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萬年備胎

靜靜的看著男人挺拔的脊背,陸雪漫發覺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她了解權慕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性格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盡管他們都不是好脾氣的人,可隻有被戳到軟肋的時候才會一語不發。

對他們來說,吵吵鬧鬧是家常便飯,沉默才是最大的憤怒。

生悶氣的時候,他固執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陸雪漫伸出手,想說些什麽哄哄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最想聽到無非是她同意複婚,以後的日子能像今晚這樣,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誰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不能讓孩子們時時刻刻處於危險之中。

洛琳的存在像一把懸在她心頭的利劍,隨時有可能掉下來傷的她體無完膚。她經改名換姓,甚至放棄了原有的容貌。

對方的可怕程度已經超出了想象,她必須竭盡所能把這個女人揪出來!

這種深達心底的恐慌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尤其那個女人是權慕天的初戀情人。

幾年前,在洛氏別墅,如果不是他對這個女人有了惻隱之心,今天她就不會如此被動,洛小天也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

算了,還是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默默的縮回手,她側身躺進被窩,慢慢合上了眼睛。

臥室裏陷入一片靜默,不知過了多久,權慕天轉過身,深深的望著熟睡中的小女人,心底忽然湧起一種莫名的無力感。

明明想要抓住,卻一次次落空,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要把他逼瘋了。

他們一直住在彼此心裏,從來沒有離開。

可六年過去,時間讓他們變的陌生。即使都有著想要靠近的,但總有一張無形的牆橫在兩人中間。

在海都的時候,她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兒孩兒。雖然不甘心被他包養,可總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現在不同了,她人在這兒,心也在這兒,卻少了一份依賴和坦白。

單親媽媽的生活給她烙上了無法忽視的印記,隻有讓她徹底敞開心裏那道門,才有複婚的可能。

當天深夜,白浩然和歐陽川接到召喚,再一次在會所裏見到了權慕天。

昨晚他和嫂子去了亞特蘭蒂斯的酒店頂樓看月亮、數星星,現在正是你儂我儂、如膠似漆的時候,為什麽會深更半夜拉他們出來喝酒?

總不會又鬧翻了吧?

看著對麵的男人一杯接一杯的灌酒,明明是高純度的威士忌,他卻像在喝白開水。

到底嫂子做了什麽,能把他鬱悶成這樣?

摁住他的酒杯,歐陽川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你們怎麽了?”

“我們挺好,剛才還陪孩子玩遊戲、吃飯、跟我爸和二叔玩大富翁,一家人在一起不知道有多開心。”

盯著杯子裏琥珀色的**,權慕天低沉的語調裏透著沉悶,沒有半點兒幸福感。

“可是……她把皇廷酒店的授權給了嚴菁菁,你們見過給情敵製造機會的女人嗎?”

另外兩隻帥鍋果斷的搖了搖頭。

無論魏蓓拉還是蔣祖兒,都不會給任何女人一丟丟機會。

嫂子這麽做難道是想讓老大自己解決麻煩,借機試探他的真心?

左思右想,他們認為隻有這一種合理的解釋。

“昨天,嫂子解決了沈韻,可還有一個契而不舍的嚴家大小姐。作為女人,沒人能容忍另外一個女人覬覦自己的心上人。如果你能讓嚴菁菁死心,嫂子就不會再為難你了。”

白浩然的話並沒有讓他鬱結的心情得到緩解,依舊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實在看不下去了,歐陽川撥通了魏蓓拉的手機。

電話很快接通,電話另一端女人的第一反應是他喝醉了,需要她把人扛回來。

不等男人說些什麽,她便不耐煩的吼了出去,“今天就算你喝死在外麵,我也不會理你!”

額頭飄過三道黑線,白浩然很不厚道的笑了,故意斟滿了他的的酒杯,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

輕輕歎了口氣,他和顏悅色的解釋道,“我想請你問一問咱們兒子幹媽,從側麵打聽一下她對某人的態度。”

“他們不是已經高調複合了嗎?今天各大版麵的頭版頭條都是他們即將複婚的消息。”

歐陽川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漫漫又跟男神鬧翻了?

他們這是要鬧哪樣啊?為什麽不能好好的過日子,非要這麽折騰,讓所有的人跟著擔心?

“還有……她把皇庭酒店的授權給了嚴氏……”

納尼!?

不等他說完,魏蓓拉的憤怒指數頓時爆表,“她抽風了吧?居然給情敵做嫁衣,她真打算把孩兒她爹拱手讓人?”

懷著激憤的情緒,她撥通了閨蜜的手機。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陸雪漫迷迷糊糊正在做夢。惱人的聲音在深夜裏顯得極不和諧,她習慣性的伸出手,想推醒男人。

所不同的是,除了冰涼的被褥,她連個鬼影子都沒摸到。

冷冰冰的觸感讓她頓時沒了困意,張開眼睛定定的的四下打量。短暫的失神過去,她才意識到這裏是夜家,不是蔣公館。

可是,權慕天呢?

明明記得他就坐在床邊,怎麽一覺醒來人就不見了?

床頭櫃上的手機執著的響個不停,摸過手機,她甚至懶得看來電話的人是誰,便毫不猶豫的掛斷,隨即熟練的撥出了一串號碼。

那是權慕天的手機號。

六年來,他的車牌、住址、密碼、手機和微信號碼無一例外的沒有更改。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長情到了執念的地步,可至少在這一刻,她能在第一時間聯絡到他。

電話接通的一瞬,她瞬間明白了男人的心思。

說他自信心爆棚也好,有妄想症也罷,他努力讓一切維持原狀,或許隻是單純的為了某一天,陸雪漫在找不到任何求助對象的情況下,至少有他這一條退路。

這廝打算做萬年備胎嗎?

我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

一遍遍撥打著男人的號碼,她完全沒有心思顧及剛才是誰來的電話,隻想盡快聯絡到那頭深夜跑路的腹黑狼。

她契而不舍的撥打著連環奪命call,希爾頓酒店套房裏的魏蓓拉也在做著相同的事情。

作為一個極度嗜睡,又有著超強起床氣的女人,陸雪漫睡覺之前要麽關機,要麽會把手機調成靜音狀態。

第一通電話被掛斷說明了一件事,她沒有入睡。緊接著撥過去,手機便處於占線狀態。

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她在打電話找人。二是,她在接聽某人的電話。

在這個世界上,能讓她放棄美容覺的人屈指可數,除了三個孩子,就隻有權慕天了。

看來,閨蜜的事情用不著她擔心了。

把事情從頭至尾捋清楚,懸在魏蓓拉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給歐陽川發了一條短信,她便關掉了手機。

接到媳婦的短信,他臉上露出了暢快的笑意。

看察覺到他神色件的變化,白浩然好奇的湊過來張望,看到屏幕上簡短的文字,隨即意味深長的望向權慕天,可除了冰封千裏的淡漠,看不出絲毫人類的感情。

據說,嫂子在給他打電話,老大為什麽沒有反應?

這到底神馬情況?

一口氣幹掉兩瓶威士忌,此刻的權慕天有了些許醉意,慵懶的靠著椅背,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另一隻手握著酒杯,深邃的眼眸染了朦朧的光暈,讓他的心思變的更加難以揣測。

妖孽般的俊臉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白浩然不得不懷疑他的手機是不是沒沒電了。

給歐陽川遞了個眼色,他緩緩說道,“老大,我手機沒電了,借你電話用一下,讓祖兒來接我。”

看著他一臉老婆奴的可憐相,權慕天冷言冷語的開始吐槽,“也不知道是誰當初死活不肯娶蔣家大小姐,千方百計的退婚,現在還不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魏蓓拉的老公是歐陽川,你這麽說不僅會影響兄弟感情,還會威脅到兩個家庭的和諧。

看在你為情所困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我沒出息,就你最行!自始至終你的心裏隻有嫂子一個,容不下別的女人。”

陰陽怪氣的說著,白浩然知道他醉的不輕,已經口不擇言的滿嘴跑舌頭。

站起身,從他兜裏摸出手機,發現有幾十個未接電話,都來自同一個人。本打算打給陸雪漫,告訴她酒吧的地址,讓她過來把人接走。

可沒等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權慕天的手機屏幕上再次跳出了她的名字。

指尖劃過屏幕,聽筒裏立刻傳來了一個焦急憤懣的聲音,“我說,你丫的在哪兒呢?為什麽不接電話?大晚上的不回家,你想死了是不是?”

噗……

嫂子的脾氣一如既往的火爆,換做別的男人早被河東獅吼嚇懵了有木有?

120分鍾內,陸雪漫機械的撥打著同一個號碼,腦袋裏閃過無數種可能,他被綁架了,被人下了藥,還是故意不接她的電話……

時間越久,她越擔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如果他再不接電話,她會派人全城搜捕,哪怕把蘇黎世翻個底朝天也在所不惜。

電話被接通的那一刻,所有的怨念和惱怒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般湧來,讓她再也控製不住。

“嫂子,是我,白浩然。老大跟我們在一起喝酒,他喝醉了,你能不能來一趟,把人接回去?”

她不由一陣尷尬,本能的想掛斷電話,找個沒人的角落蹲著哭會兒。可那廝喝大了,她哪顧不上什麽麵子不麵子,問清楚地址便一路狂飆趕了過去。

陸雪漫趕到的時候,會所的包間的門半開半掩,透過門縫向內張望,不遠處沙發上的情景讓她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