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各走各路吧

裹著被單輕手輕腳的跳下床,陸雪漫貓著身子在地上搜索了一圈兒,都沒有發現任何屬於自己的衣服。

這廝要不要這麽變態,居然把我的衣服藏起來了!

我該怎麽出去呢?

現在,天剛蒙蒙亮,悄悄溜出去不會被人察覺。一旦天光大亮,想走就走不了了。

要不然,借一身兒男人的衣服應應急,先混出去再說?

我真是太機智了,就這麽辦!

提著被單溜進衣帽間,陸雪漫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迅速在衣櫃裏翻找。

丫丫個呸的,這廝身材六年如一日,沒有任何變化。

他每一件行頭都是鈔、票堆起來的,分分鍾亮瞎鈦合金雙眼。誰要是把滿屋的衣服放到網上賣掉,就算按照原價打對折,都能發家致富。

把衣帽間翻了個底朝天,她森森覺得隻能用某人的衣服將就一下。

因為這裏沒有任何女性用品。

話說,你這麽遺憾是什麽情況?難道你希望他在蘇黎世的家擺放著另外一個女人的私人物品?

自動腦補了一下……

那樣一來,她心裏反而會平衡一點。

至少會讓她覺得就算沒有她,這個男人也過得很滋潤,這樣就不會重蹈昨天的覆轍。

全世界都認為她應該與權慕天複婚,卻沒人理解她的擔憂,就連親媽也倒向了男人那邊。可是,即使賠上孩子的撫養權又能怎麽樣?

隻要不能確定顧晉陽是否給她種下了其他催眠指令,她就不可能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與其以後自相殘殺,不如自己主動放棄。

某男的男士t恤穿在她身上如同一條連衣裙。盡管她挑了一條七分褲,還是需要把褲腿挽起來。由於沒有內衣,她隻好真空上陣,披上外套避免走光。

拎著鞋子,把手袋夾在腋下,她貓著腰慢慢向門口挪動。就在碰到門把手的一瞬,**的男人忽然翻了個身。

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嚇的陸雪漫差點兒尖叫起來。

哎呦我去!

這廝該不會醒了吧?

默默縮進角落,她躲在床尾的長椅後麵,露出半個腦袋向床頭望去。直到臥室再度陷入一片安靜,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人嚇人嚇死人,我的小心髒剛才差點兒跳出來!

拉開手袋,她拿出胭脂紅的唇彩,奸邪的壞笑在嘴角綻放。

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此刻的男人正在仰麵睡熟,對某女的惡作劇渾然不覺。

拔掉唇彩的蓋子,她隨行的在那張妖孽般的俊臉上亂寫亂畫,直到鬼畫符充滿了整張臉,才心滿意足的收手。

當然了,她沒有忘記拍照留念,記錄下男人的糗樣。

吼吼吼!

看你以後敢不敢趁人之危,占老娘的便宜!

咧著嘴笑的得意,陸雪漫轉身要走,卻被一隻大手拽住。

心頭一緊,她試探著推開男人的爪子,可權慕天抓的太緊,她悄無聲息的掙紮了許久,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態。

額……

這廝是不是在裝睡?要不然,他怎麽會抓的如此精準?

萬一他在做夢,貿然把他吵醒的話,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該怎麽辦呢?

摸著下巴想了想,她決定來個聲東擊西,讓某人在毫無意識的狀態下鬆手。

為了不吵醒睡美男,陸雪漫悄悄掀開被子的一角,拿起床頭的水杯,手腕微微傾斜。細細的水流緩緩流向他的腳背。

冰涼的觸感立刻收到了效果,權慕天閉著眼睛,不悅的翻了個身,準確的避開了被浸濕的被褥。

成功解套的某女懷著勝利的喜悅,一溜煙兒似的離開了別墅,迅速鑽進了一輛出租車。

她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權慕天的眼睛。

走到窗前,看著飛奔而去的身影,他低低的笑了。

隻不過,當他走進浴室,看到鏡子裏那張滿是鬼畫符的臉,愉悅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左邊臉頰上寫著,無恥魂淡大流氓。

右邊臉頰上寫著,衣冠禽獸腹黑狼。

腦門上還有一行橫批,敗類中的戰鬥機!

不僅如此,陸雪漫還發揮繪畫的潛質,在他的嘴唇中央畫上了藝妓專屬的花瓣唇。撇開那些鬼畫符,唇間一點丹紅讓他完美的麵容更加雌雄難辨。

這個女人想活活氣死我嗎?

我勞心勞心的伺候了她一夜,隻換來了滿臉差評。聽過男人辦完事翻臉不認人,可她一個女人竟也這麽沒良心!

倒要看看是你能淡定多久!

幽深的眸光落在淋浴間的濕衣服,他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她回到蔣公館的時候,傭人還沒有起床。悄無聲息的鑽進臥室,美滋滋的泡了個熱水澡,鑽進被窩,倒頭便睡。

當天下午,權慕天拎著一隻購物袋款步走來。他進去的時候,小女人正在埋頭苦吃,抬眼看到那張冰塊臉,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咳咳……

他怎麽來了?總不會是因為被我捉弄,專門來興師問罪的吧?

可這裏是我家,諒他也不敢把我怎麽樣!

做好了心理建設,陸雪漫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淡漠的語調裏沒有半分感情,“你來幹嘛?”

“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這廝抽風了吧?

說的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昨天,他無情的搶走了我的孩子,今天卻跑來讓我幫忙!?

拜托你搞清楚狀況好嗎?我不是聖母,就算昨晚咱倆滾了床單,我也不會忘記你惡劣無恥的行徑!

“我、沒、空!”

甩甩頭發,她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板著臉做了個惡鬼退散的手勢。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就請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即將拿到孩子的撫養權,昨晚我興奮的睡不著,就去湖邊的酒吧喝酒。在哪兒我遇見了一個人,我們之間發生了一點兒事故。”

拉開椅子挨著她坐下,權慕天靜靜的看著她,不放過小女人的任何一個表情。

湖畔酒吧?

他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我?

故作鎮定的望了男人一眼,她自顧自的繼續扒飯,“你確定是事故,不是故事?”

“一度之後,我決定跟這個女人試著向下發展,可誰成想一覺醒來她居然跑路了,隻留下了一堆衣服。”

裝,繼續裝!

你明明知道昨晚的女人是誰,卻屁顛屁顛的跑來,難道就為了跟我說這些?

就算你想表白,也該紛紛時間和場合!

昨天,你走到瀟灑絕情,揮一揮衣袖帶不帶走一片雲彩。現在卻坐在這裏說什麽事故、發展,你可真不害臊!

“這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女人趁著你睡著的時候跑路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扭臉看著他,陸雪漫伸出大拇指,指尖瞬間翻轉向下,一字一頓道。

“你在某方麵的能力退化了,人家覺得你老了,不中用了!”

噗……

這個口是心非對女人!

根據我昨晚的表現,你那隻眼睛看見我退化了!

嘴角一抽,僵硬的扯出一抹笑,他板著女人纖細的腕子,把一勺湯送進了自己嘴裏。

“據說,蘇黎世的專賣店都會保留顧客的聯係方式。不如我把這些衣服送去門店掛失,然後來個守株待兔,用不了多久就能見到那個人。昨晚我喝的太多,沒看清她的臉,如果是個醜八怪,就忽略不計。要是個大美女,還勉強可以考慮一下。”

身邊的男人眯著鳳目,全然一副單相思的花癡相。

看著他色眯眯、猥瑣的樣子,陸雪漫忍不住開始相信他說的話。

要是他真不記得昨晚的人是我,一旦按照他說的辦法查下去,我遲早會露餡。可萬一這是他設的圈套呢?

左思右想,她決定在這件事情是保持沉默。

“那是你的事,隨便!”不冷不熱的撂下一句,她慢條斯理的喝著燕窩雪蛤湯。

小女人沒有任何反應,悶不吭聲的繼續吃飯,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她這麽淡定是什麽情況?

難道不怕洗標的條碼暴露她的身份?

從購物袋裏拿出一件連衣裙,權慕天熟門熟路的翻出洗標,指著一串數字,自顧自的分析道,“或者,我直接派人黑了這家專賣店的數據庫。這樣一來,就能輕而易舉查到結果。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麽樣?”

不怎樣!

“你急著把那個女人找出來,是愛上了那個人,還是迷戀人家的身體?”

漫不經心的說著,陸雪漫時不時偷眼望去,想從他臉上找出破綻,戳穿男人的謊言,卻隻換來一陣失落。

“兼而有之吧!咱們已經沒戲了,我早一天找到下家,也能多個人照顧幾個孩子。以前,你有司徒信,我也需要找個人排遣寂寞。”

既然你這麽空虛寂寞冷,為什麽不早點兒發展新對象呢?

你今天來到這兒,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嗎?如果是,你已經達到目的了!

啪的放下筷子,她本以為可以保持平靜,但事到臨頭,心裏還是酸酸苦苦,完全淡定不起來。

“要是被我發現後媽不靠譜,我會毫不猶豫的收回撫養權。”

“你把心放在肚子裏,我絕對不會讓咱們的孩子受苦。倒是你,現在沒了三個拖油瓶,你也沒必要繼續單著。咱們做不了夫妻,也還是親人。”

伸手攬住女人的肩頭,他哥們似的把人撈進懷裏,清淺的笑意不帶半分情-欲。

既然他想清楚了,那就最好不過了。

從今往後,各走各路吧!

“要是沒有其他事情了,你可以走了。”嘴上說不在乎,她心裏卻像堵了塊石頭,瞬間沒了食欲。

敏銳的察覺到她神色間的變化,權慕天暗自竊喜,修長的手臂紋絲不動,平靜的語調中透著清冷,“你知道西西的熊寶貝放在哪兒嗎?”

“我上去拿給你。”

她起身要走,卻被男人摁住。骨節分明的手指抽出一張紙巾,迅速在她嘴角摸了一圈兒。

對上他深邃的眼眸,陸雪漫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