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老娘瞧不上你!

兩人挨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可聞,熟男冷魅的氣息染了陸雪漫滿心滿懷,心裏的小怪獸瞬間滿血複活,左突右撞狂跳個不停。[燃^文^書庫]

“司徒博太過給予求成,暴露了真實的實力,而我們剛好利用這一點讓國際刑警收拾他。”

隱隱明白了些什麽,她緊接著問道,“你的意思是借國際刑警的刀做掉司徒博?”

“沒錯!”

按照司徒博原先的計劃,在蔣斯喻死後,他可以憑借遺囑將十艘賭船牢牢掌握在手裏。屆時,那些見不得光的行當就能夠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隻要交易地點在公海,無論是黑貨、白貨還是黃貨,統統來者不拒。

久而久之,他的勢力會日漸壯大,即使被蔣家人發現是他設計做掉了蔣斯喻,也不敢把他怎麽樣。

退一萬步說,顧家、夜家和蔣家聯手在正行生意上對司徒集團進行打壓,不但不會傷及元氣,反而給了他洗錢的機會。

嘿道賺的錢見不得光,可如果作為市場融資轉入司徒集團,就瞬間變得白白淨淨。

不管怎麽算,他都穩賺不賠。

隻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蔣斯喻翹辮子。當這個條件不成立,他所有的規劃都會變成泡影。

尤其有了隧道塌方和希爾頓酒店車庫事件,足以讓陸雪漫和蔣孟堂看清他的實力。

不得不說,他真的太著急了!

但凡慢一點,都不會露出這麽明顯的破綻。

“這件事你跟歐陽卓商量過嗎?”

想法固然是好的,可這裏是蘇黎世,不是權慕天跺一腳晃三晃的海都。他想猛龍過江,還要看蔣家和國際刑警方麵的態度。

一旦有一方不同意,還要由著司徒博逍遙法外。

“對歐陽卓來說,司徒博與顧晉陽不同。十幾年前,黑桃幫雖然在拉斯維加斯覆滅,但是首犯沒有落網。這對國際刑警來說是奇恥大辱,想殺了他一雪前恥並不奇怪。”

明白小女人的擔心,權慕天依舊信心滿滿,“你怎麽知道司徒博沒有得罪他們?”

“如果不是為了把十艘賭船變成交易、運輸的工具,他不會鋌而走險,對我媽下手。就算國際刑警的內線死在了海盜窩,可是這並不能成為司徒博非死不可的理由。”

正所謂槍打出頭鳥。

前一陣子接二連三的突發事件,站在國際刑警的角度看上去,與嘿幫火拚沒有任何區別。

作為執法者,兩股勢力打得你死我活,他們才是最大的受益人。

如果這時候說服歐陽卓對付司徒博,一定會遭到拒絕。

權慕天又是個愛麵子的人,要是在歐陽川的哥哥那兒碰了壁,隻怕會毫不猶豫的撤銷對海都分部的資助。

那樣一來,夜氏就會失去國際刑警的庇護,以往享受的便利條件也化為烏有。

“司徒博與國際刑警方麵非但沒有矛盾,相反在文萊還給予了他們巨大的幫助。同樣都是國際刑警的土豪資助人,你認為歐陽卓舍得開罪誰?”

她說的不無道理,但是與司徒博硬拚是最壞、最蠢的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走這步棋。

相信蔣斯喻和蔣孟堂也不願意看到血腥的械鬥事件再度上演。

“如果被歐陽卓知道,司徒博在資助他的同時,也是保守派的金主。你認為,他還會不會幫文萊拿督說話?”

居然有這種事!?

閑家、莊家兩邊下注,他不愧是大土豪!

無論哪家上位,都不會損害到司徒集團的利益。隻可惜,這種事最怕被外人知道。一旦事情曝光,他苦心維持的關係人脈會在頃刻間變成泡影。

這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又是什麽?

一重晶亮湧入眼眸,陸雪漫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有證據嗎?”

我什麽時候做過沒譜的事兒?

“當然。但是,這份證據不能由咱們交給歐陽卓,隻有讓他親自發現真相,才能確信無疑。”

“想讓他上鉤,隻怕沒那麽容易。不過,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忙。”

目光落上手袋,某女眼珠一轉,立刻有了主意。

“你知道李秀寧為什麽這麽著急見我嗎?”

“不清楚。”

坦白的搖了搖頭,權慕天並不了解李秀寧,對她與陸雪漫見麵的目的也就無從考量。

終於有他猜不透的事情了!

“她給了我一份報告。”打開手袋,她把其中一份報告遞上去,迅速合上手袋,遮住了男人的視線。

她的動作極快,可另一份報告還是跳入了權慕天的眼簾。

深邃的眸光一寸寸掃過檢測報告,看似專注,卻故作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道,“李秀寧隻給了你一份報告嗎?”

他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是啊!”

目不斜視的繼續看報告,權慕天清淡的語調裏帶著明顯的戲謔,“我還以為你給司徒信留了一份副本呢!”

噗……

什麽以為,明明是你的眼神兒好,看見我包裏還有一份!

你這麽口是心非,真的好嗎?

橫了他一眼,陸雪漫劈手奪回他手裏的東西,自顧自說的理直氣壯。

“就算我替他準備了一份副本又能怎麽樣?人家為了救我和孩子們被打的頭破血流、住進了醫院,難道我不該有所表示嗎?”

挑眉望來,他幽深的眸子又染了一層墨色,“你打算怎麽表示?”

你管我!

“該怎麽表示就怎麽表示!”

這女人還來勁了!

司徒信那小子沒安好心,她卻一如既往的把男閨蜜當寶,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深吸了一口氣,他耐著性子反問道,“所有人都知道他替你擋一棍子是為了逃避警方追責而使的苦肉計。你是真的看不明白,還是故意裝傻?”

就算他說的是真的,又能怎麽樣?

不管司徒信究竟出於怎樣的理由住院,以當時的情況,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射殺了汪碧晨,她和三個孩子早就翹辮子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的。

男人的話讓她瞬間火冒三丈,忍無可忍衝口吼了出去,“我知道自己不如你老謀深算,但是我拜托你不要動不動就問候我的智商!”

“我們在說司徒信的問題,跟你的智商有半毛錢關係嗎?”

這廝是什麽態度?

根本是捉見在床的表情啊有木有?

“那咱們就說司徒信的事情。”咬住唇瓣,陸雪漫一板一眼的據理力爭,“那些人混混知道他的身份,不可能對他下死手。就算他這麽做是苦肉計,但絕不是為了逃避警方追責!”

“真是鬼迷心竅!”

深邃的眸子墨色翻滾,權慕天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

“他隻不過救了你,就能讓你對他感恩戴德?連他押後海盜老巢的地址,想用你媽-的死激化蔣家和司徒博的矛盾都可以不在乎?”

到底是我鬼迷心竅,還是他被嫉妒衝昏了頭腦?

“你所說的有證據嗎?即便你對他的懷疑完全正確,也是一碼歸一碼,不能把兩件事攪在一起!”

沒有證據又能怎樣?

我不是警察,隻要我的推測成立就夠了!

不想跟小女人繼續爭論下去,他霸道的做了結案陳詞,“司徒信不是好人,我希望你離他遠一點兒!”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

啪的一拍桌子,陸雪漫氣的嘴唇發顫,惡狠狠的盯著他,好像要在那張俊臉上盯出兩個窟窿。

“我媽、的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可是,他救了我,我不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當時,他根本不知道警察會出現,怎麽可能想那麽多?就算他受傷是別有用心,也是為了博取我的同情!”

“既然你想的這麽清楚,就應該跟這個已婚男人劃清界限!”

“你!”

頓時心塞到不行,她終於明白權慕天為什麽要用田海心的事情做要挾,迫使司徒信把夜佩慈娶進門了。

一直以來,不管自己做什麽,他都會先入為主的把司徒信看成她的退路。

可是,他想過沒有?

如果我想嫁給司徒信,沒必要等六年。離開海都以後,可以隨時隨地跟他注冊,何必想盡辦法讓他破壞掉他們的婚禮呢?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放心,非要司徒信結婚,還要時不時的提醒我不要跟已婚男人糾纏不清。

權慕天,你覺得這麽做有意思嗎?

“我告訴你,他不光救了我,還救了我的孩子。這份人情,我一定要還。至於你高興還是不高興,同意或者不同意,統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酷帥的俊臉沒有任何表情,他冷望著身邊的女人,低沉的聲線帶著十足的壓力,“陸雪漫,你不要太過分!”

“咱們兩個究竟誰更過分?”

難道是我嗎?

“如果你是我,你的女人跟已婚前任牽扯不清,你受得了嗎?”

冷哼了一聲,陸雪漫不屑一顧的笑了,“從一開始,你的假設就是個偽命題!”

“荒唐!”

“首先,我們已經離婚很久了,不要把你泛濫的占有欲當做霸道強勢、不講道理的借口!再者,你想做我陸雪漫的男人還差得遠,少在我麵前裝大瓣蒜,老娘瞧不上!”

忽的站起身,她跳上桌子,輕飄飄落上對麵的椅子。轉眼間,便逃出了男人的勢力範圍。

一番話將權慕天的自尊心打得粉碎,被風一吹,連渣都不剩。

即使六年過去,他依舊是備受追捧的鑽石王老五。可是,在這個女人眼中,他變得一文不值。

那還不是最重要的。最可氣的是她竟然口口聲聲說瞧不上我。

這不科學!

“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再走!”

“好,我就把話講清楚!”

毫無懼色的與他對視,陸雪漫接下來的話讓某人跌碎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