你請示匯報嗎?

疑惑的看著他,陸雪漫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生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呢?”

等一下……

他怎麽知道權慕天來過?難不成他派人跟蹤我?

不可能啊!

司徒家族在蘇黎世的人手有限,如果他派人跟著我,一定逃不過母親的眼睛。除非,他找私家偵探。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

頓了頓,陸雪漫緩和語氣解釋道,“他隻是來看西西,還給孩子買了娃娃,就這麽簡單。”

事情也許很簡單!

無非是她與權慕天舊情複燃,給他帶了一頂綠-帽子而已。可她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對她來說,到底算什麽?

“你的裙子呢?我記得你早上離開家的時候穿的不是這身衣服。”

原來是因為這個!我還以為他找人跟蹤我呢。

訕訕一笑,她拂去耳邊的碎發,緩緩說道,“沈淩隻送來了西西的東西,我的裙子被染花了,就讓他幫我買了這身衣服。”

她的信期在十天以後,大姨媽這個時候來報道似乎有些太早了!

司徒信對她的話深表懷疑,挑眉說道,“我記得你很喜歡那條裙子,我幫你拿出去幹洗吧。”

“好,你等會兒。”

打開衣櫃,陸雪漫伸手去拿購物袋,卻發現裏麵的裙子不見。

我的衣服呢?

女人的動作明顯一頓,他走過來,向裏麵望去,除了西西的換洗衣服和一些衛生棉,什麽也沒有。

“漫漫,你的裙子呢?”

“我記得就放在袋子裏了,怎麽不見了呢?”陸雪漫翻來覆去的找,但始終沒有發現。

難道被權慕天拿走了?可是他的外套還在這兒,他能去哪兒呢?再說,他為什麽要拿走我的裙子?

“你跟他提過c&g的事情嗎?”

她百思不得其解,拿出手機,給權慕天發了一條短信。聽見司徒信的問話,隨口答道,“沒有。你要自己解決,我怎麽敢拆你的台?”

或許真的是我錯怪她了?

“權慕天把核心技術無條件轉讓給司徒集團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知道啊。”

這麽機密的事情,她是從哪裏聽來的?

莫非權慕天在做決定之前,征求過她的意見?還是那廝為了向她邀功,在第一時間把消息說了出來?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手機屏幕上跳出新郵件提示,她以為是公事,急忙點開。當她看到附件的內容,注意力被全部吸引,並沒有發現司徒信異樣的表情。

“昨晚臨睡前……小軒告訴我的。”

她可真會開玩笑!

那項核心技術關係到上百億美元的收益,權慕天會把這麽大的事情告訴一個五歲的孩子?

你覺得這可能嗎?

眼前的女人專心的看著郵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被忽視的感覺令他心塞到不行,極想把手機奪過來,卻強行忍住了這股衝動。

“小軒是怎麽知道的?”

“他還能怎麽知道,權慕天告訴他的唄!”

看過郵件內容,她心情瞬間大好,抬眼望向司徒信,想與他分享這個好消息。然而,對上他陰冷憤怒的目光,陸雪漫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你怎麽回事?眼睛都充血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司徒信忽然發覺自己早已不滿足於她朋友似的關心。

即使形影不離的相處了六年,他們的關係依然停留在閨蜜的層麵。每次他想要靠近,都會被她以各種借口避開,自己對她來說,究竟是朋友還是戀人?

“漫漫,你在聽我說話嗎?”

“我在聽啊!夜氏集團把核心技術轉讓給你,這樣一來你就可以中斷兆業集團對核心技術的使用權。c&g和兆業擺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是件天大好事,你為什麽不高興呢?”

如果這個結果是他一手策劃的,他會樂的跳起來。

可事實恰恰相反。

權慕天幫他擺平了麻煩,而他隻是一個坐享其成的傻瓜。要是沒有陸雪漫,那個人會放棄幾百億美金的淨利嗎?

無論換做誰,都不可能把這麽大一塊肥肉拱手讓人。

他是不是該慶幸?隻要把陸雪漫留在身邊,權慕天會讓他順風順水的過下去?

堂堂司徒集團的繼承人,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施舍。

尤其是那個人!

“你讓我怎麽高興的起來?”

“那項技術原本就是兩個集團合作開發的。說不定權氏已經收回前期投入,作為多年的合作夥伴,在危難的時候施以援手,對雙方都有好處。”

司徒信臉皮薄,從來不會開口求人。

在這一點上,他與權慕天出奇的相似,即使打落牙齒,他們也會和血吞下去,寧死也不會服軟。

可是,做生意沒必要一條路跑到黑,偶爾示弱叫識時務,並不丟人。

“這次他幫你,下次你可以還他一個人情。誰都有馬高鐙短的時候,你何必分的那麽清楚呢?”

她的話在司徒信聽來格外刺耳。

道理雖然沒錯,但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怎麽聽都像她是權慕天的說客。

“對別人我可以忍,對他我做不到。”堅決的搖了搖頭,他掏出煙盒,卻發現沒帶打火機。

“醫院不能抽煙,你忍忍吧!”把香煙放回去,她不想在技術轉讓的問題上糾纏下去,走到床邊,給女兒量體溫。

有些話原本司徒信不想說,可他不忍心陸雪漫被權慕天騙的團團轉。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漫漫,我聽說他這幾年跟嚴菁菁走的很近,剛才在樓下我還看見她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是來醫院做體檢的。這是移民的正常手續,你別多想。”看了看電子體溫計,36.5,體溫正常。

他想讓陸雪漫看清那個男人的真麵目,卻換來了她的安慰。

這到底什麽情況?

她是真的不懂我的意思,還是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

拿出手機,他把那張照片遞了上去,“這是一個匿名電話號碼發給我的,你看看這上麵的人是你和權慕天嗎?”

她聞言一愣,可當她看到照片裏一對男女擁吻的畫麵,頓時驚呆了。

“你派私家偵探調查我?”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司徒信忽然覺得氧氣不夠用了,胸口好像堵了一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起來。證據確鑿,她卻沒有絲毫悔意,反而理直氣壯的質問他!

漫漫,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這麽說,你承認你跟他的確發生了那種事情?”

難怪他會氣衝衝的闖進來,還不斷追問權慕天和裙子的下落。

在他眼裏,我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嗎?還是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嫁給他?

“你想太多了。”冷冷撂下一句,她拿著熱水瓶準備去打一壺開水。

攔住她的去路,司徒信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漫漫,我希望你明白,你們已經離婚了。而且,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允許你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簡直不可理喻!

“我沒有!”

“事實擺在眼前,抵賴是沒有用的!”

陸雪漫定定的看著他,衝口吼了出去,“我拜托你搞搞清楚,我才是被強吻的那個!”

“以前,你們是夫妻關係,我不想破壞你的幸福。自從你們分開,我就告訴我自己,這一次絕對不會放你走。可是你要知道,我可以什麽都順著你,但這並不代表我允許你腳踩兩隻船。既然你決定嫁給我,就必須跟他斷絕來往!”

她不解的笑了,“你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我沒有信心?”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嗎?

既然開了頭,他就必須表明態度。他已經失去過陸雪漫一次,不想重蹈覆轍。

“這是你自己說的,不想再見到他,更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別告訴我,他追到玻利維亞把你劫走,你就改了主意!”

她看得懂男人眼底的湧動的情愫,完全能體會到他此刻糾結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她做出了讓步。

“當然沒有。”

陸雪漫篤定的回答仿佛一顆定心丸,讓他焦慮的心緒瞬間恢複了平靜。

“那就不要再見他了。”

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內心的安寧被她堅決的回答打的粉碎,連渣都不剩。

“這不可能。”

“為什麽?”

司徒信不懂了,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