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難言的隱痛,萌妻難馴,五度言情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陸雪漫大吃一驚,等她回過神兒來想要反抗,卻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

她惶然無措的抬眼望去,一張英俊熟悉的麵容跳入眼簾,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司徒信!?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

平複了一下情緒,她緩緩問道,“你不是跟夜佩慈在一起嗎?”

“漫漫,我有話對你說,跟我來。”

警覺的四下張望,他拉著陸雪漫走進走廊盡頭的休息室,確認沒有被人跟蹤,才坐進了她對麵的沙發。

被他緊張兮兮的舉動搞懵了,某女驚愕的望著他,明明有許多疑問,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擰開一瓶蘇打水,放在她麵前,司徒信望著她的眼神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從前,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可是幾天前,她把自己對她的感情和付出打的粉碎。巨大的挫敗感讓他失去了理智,隻想以最直接、瘋狂的方式宣泄憤怒。

也恰恰是這種無所顧忌的行為不僅打亂了他的全部計劃,還讓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當父親要求他娶夜佩慈的時候,他是拒絕的,卻別無選擇。

與榮啟山的合作已經開始,他隻能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一旦事情敗露,他會失去所有的一切,包括與生俱來的高貴身份。

對麵的男人直勾勾的望著自己,看的陸雪漫渾身不自在,淺淺抿了一口蘇打水,她輕咳了一聲,率先打破了僵局。

“你找我有什麽事?宴會就要開始了,你要是不想說,咱們就另外找機會。”

見她要走,司徒信急忙收回思緒,緩緩說道,“今天沈韻找過我。”

他把我叫來就是為了這個?

就算他不打算與那個女人合作,也沒有必要把他們見麵的事情告訴我。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嘴巴變成了O型,她故作懵懂的問道,“她找你做什麽?”

“當然是為了對付你。”

也許別人會覺得他的行為很可笑,可他在乎陸雪漫,不舍得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即使你賣掉了我送給你的那些股份,也並不代表你會同意做她的幫手。”

對上他的眼睛,某女相信他的態度是真誠的。否則,他完全可以作壁上觀,眼睜睜看著她和沈韻互掐。

他非但沒有那麽做,反而躲在暗處提醒自己。

司徒信,我值得你這麽做嗎?

陸雪漫的態度讓他深感意外,本以為她會像之前那樣斥責自己多管閑事,說不定還會把他和沈韻歸為一類。

畢竟,他出賣了盛昌集團至關重要的股份。一旦10%的股份落在反對派手裏,會讓她失去對董事會的控製權,而集團也會逐漸偏離原有的軌道。

尷尬的點點頭,他覺得有必要向陸雪漫解釋清楚,“我知道收購股份的是你的人,盡管他們聲稱幕後買家是沈韻,可從他們的口音很容易聽得出來,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瑞士人。”

花擦,居然被他看穿了!

那些人演技敢不敢再爛一點兒?這麽容易被識破還有臉出來混,真是笑死人了!

眉眼低垂,被人戳穿真相讓她很沒麵子,硬著頭皮反問,“土生土長的瑞士人就不能為沈韻做事嗎?”

“她抵達蘇黎世不久,你就對李氏集團和沈氏集團下了封殺令。但凡有頭有臉的人都不敢跟沈韻沾上關係,富豪大亨們都會怕,難道那些籍籍無名的人就不會嗎?”

道理是這樣沒錯!

既然他知道我要買他手上的股份,為什麽不一口回絕呢?要是他想把股份轉讓給我,大可以明說,何必搞出這麽多事情?

越想越糊塗,陸雪漫十分不解的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我本來的計劃是以分手造成你我反目的假象,引出潛伏在你身邊的內鬼和幕後推手。我之所以告訴你我要出售股份,為的就是讓那個人自動現身。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讓左言假扮沈韻的人與我接觸。”

也就是說,沈韻猜得沒錯,轉讓股份隻是他放出的一枚煙霧彈。

如果不是我讓左言介入,那10%的股份就不會落在不知名的海外大鱷手裏。

即使他是一番好意,可他為什麽事先不跟我商量呢?

“所以,你將計就計想把股份轉到我的手上。”

“理論上是這樣。”

在行動之前,司徒信製訂了萬全的計劃,既能保住股份,又能給幕後黑手和內鬼致命的打擊。

隻可惜,他萬萬沒想到,會從半路殺出一個離岸市場的金融大鱷。不但讓他的計劃落空,還讓沈韻誤以為被他撬走了全部身家。

“通知你我打算出賣股份以後,通過監聽相關人員的電話,我發現沈淩是沈韻安插在你身邊的奸細。由於數額巨大,沈韻親自出馬與我碰麵,可就在我們敲定了具體細節之後,我的戶頭上突然多出了9千億美金,股份卻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陸雪漫震驚了。

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追問,“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清楚那個賣主是誰?”

“沒錯!”

萬分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眼中滿滿的都是沮喪和不甘。

“我讓投行的朋友通過賬戶信息逆向查找,想找出是誰撬走了股份。可直到今天,依然一無所獲。”

擰著眉心,她的心情鬱悶到爆,不知道該說司徒信是好心辦壞事,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我早就知道沈淩是沈韻的人。在你去南美之前,我就對他產生了懷疑,並讓蔣勳對他進行秘密調查,還把左言從財務部調了過來。”

“你為什麽不早一點兒告訴我?”

“當時……你被你爹帶走了,我就是想說也沒機會啊!”

這倒是!

不僅如此,那時候他們為了權慕天和婚前協議的事情鬧別扭,顧雅熙又在遊樂場受了傷。

一下子冒出那麽多事情,都是因為沈韻!

想到那張不知所蹤的支票,她的五髒六腑都疼的直抽抽,恨不能撲上去活活咬死男閨蜜,“你知不知道你的擅自行動讓我損失了3百億美金!”

這次輪到司徒信懵了。

“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緊鎖眉頭,他瞪大了眼睛說道,“交易之前,我發現股份不翼而飛,就立刻通知你的人取消交易。”

簡直荒唐!

交易當天下午,她寸步不離的守在辦公室。左言回來以後,告訴她股份被海外大鱷高價買走,才發現支票不見了。

如果她事先接到取消交易的通知,絕不會讓員工拿著那麽大數額的即期支票招搖過市。

“可是,我根本沒有接到類似的消息!”

顯而易見,交易當天下午,股份的真正賣主截斷了司徒信與外界的聯係。

盡管那通取消交易的電話打通了,接電話的卻不是陸雪漫的人。

這個人究竟是誰?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黑掉沈韻的個人賬戶、轉走他的股份,還拿走了陸雪漫開出的現金支票!

如果說沈韻是陸雪漫明處的威脅,那麽這個人則是最大的潛在危機。

必須把這個人盡快找出來,搞清楚他的真實目的,不然的話,他們會一直被動下去。

當真相揭開,陸雪漫恍然發覺對手有多麽可怕。

幾年前,她見識過顧晉陽手段,他辦事不著痕跡,行事暴戾和乖張,讓人聞之變色。

可起碼他們知道對方是誰,而今對這個對手一無所知,誰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更不清楚他接下來會做什麽。

毫不客氣的說,跟這種人做敵人是她的最大的不幸。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輕易妥協。

休息室裏一片靜默,不知過了過久,她揉著額角,語調裏帶了明顯的倦意,“以前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你今天找我來不光是為了這件事吧?”

“我需要母親手上的一樣東西。”

當聽清司徒信的目的,陸雪漫徹底呆掉了,“你要那個做什麽?你總不會真想把你父親趕下台吧?”

“沒錯!”冷冰冰吐出兩個字,他的態度十分決絕,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她不明白是什麽讓他們父子走到今天這一步?

無論司徒博做過什麽,傷害了多少人,都是從一個父親的角度為整個家族著想。

誰都可以譴責他、憎恨他,但是司徒信不可以。

“就算他不同意你我的婚事,逼著你娶了夜佩慈,可他還是你父親!你做的這麽絕情,難道不怕他會受不了、一病不起嗎?”

“權慕天有沒有告訴你,我爸在新加坡有另外一個家?他對那個女人很好,把傳媒集團交給她打理……他們還有了兩個孩子……”

“可是那又怎樣?”

“大家都以為我媽是生我的時候難產死的。但是,醫生的診斷報告上寫得清清楚楚,她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全身多處骨折,伴有顱內出血。鑒於當時她隻剩一口氣,我被留了下來。”

唇角揚起一抹苦澀,他喉頭一哽,忽然有些說不下去,眼中泛起莫可名狀的悲傷與懊喪,還有難以掩飾的恨意。

“你告訴我,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為什麽會傷的那麽重?”

從法醫的專業角度判斷,陸雪漫慢吞吞的說道,“也許她出了車禍,不慎滾下樓梯……也有可能是被人打成了重傷……”

“我媽出事的地點是在家裏,我爸也在場,至於當天發生了什麽就可想而知了。”

他的推斷雖然成立,但是事情過去了這麽久,為什麽真相會在這個時候浮出水麵?會不會有人設計,想用這種辦法讓他們父子反目?

“這件事你是怎麽知道的?會不會這裏麵有什麽誤會?”

曾經,他也有這種想法。

可當他見到當年的目擊證人,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再也不想見到父親了。

“我之所以去海都,就是為了查清我媽的死因。”

海都!?

他媽死在文萊,怎麽會跟海都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