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記仇的男人

眼前的小女人嚇得縮成了一團,一副做賊心虛的可憐相,如同一隻夾著尾巴逃走的小白兔。

權慕天被她搞得哭笑不得,頓時沒了火氣,冷冷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這廝還是這麽可怕!功力有增無減啊有木有?

可是,前幾天他被我整的那麽慘,處處占上風,難道是故意讓著我嗎?

腫麽可能?

我有那麽遜嗎?

心慌到不行,她默默退出男人的勢力範圍,弱弱說道,“我就想知道你今天早晨去哪兒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我今早去哪了哪裏跟注冊結婚有關係嗎?

意識到她想岔開話題,權慕天卻並不打算讓她如意,話鋒一轉,冷望著她質問道,“你的條件都提完了?”

咳咳……

你這麽機智真的好嗎?

把心一橫,她決定將呆萌進行到底。懵懂的望著那張冰塊臉,她撓了撓頭反問,“什麽條件?”

跟我裝傻是不是?裝,繼續裝!

待會兒進了公證處,我看你裝不裝得下去!

“既然你沒有什麽要說的了,那就聽聽我的條件吧。”

我拜托你搞清楚狀況好嗎?我嫁給你,你又沒有什麽損失,提的哪門子條件!

“先告訴我你今天去哪兒了?”

“這個很重要嗎?”

從真皮座椅上拿起一根頭發,陸雪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車上有一根屬於女人的短發,嚴菁菁和沈韻都是長頭發。你的頭發是黑色的,而這跟頭發是酒紅色的。說吧,今天早晨,你去哪兒了?”

“我去見了一個人。”

“什麽人?”抿了抿唇瓣,她把後半句吞了回去。

其實,她有一連串的問題沒有問出口。那個人姓什麽、叫什麽,做什麽,家住哪裏,從哪兒來,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又是在哪兒見的麵?

陸雪漫,你不是對這廝沒有感覺嗎?腫麽會對他的事情這麽感興趣?究竟是你八卦心腸泛濫,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要知道念念不忘,必有回響。若無回響,必有肉香。

噗……

我是不是又想歪了?

原本不想這麽早告訴她,可既然她這麽感興趣,就說出來吧。

挑眉望來,他下意識的把女人的手握進掌心,緩和了語氣說道,“這個人你也認識,他是你的繼父,司徒信的父親司徒搏。”

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生意上的往來,因為司徒信的緣故,這兩個男人從來沒有正式碰過麵。

與司徒博第一次碰麵是在香港,那時候她也在場。要不是權慕天強行衝進會所,天知道文萊拿督會不會對她下黑手。

而最近的一次見麵是在玻利維亞的婚禮上。

以當時的情況,隻會讓司徒博加深對他的誤會,根本談不上什麽好感。

這樣的兩個人碰麵是為了約架嗎?

他見過司徒博,也就意味著他來了蘇黎世。

他到了瑞士,為什麽沒有住到蔣公館?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母親知道他回來了嗎?如果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瞞著親媽呢?

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陸雪漫越想疑點越多,所有的念頭盤根錯節的擰成了麻花兒,一時間,她怎麽也找不到思緒的出口。

“你去見他幹什麽?”

“為了一個人。”

她更懵了,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張冰塊臉,仿佛在說,那個人總不會是我吧?

秒懂了她的心思,權慕天低低的笑了,“是為了我堂妹夜佩慈。”

原來是為了那個女人!

切!有你這個堂兄果然是萬能的!

你那個好妹妹喝醉了酒,跟素未謀麵的男人搞出了一、夜、情,你都肯出手幫忙,不愧是中國好哥哥!

暗暗鬆了一口氣,她毫不吝惜的送了某男一個白眼,撇撇嘴想甩開那隻礙事的爪子,卻反被那頭腹黑狼撈進了懷裏。

擰著他胳膊內側的嫩肉,慢慢轉了一圈兒,她抬眼望著權慕天,似笑非笑的喝道,“放開我!”

抽了抽嘴角,他輕輕推開女人的手,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我們都是要結婚的人了,親熱一下也是應該的。你是不是有點兒反應過激了?”

也就是說,剛才那根酒紅色的頭發是屬於夜佩慈的。

他去見司徒博無非是想替那個堂妹牽紅線,讓司徒少爺收了夜家旁支的小姐。

司徒家族沒有與南都夜家聯姻的先例,如果能促成這段姻緣,對兩大家族來說都是天大的喜事。

司徒博那麽著急給司徒信討老婆,怎麽會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呢?

權慕天,我怎麽也想不到,有一天你也會為了家族利益當紅娘,真是讓我大跌眼鏡!

“明明是你占我便宜!”

她不管不顧的想掙脫束縛,可男人的力氣豈是她能敵得過的?車內的密閉性很好,沒過多久,她的鼻尖就冒汗了。

然而,當她意識到某人身體的變化,頓時被定格在哪兒,再也不敢亂動。

這廝居然有反映了!

他這麽容易激動,真的好嗎?

咳咳……

耳根迅速躥紅,她糾結忐忑到不行,整個人都不好了。

懷裏的女人突然安分下來,權慕天斜睨了她一眼,看到她巴掌大的小臉皺在一起,時不時偷瞄他幾眼,如同一隻受了驚的貓兒,想跑卻無法脫身。

真不知道這女人腦袋裏整天在想些什麽?她都是三個孩子的媽了,卻還是這麽無法無天。

“鬧夠了?”

“誰,誰鬧了?”掃了他一眼,陸雪漫抓起蘇打水瓶,擋住的他的視線。

“我堂妹的事情隻是我見司徒博的借口。”

她還是不太明白,權慕天跟那個人都什麽好說的?

拿起那根毛發放在鼻端聞了聞,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麽,“那根頭發是不是夜佩慈的?”

額……

你的思維這麽跳躍,真的好嗎?

我們正在說我見司徒博的真正目的,你居然還在為一根頭發糾結,女人的思維還真是難以捉摸!

額前飄過三道黑線,他十分配合的反問,“你怎麽知道?”

“她今天一定戴了假發!”

真是神了!

她從哪裏看出來的?

“為什麽?”

“這是隻有人造纖維才有的味道,不信你聞聞看。”昂起頭,陸雪漫興致勃勃的把頭發遞了上去。

仔細嗅了嗅,權慕天森森覺得這女人長了一隻狗鼻子。

她是怎麽聞出人造毛發的味兒的?

“你又不是法醫出身,聞不出來也正常。”

把頭發放在手心,她降下車窗,輕輕吹了一口氣,晶亮的眸子看著頭發飄到車外,這才放心的收回了目光。

水潤嫣紅的唇瓣在日光下泛起晶瑩的色澤,像極了掛著露珠的櫻桃,讓人很有咬一口的衝動。

男人眼底的小火苗熠熠生輝,瞬間連成一片,燃燒的烈焰讓陸雪漫心裏咯噔一下,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嘴角一抽,她僵硬的扯出一抹笑,默默著往後縮,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話說,你到底為什麽要見司徒博?難道你不想告訴我嗎?”

“你真的想聽嗎?”

低沉的聲線充滿磁性,魔咒般帶著致命的**,陸雪漫心裏小鹿亂撞,一口氣繃在胸口,小心髒跳得失去了規律。

他也不著急,順著小女人力氣慢慢向後推移,她退一步,男人進一步,轉眼間便退進了角落。

……心動過速也會死人,拜托你離我遠一點兒……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口的美食近在眼前,作為一名標準的肉食動物,權慕天腫麽可能放過她呢?

然而,就在他貼上來的那一刻,卻被一隻冰涼的水瓶擋住了去勢。

躲在瓶子後麵,她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笑的人畜無害,如同一隻忽閃著耳朵賣萌的小白兔。

“你先滿足我的好奇心……”

她嬌憨可愛的小模樣瞬間萌翻了這個男人。一抹異彩湧入眼眸,他低聲說道,“這是不是意味著接下來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呢?”

噗……

我可這麽說,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還懶得聽呢!”

陸雪漫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推開他,男人卻賴皮似的粘上來。輕巧的翻了個身,他索性躺在女人懷裏,一雙大長腿舒坦的翹了起來。

某女鬱結了!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我前天把你當抱枕,今天你就拿我當靠墊。你一個大男人,這麽記仇,真的好嗎?

“權慕天,你給我起來……你壓的我疼死了!”

“噓!”

骨節分明的手指堵住她的唇,男人煞有其事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了聲音說道。

“小點兒聲,你也不怕林聰他們誤會。”

她瞬間抓狂到不行,張開嘴狠狠咬了下去。

到底是那一頭造成了現在的狀況?居然讓我不要出聲!這頭腹黑狼,你不算計我、欺負我會死嗎?

丫丫個呸的,信不信我抓花你那張冰塊臉,讓你從此以後再也沒臉見人!

過了好一會兒,被咬住手指的那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這很不符合自然規律啊!

難道他的末梢神經壞死了?

萬分嫌棄的把那根手指吐出來,她抽了幾張紙巾使勁兒擦了擦被那廝碰過的地方。

看著指尖兒的口水,權慕天抓起她的衣角,毫不客氣的蹭了蹭。

“喂,我這件衣服很貴的!”

“我的手指更貴的。”

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他抬起眼簾,壞笑著仰望著陸雪漫,仿佛在說,隻許你嫌棄我,難道不許我惡心你嗎?

幾個回合下來,她非但沒有占到半點便宜,還給某人做了免費靠枕。

豆腐被吃光光了不說,最關鍵的是被騙婚了。

出來溜一圈兒就把自己給買了,陸雪漫啊陸雪漫,你真是天子第一號的大傻瓜!

正在森森的懊悔和自我鄙視中掙紮,權慕天的一番話讓她徹底呆掉了,久久無法從驚愕中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