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為你操碎了心

寶貝徒弟的問話讓夜南峰既心塞又抓狂,讓他瞬間對餘下的人生失去了希望。

“漫漫,為什麽我總覺得上輩子一定欠了你很多很多錢呢?”

額……

某女不懂了,迷茫的看著師父,弱弱是問道,“師父,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上輩子欠不欠我錢,我不知道。可是,現在要是你不幫忙,我就真的死定了!人家的娃子還那麽小,你難道忍心讓我去坐牢嗎?”

吸了吸鼻子,她晶亮的眸子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被她哀怨的小眼神兒一望,夜南峰的心瞬間變成了浸透水的棉花,隻剩下濕答答、軟啪啪的一坨。

為師為你操碎了心啊有木有?

定定的看著寶貝徒弟,他發出了由衷的感歎,“我深深覺得這輩子的智商全部耗費在你身上。正是因為你的存在老天爺才讓我成為孤家寡人。”

師父,你好像越扯越遠了哦!

“為什麽呢?”

送給她一個白眼,夜南峰語調中滿滿的都是控訴的意味,“我要為你這個寶貝徒弟操心費力,哪有時間去照顧自己的老婆孩子?所以,我一直都覺得要麽上輩子我殺了你全家,要麽就欠了你超多的錢。不然的話,為毛這輩子要這麽巴心巴肺的去還?”

“說的好像我有多麽不省心似的!”撇撇嘴,她少了師父一眼,低聲嘟囔,權慕天沒出現的時候,我們過的好好的。他一來什麽一切全亂了!”

嘿!我這暴脾氣!

這丫頭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沒有你,他會來這兒?

斜睨著陸雪漫,他一字一頓的質問道,“當初是誰想悔婚,故意設計讓我大侄子飛到玻利維亞攪黃世紀婚禮的?”

“是我,是我,還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搞出來的,現在我遭報應了,你滿意了吧?”

萬分懊惱的歎了口氣,她從沒想過事情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種感覺就像親手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所發生的一切都失去了掌控,接連的意外讓無力的感覺無比清晰,幾乎要把她逼瘋了。

可是,如果不想讓事情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她隻能硬著頭皮死扛。

真不知道她和權慕天是不是真的八字不合、命中犯克,要不然怎麽會一碰麵就接二連三鬧出這麽多事情?

一想到近期發生的事情,她的額角便隱隱作痛,帶起一陣反胃。

原本隻是無意的吐槽,可她的反應出乎了夜南峰的意料。見她臉色蒼白,不停的揉著額頭,心底立刻湧起幾分不祥的預感。

如果她在這時候舊病複發,就能以身體狀況為名將配合警方調查的事情延後。

這樣一來,就有足夠的時間解決私藏搶支的問題。

隻不過,她這時候發病會不會加重淤血對腦部神經的壓迫?萬一答案是肯定的,那他的腸子都能悔青了!

眼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究竟該怎麽辦呢?

拿出一瓶蘇打水,他擰開蓋子遞到徒弟手邊,輕聲說道,“你要是累了就喝口水靠一會兒。要是撐不住,咱們就先去吃飯,邊吃邊想法子。填飽了五髒廟,腦洞才會大開哦!”

被師父這麽一說,陸雪漫瞬間來了精神,下意識的把頭疼歸咎於饑餓引起的腦供血不足。

透過車窗四下張望,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家古香古色的餐廳,“附近有間湘菜館不錯,要不然咱們去找點兒刺激?”

“就去那兒!”

將車子停在路邊,夜南峰往停車計費器中投了幾枚硬幣,才與徒弟並肩走進了餐廳。

餐館的服務生、廚師到老板是清一色的某朝麵孔,在異國他鄉聽著地道的鄉音,讓兩不免都有些感慨。

點了幾道招牌菜,他緩緩說道,“不想回海都看看嗎?不管怎麽說,總要讓三個孩子知道自己的家鄉是什麽樣子?”

他到底什麽情況?

今天總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

“難道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嗎?海都又不會滅亡,說的好像再不回去就沒機會了似的。”

然而,話音未落,陸雪漫便聽懂了師父的弦外之音。

孩子們和權慕天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她的時間也不少,卻沒有多少時間是清醒、任由自己支配的。

或許在手術之前,她可以放開手腳做一些平時想做卻沒機會實踐的事情。

比如,帶孩子們回海都……與某人辦一場低調奢華的中式婚禮……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世界這麽大,她想去看看!

細想起來,她有太多的心願沒有完成,隻怕孩子們想要的更多。

能忙裏偷閑的話,她一定會隨心所欲的痛快的玩一場!

吃了幾口開胃的小涼菜,夜南峰望著她,神色有些複雜,“漫漫,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之間感情到位,不如盡快複婚。這麽做不僅僅是為了你們,也是為了孩子和我大哥。”

她當然明白師父的意思,可結婚這種事總不能讓女方先開口。

權慕天一個大男人都不著急,她瞎操心有用嗎?

本能的伸手捋順耳邊的碎發,可指尖觸及鬢角她才發覺長長的頭發早已離她遠去,不由心頭一緊。

勾起嘴角,她勉強扯出一抹笑,淡淡說道,“複婚的事兒不著急……最近出了這麽多事,他不會有心思想這些事情的。”

察覺到陸雪漫神色間的變化,他話鋒一轉,找了個輕鬆的話題。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前陣子,權慕天剛到蘇黎世時候,你知道我大哥是怎麽數落那冰塊臉的嗎?”

搖了搖頭,她並不認為權慕天會在夜雲山麵前敗下陣來,“猜不出來。”

“我大哥對那張冰塊臉說,祖孫三代三個姓,說出去我的這張老臉往哪兒放?從前我是身不由己,可你呢?”

阿咧……

好像真是這樣!

夜雲山、權慕天、顧明軒……

無論換做誰,看到這樣的三個名字,都不會認為他們是一家人。

在這件事情上,老爺子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

隻不過,陸雪漫更想知道權慕天的回答,“師父,他是怎麽回答的?”

“除了無言以對,他還能說什麽?最後,為了讓他速戰速決,我大哥給他規定了一個期限。如果半年之內你們不複婚,他就必須另娶他人,盡心盡力的開枝散葉。”

噗……

不是盡心盡力,是任勞任怨好嗎?

為了盡快抱上孫子,老爺子也是蠻拚命嗒!

“他答應了?”

這簡直是就是一句廢話!

“在那種情況下,他還有其他選擇嗎?”

“也是!”

服務員端上安東雞、網油叉燒洞庭桂魚、永州血鴨、臘味合蒸和金魚戲蓮。

除了血鴨,其他的才都是味道清淡卻極具地方特色的菜。

精致的菜色香氣撲鼻,瞬間勾起了陸雪漫的食欲,默默咽了口口水。拿起筷子給師父夾了一塊叉燒桂魚,她便自顧自的開動了。

她吃貨的本質暴露無遺,夜南峰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師徒二人邊吃邊聊,吃了沒幾筷子,某女的手機屏幕上便跳出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她正在猶豫要不要接,夜南峰卻搶先一步躲過手機,利落的按下了接聽鍵,“大侄子,你找漫漫有事兒嗎?”

二叔的聲音透著輕鬆,還帶了幾分玩世不恭的戲謔,讓懸在他心裏的石頭落了地。

頓了頓,他緊接著問道,“你們現在在哪兒?”

聽筒裏低沉的聲線隱隱有些焦急,夜南峰不懂了,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先填飽肚子,再去警察局投案自首嘍!”

噗……

偷偷吃了一口血鴨,陸雪漫被極衝的辣味華華麗麗的嗆到了,咳的根本停不下來。

師父,誰要去自首!

你不是不知道那廝的脾氣,你這麽說他還不分分鍾殺過來!

我隻想安安靜靜吃頓飯,一定要他來攪局嗎?

喝了口水壓下繼續咳的衝動,她一把奪過手機,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我師父開玩笑的……你找我有事嗎?”

盡管知道陸雪漫跟二叔在一起,可隻有親耳聽見她的聲音,權慕天才徹底放下心來。

“漫漫,剛才律師打來電話說蘇黎世警方需要你持搶證的副本。但是,他查過資料庫,沒有發現你登記過持搶證。也就是說,你在地庫所持的搶支屬於非法搶械,按照當地法律是要坐牢的。”

今天的人都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們非要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如此悲催的事情嗎?

悻悻的放下筷子,她頓時心塞到不行,吃進去的東西堵在胸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嗎?”

電話另一端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某男察覺到她的心情非常不美麗,隨即緩和了聲音。

“我已經讓律師向警方出具醫院證明,以你身體狀況為由,把去警局配合調查的時間推遲到後天。從現在起,咱們至少有60多個小時想對策。”

這還差不多!

“知道了。”

“以你現在的情況不能在外麵多呆,盡快回來,嗯?”

我隻不過出來吃頓飯,你要不要這麽著急讓我回去?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養的寵物!

“行了行了,我心裏有數,就這樣吧!”

不耐煩的掛斷電話,她帶著氣狠咬了一口雞肉,即便如此,也不能平複鬱悶的心情。

黑著臉,她不斷的往嘴裏塞東西,沒過多久,手機鈴聲再次想起,她先入為主的認為又是權慕天,按下接聽鍵,衝口吼了出去,“你有完沒完?”

可當弄清楚對方是誰,她的腸子都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