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一切皆有可能

陸雪漫拚盡全力與權慕天決一死戰,盡管換了位置,最終還是以男人完勝告終。

“燒麥全歸我了!”

雙手合十,他偷眼望去,發現小女人鼓著包子臉,氣哼哼的盯著自己,好像要在他臉上定盯出兩個窟窿。

她越生氣,權慕天越覺得好笑,故意滿足的歎了口氣。

“我要開動了!”

男人吃的慢條斯理,即使不用筷子,他的吃相還是優雅到非人類。

為毛他樣樣都沒得挑?

跟他比起來,我簡直一無是處!

人比人氣死人!丫丫個呸的,我不甘心!

陸雪漫黑著一張臉,如同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孩子。他有些於心不忍,把最後一個燒麥遞了上去,“我吃飽了,這個燒麥給你怎麽樣?”

“冰箱裏有現成的,想吃我可以自己動手,用不著你假好心!”

冷哼了一聲,她背對著男人躺下,拉過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蠶蛹。

“喂……”

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她的肩頭,沒等他開口,小女人瞬間炸毛,“我說不吃就不吃,就算你說破大天,我也不會受你的恩惠!”

咳咳……

你反應過激了好嗎?

妖孽般的俊臉沒有任何表情,他淡淡說道,“我想告訴你,你睡的是我的位置。”

噗……

真是丟死人了!不可不已NG重來一次?

陸雪漫羞憤欲死,過了好一會兒才裹著被子滾回自己那邊,始終用被子蒙著臉,不給男人奚落她的機會。

看著空牢牢的大床,權慕天無語了。

多餘的被子被他鎖在隔壁,本打算趁她不在的時候把備用鑰匙拿過來,卻發現衛浴中間拿到暗門被封死了。

不僅如此,隔壁的房門也換了鎖。

真是不作就不會死,早知道有今天,他為什麽不多留一套被褥呢?

“那個……”

頓了頓,他試探著湊過去,正準備說點兒什麽,卻被某女推開。

扭臉望著那張俊臉,她不冷不熱的問道,“你大半夜不睡覺,湊過來幹嘛?”

“你把被子都裹走了,讓我怎麽睡?”不由分說,他伸手掀開被子的一角,轉眼間便擠了進去。

她手腳並用,想把權慕天推出去,卻擰不過對方的力氣。掙紮了好半天,除了一腦門子汗,沒有半點兒效果。

試驗了N 1次,她被迫放棄,捏著男人的麵皮,惡狠狠的斥道,“你靠那麽近幹嘛?離我遠一點!”

“……”

長臂輕輕一帶,權慕天把人撈進了懷裏。菲薄的唇噙著若有若無的壞笑,把小女人的咆哮當成了耳旁風。

“你再不放開我,我可咬人了!”

深邃的眼底閃過一道精芒,他對上陸雪漫的眼眸,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如果你想做飯後運動,我隨時奉陪!”

運動你個溜溜球啊!你要是敢動手動腳,信不信我立刻廢了你!

她心裏發狠,卻還是燒紅了臉,“無恥流氓!”

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權慕天低沉的語調裏帶著明顯的戲謔,“我說的是俯臥撐和仰臥起坐之類的運動,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花擦!

你在說我自作多情嗎?

明明是你圖謀不軌,讓我浮想聯翩!再說了,你既腹黑,有狡猾,我想的再多也不稀奇!

“我哪有?”

眉眼低垂,她慌亂的翻了個身,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頰,緊緊閉上了眼睛。

“就算有也不稀奇。咱們都是扯過結婚證和離婚證的人了,孤男寡女睡在一起,發生什麽都不奇怪。更何況,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男女朋友之間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魅惑的聲線在耳畔回**,仿佛一隻小手不斷的撩撥著她平靜的心緒。一時間,她心裏像是長了草,讓她再也淡定不起來。

“啊——!”

她忍無可忍,捂著耳朵想跳下床。可她起的太猛,沒留神腳下,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眼看人要摔倒,權慕天眼明手快想把人拉起來,但是他一隻腳打著石膏行動不便,還沒碰到她的衣角,人已經摔在了地上。

小女人麵朝下趴在哪兒,一動不動,他也慌了神,急忙坐起來,“漫漫,漫漫……”

“我恨你……”

摔下來的時候,她雙手撐著地麵,並沒有磕到要害,鼻子卻沒有幸免,結結實實的撞上了地板。

“怎麽了?起來,我看看……”

他伸手想把人搬過來,卻被陸雪漫不耐煩的甩開。

“不要你管!你個壞人,就知道欺負我……”

鼻子酸溜溜的,不受控製的紅了眼眶,眼淚圍著眼圈兒打轉,配上她紅彤彤的鼻子,看上去楚楚可憐,讓人一陣心疼。

“鼻梁沒事兒吧?”

指尖覆上她的眉心,沿著鼻梁向下試探,卻不小心碰到了鼻尖,瞬間疼得她齜牙咧嘴。

眼淚潸然而下,陸雪漫眼淚汪汪的盯著他,苦著臉質問道,“你成心是不是?嫌我不夠慘,還是非要我鼻梁斷了你才高興?”

“你怎麽會這麽想?要是你真的摔斷了鼻梁,我就去找塊搬磚把鼻子拍平,陪著你一起受罪。”

權慕天抽了一張紙巾摸去她臉頰的淚珠,卻換來她一個白眼。

“油嘴滑舌!”

身邊的小女人越哭越凶,他伸出三根手指發誓道,“我說的句句屬實!你要是病了,誰給我洗澡做飯?”

“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你自己!”

甩開那隻礙事的爪子,垂著腦袋,陸雪漫自顧自的抹眼淚。

其實,磕到鼻子沒有那麽疼。可她狠狠傷害了司徒信,心裏像堵了塊石頭,滿心滿懷都是負麵情緒。

原本她不知道該如何發泄,摔了一跤,她本能的認為可以借機好好的哭一場。

要不是那個深度催眠,她就不會被迫離開這頭腹黑狼。不離開他,就不會跟司徒信扯到一起,也就不會一時衝動答應了他的求婚。不做他的未婚妻,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說到底,都怪權慕天,統統都是他的錯!

隻要跟他沾邊兒,就準沒好事!

這廝絕壁是我的克星!

生活如此美妙,我卻如此苦逼,讓我怎麽能不心塞啊!

陸雪漫的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流,順著臉頰滴滴答答打濕了床麵。

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該不會真摔壞了吧?

要不然,她怎麽會哭的這麽厲害?

歪著腦袋,權慕天從下方對上她的眼睛,嘴角攜著輕輕暖暖的笑,“我怎麽能是為了我自己呢?我早一天好起來,就早一天給你當牛做馬。你忘了嗎?你買了我幾十噸的麵子,我要在你麵前沒皮沒臉的混日子呢!”

“你就知道使喚我!”別過臉,某女賭氣不去看他。

“是你自己說的,隻要是你媽說的,你都會照做。其實,讓你做這做那,我心裏也挺過意不去的。”

前半句讓她忍不住噴火,但聽到後半句,她覺得這個男人還算有良心。

“既然你過意不去,明天就搬出去吧!”

納尼!?

原來這是她給我挖的一個坑兒!

你這麽狡詐,真的好嗎?

微微一頓,他故作為難的說道,“是你媽讓我住在這兒的。我要是一聲不響的搬走了,會影響我在她心裏的形象。”

“你不是她女婿,用得著在乎我媽怎麽看你嗎?”

這個非常重要好嗎?

“你是我的女朋友,搞不好哪一天我就關榮轉正了。到時候,你媽就是我的丈母娘,我當然要從現在起就跟她搞好關係!萬一她不同意咱們的婚事,臨時抱佛腳怎麽來得及?”

這廝可真能想?

答應做他的女朋友隻是我跟他開的一個玩笑,他居然當真了,真讓人受不了!

不屑的切了一聲,陸雪漫冷冷說道,“如果我想做權太太,當初就不會離開海都了。我鄭重其事的告訴你,咱們沒戲!”

“都沒試過,你怎麽知道一定不可能!”

權慕天對自己的魅力相當自信,而且他很清楚,她是個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隻要軟磨硬泡、死纏拉大,她遲早會乖乖就範。

更何況,當初他們分開是逼不得已。如果她對自己沒有感情,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把兩個孩子生下來。

退一萬步說,即使他們之間感情破裂,她留下孩子是為了她自己,就不會讓夜雲山和夜南峰輕易見到小軒和西西。

所以,跟史密斯和林沐坤比起來,與陸雪漫的感情基礎是他的製勝法寶。

“也許不久的將來,你會向我求婚也不一定!”

他的自我感覺實在太好了!

話說,你不臭屁會死嗎?會嗎?

掃了他一眼,陸雪漫擦幹眼淚,一字一頓說的決絕,“除非我的腦袋被電梯門夾過,否則絕對沒有那種可能!”

“做人一定要有夢想。我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眉峰微挑,男人深深的望著她,目光灼灼,令她心裏的小鹿瞬間滿血複活。

這廝絕壁是個妖孽!

哪路神仙行行好,收了他吧!

“深井冰!”冷著臉把男人推開,她躺下去,伸手關上了床頭燈。

臥室裏陷入一片昏暗,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投在地上,映出一片潔白。

挨著她躺下,權慕天枕著胳膊,慢悠悠的說道,“打是親,罵是愛,我知道你很愛我。”

額前飄過一整排烏鴉,她打算把男人踹下去,可困意洶湧而來,她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睡夢。

轉天上午,兩人睡得正香,突然想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們的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