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友盡了是不是?

笑盈盈的看著白浩然,洛小天勾起嘴角,盡管他隻是個十四歲的小男生,卻讓對麵的男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顧家的血統果然不是蓋的!

他跟顧晉陽還真像,都有種讓人著迷的魔力!

“白叔叔,你跟我爸是這麽多年的朋友,這麽出賣他真的好嗎?”

冷哼了了一聲,白浩然說的義正言辭,積攢多年的負麵情緒瞬間爆發,“你爸是壞人,從小到大都在欺負我,吃點兒虧對他今後的成長有好處。”

噗……

三個小魔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很不厚道的笑了。

頓了頓,洛小天的眸光意味深長的落上不遠處瀟灑的人影,“可是,我們對芭比的小秘密和糗事不感興趣,腫麽破?”

個熊孩子,完全不上當是什麽情況?

蹙了蹙眉頭,他立刻有了主意,神秘兮兮的說道,“我這兒還有關於你們芭比的緋聞和八卦,你們要不要聽?”

“這個嘛!”故作為難的沉思了一會兒,洛小天壞笑著說道,“對於這一點,應該媽媽比較感興趣,你好像搞錯對象了喲!”

噗……

你這麽機智,真的好嗎?

話說,你是顧晉陽的親兒子,怎麽跟權慕天小時候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為了不被某人活活虐死,他把心一橫,開出了大尺度條件。

“隻要你們幫叔叔保密,就可以提三個條件,無論你們說什麽,我都會無條件答應,怎麽樣?”

抱著胖嘟嘟的小手,顧雅熙忽閃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嘴角還掛著巧克力,奶聲奶氣的說道,“白叔叔,讓我們考慮一下好不好?等我們睡醒了再答複你,可以嗎?”

額……

我可以說不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眼看勝利在望,白浩然忍不住一陣竊喜,輕聲說道,“當然可以啦。但是你在答複叔叔之前,不可以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去哦。”

“好的呀!”

踮起腳尖在他臉上留下一圈兒巧克力的吻痕,小丫頭拉著哥哥和弟弟一溜煙兒似的跑了。

為什麽要跑呢?

我怎麽總覺得這三個孩子憋著壞呢?

左思右想,可一時間他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回身拿起藥箱,準備去書房向權慕天匯報,卻冷不防對上了一對深不見底的眸子。

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下意識的倒退,皺著眉頭冷嗤,“你走路沒有聲音是打算嚇死誰嗎?”

“你隻顧著威逼利誘讓孩子們幫你撒謊,哪兒顧得上別的?”

冷望著他,權慕天妖孽般的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黑壓壓的氣團在他頭頂匯聚,過低的氣壓讓白浩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廝什麽時候來的?

該不會我們剛才的對話全被他聽見了吧?

敢不敢再坑一點兒?

清了清嗓子,他故作輕鬆的打趣道,“我那不是逗他們玩嘛!你怎麽還當真了?”

“是嗎?我好像記得某人說我的人品是負數,這輩子一直都在欺負他,所以他打算報我的料,給我長長記性。”

眼見白浩然要跑,權慕天展開猿臂攬著他的肩膀,帶著人向書房走去,不緊不慢的繼續道。

“虧得我一直把他當朋友,他卻在孩子們麵前拆我的台。你說,麵對這種天生沒良心的損友,我是不是該狠狠教訓他一頓?”

老大,你能不能有點兒人類的表情,這麽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害怕!

默默咽了口口水,白浩然笑的極不自然,“你打算怎麽教訓那個所謂的損友?”

“要不然,你給點兒意見?”

噗……

你要不要這麽腹黑?居然讓我想辦法懲罰自己,坑死了有木有?

“這麽高難度的問題還是留給你慢慢想吧。”

勉強勾起一抹笑,他試著推開肩頭的大手,卻被權慕天推進了書房。走到酒櫃前,他倒了兩杯威士忌,遞給白浩然一杯,仰起頭喝光了杯裏的酒。

敏銳都察覺到老大的情緒不對,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又出事了?”

放下酒杯,權慕天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垂下眼眸,揉了揉眉心,才緩緩開口,“你什麽時候回海都?”

“那邊沒什麽事情,我準備再住一陣子。再說,祖兒不放心嫂子,想留下來幫忙。”

微微點頭,他懸在心裏的石頭落了地,有白浩然、蔣祖兒和夜南峰在蘇黎世照應,還比較讓人放心。

“蔣斯喻的葬禮一過,我必須得回去一趟。”

“夜氏出事了?”

這是白浩然的第一反應。

因為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有什麽理由能讓他在這個時候返回海都。

“我會盡快處理完那邊的事情趕回來。萬一她需要動手術,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六年過去了,這一次他必須下定決心對權氏開刀。如果當年他再狠一點兒,就不會讓他們找到反咬一口的機會。

“你似乎很怕她動手術?”

從拿到CT結果的那一刻起,權慕天就一直在逃避手術的問題。

認識他這麽多年,白浩然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猶豫不決。

本來不想戳破這層窗戶紙,可是,陸雪漫的情況隨時有可能惡化,開顱手術勢在必行。而他的態度讓白浩然擔心,他會不會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如果他不肯簽,該怎麽辦?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不屑一顧的笑了幾聲,他端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酒。

送給他一個白眼,白浩然不冷不熱的說道,“大哥,我雙眼的視力都是2.0,謝謝!”

他無非想說他不會看錯,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會被他看成掩飾。

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權慕天的嘴角溢出一抹歎息,“如果換做是你,麵對這種情況,難道不怕嗎?”

“這要看做手術的人是誰了!”撇撇嘴,他磁性的嗓音中帶著玩世不恭的意味。

對方不願意正麵回答,某男卻不打算放過還擊的機會,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壞笑著問道。

“如果是魏蓓拉呢?”

一口酒噴出來,白浩然被華華麗麗的嗆到了,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仿佛在說,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欠打是不是?

靜靜的看著他,權慕天決定將奚落進行到底,“這個問題有這麽難回答嗎?”

悶悶的啞了一口酒,他賭氣不說話。

“瞧你那副左右為難的樣子。放心好了,我不會像某些人那樣出賣兄弟,把這件事告訴蔣祖兒的。”

一口老血噴死你!

你看我的笑話、揭舊瘡疤也就算了,還要夾槍帶棒的報複我!

這廝真是腹黑到非人類!

一口氣喝光杯裏的酒,他的語調裏滿滿的都是怨念,“如果是魏蓓拉,她做手術與我有什麽想幹?她是你兄弟歐陽川的老婆,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從當年她奉子成婚開始,我就對這個女人徹底死心了!”

“口是心非!”冷哼了一聲,權慕天斟滿他的酒杯,嘴角勾起幾分戲謔。

“我可沒你那麽長情,即使分開了六年,還對她念念不忘。可是,你想過沒有,要是被嫂子知道你以私人的名義入股嚴氏和李氏集團,你說她會怎麽想?”

幾年前,他在嚴氏和李氏集團增資擴股的時候,以個人名義購買了兩個集團的股權。

起初,兩個女人都被蒙在鼓裏。可是,沒過多久便到了一年一度的董事局年會,就什麽都瞞不住了。

可想而知,當她們知道權慕天入股的時候有多麽興奮,分分鍾激動到爆啊有木有?

從那時候開始,嚴菁菁和沈韻紛紛使出渾身解數討好他,大有寧肯配上全部身家、也要一爭高下的勢頭。

究竟誰會成為下一任權太太,坊間猜測了很久。

直到他攪黃了司徒信和陸雪漫的婚禮,才給這場二女爭夫的戲碼畫上了句號。

白浩然一直很好奇,他為什麽一定要入股嚴氏和李氏集團,總不會是因為一時心軟、頭腦發熱吧?

不管他有著怎樣的初衷,一旦這件事被陸雪漫知道,都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轉動酒杯,權慕天望著在琥珀色的酒液裏沉浮的冰塊,顯然沒有把他的擔憂放在心上。

“那件事隻要你不說,就沒人會知道。”

“在海都,每年不知有多少企業會打著增資擴股的戲碼借機撈錢。你為什麽非要往嚴氏和李氏集團的坑裏跳呢?”

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也懶得跟白浩然解釋,扔出了冷冰冰的一句話,終結了這個無聊的話題,“我的錢我做主,要你管!”

對他來說,投資嚴氏和李氏並不是為了賺錢,而是有著更深層的原因。

隻不過,現在還沒必要暴露真實目的。

他這是什麽態度,以後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懶得理你!”

眼看白浩然起身要走,他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仿佛對麵的男人是一個意氣用事的孩子。

對麵那隻果斷不淡定了,舉起酒瓶做了個開瓢的動作,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權慕天,友盡了是不是?”

隻可惜,他的威脅沒有任何效果,被某人毫不留情的忽略。

“她的情況怎麽樣,有沒有惡化?”

“隻是有點兒低血糖,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白浩然正準備再說些什麽,卻由於他噤聲的動作把嘴邊兒的話咽了回去。

察覺到門外有人偷聽,權慕天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猛地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