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老天爺對我真好

爆炸聲發出的方向與陸雪漫車子的去向相同。根據她剛才的車速和聲音發出的位置,極有可能是她的車子出事了。

從她駕車離開到發生爆炸,隻用了不到三分鍾。

這就意味著,有人在她車上安裝了炸-彈。引線與車子的引擎相連,隻要車子啟動,就會出引發爆炸。

究竟是誰做的?

誰泄漏了她的行蹤,還是從她離開夜氏別墅起就被人盯上了?

亂七八糟的念頭一下子湧出來,權慕天顧不上多想,循著聲音的來向,一陣風似的衝了過去。

跑出沒幾步,便有一道身影緊緊跟了上來。

扭過頭,他沉聲命令,";你立刻去監控室查監控錄像,我要知道是誰安裝的炸-彈!";

什麽時候輪到你對我發號施令?

你誰呀你?

身邊的男人遲遲未動,權慕天猛的收住腳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冷喝道,";要是因為你而導致錯過了真凶,你對得起她嗎?";

司徒信當然明白他口中的’她’是陸雪漫。

爆炸聲傳來的一刻,他的第一反應便是她被人算計了。可是,在沒有確認她的狀況之前,司徒信哪兒不想去。

";你去不去?";力氣大的驚人,權慕天幾乎把人拎了起來,深邃的眼眸湧動著森森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白了他一眼,司徒信不耐煩的說道,";你不鬆手讓我怎麽去?";

嫌棄的把人扔出去,閃的對方一個趔趄,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多看那個男人一眼,急匆匆趕去了出事現場。

惡狠狠的盯著他的背影,司徒信負氣的哼了一聲。

轉進停車場的e區,醫院保安已經聞訊趕來,他們拿著手提滅火器對著著火的汽車一通猛噴,然而,滅火器的威力有限,隻能延緩火勢蔓延,無法撲滅大火。

爆炸的衝擊力極大,車頂被震飛,孤零零的落在不遠處,頂棚玻璃的碎片散落在周圍。

由於火勢太大,車牌號碼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車窗玻璃和車門被炸的七零八落,可想而知,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在這種情況下,陸雪漫生還的幾率微乎其微。

";漫漫,漫漫……漫漫……漫漫——!";

跳躍熾熱的火苗令他五髒六腑都縮成了一團,胸口緊繃著一口氣,心髒好像隨時會跳出來。

為了確保病人和家屬的安全,保安拉起了警戒線,可權慕天顧不了那麽多,躍過警戒線瘋似的往裏衝,卻被幾個保安團團圍住,硬生生拉了回去。

";我太太在裏麵,你讓我進去,讓我進去!這是她的車……你們放開我!";

火勢蔓延的極快,轉眼間便將駕駛位吞噬。如果現在衝進去,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再晚一點兒就來不及了!

奮力掙脫幾個保安的束縛,權慕天從其中一個人手中奪過滅火器,迅速邁過了警戒線。可沒等他衝上去,就被一聲嗬斥阻住了腳步。

";權慕天,你給我回來!都沒搞清楚出事的是不是她就亂打亂撞,你嫌這裏不夠亂嗎?";

木的守住腳步,他回身望去,看見史密斯站在警戒線外,湛藍的眸子湧動著莫名複雜的情緒。趁著對方短暫的遲疑,他輕輕揮手,幾個保安蜂擁而上,把權慕天拖了回去。

萬分不悅的甩開身邊的人,某人正要反駁些什麽,對方卻率先質問道,";你確定這是湘湘的車嗎?";

";這還用問?雖然我不能確定這輛車的車牌,但是款式和型號與她的車一模一樣。不僅如此爆炸之前幾分鍾,她才離開g區,難道這些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他自信滿滿,對自己的推斷堅信不疑。

毫無疑問,這件事也是司徒博派人做的。

今天,他坐著輪椅出現在喪禮上,卻始終一句話都沒有。不管蔣晟風和蔣孟堂說什麽,他都無動於衷。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並不是真的病了,而是不想在那些老狐狸麵前露出馬腳,故意裝病掩飾。

可越是這樣,越能說明他心虛。

如果不是看透了這一點,他也不會這麽著急除掉陸雪漫。

隻要她意外身亡,他就會成為蔣斯喻遺產當之無愧的繼承人。等遺產到手,他就有足夠的時間抹去所有對他不利的證據和蛛絲馬跡,而那些參與計劃的棋子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對他來說,拿到遺產並不意味著天下太平,而是另一場殺戮的開始。

某男自顧自想到專注,並沒有注意到史密斯神色間的變化。

然而,一道清亮的嗓音令他眼前一亮,仿佛烏雲蓋頂的鬼天氣中投過雲層射下的第一縷陽光。

";我說,我們好歹是扯過離婚證和結婚證的,你就那麽盼著我死嗎?";

抱著肩膀從史密斯身後走出來,陸雪漫冷望著他,本想再揶揄男人幾句,卻被他執著幽深的眸光堵回了喉間。

";漫漫!";

頓時有種喜從天降、撥雲見日的感覺。權慕天一個箭步衝上來,抓住她的肩膀生怕人非走勢的,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

";你沒死!";

廢話!

你的眼睛是喘氣兒的嗎?

";炸的又不是我的車,我當然不會死!";

車子發動沒多久,她就接到了史密斯的電話。

據說,芬蘭的藥劑師正在研製一種新型麻醉劑,這種麻藥對患者的神經刺激非常低,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毫不客氣的說,這種新藥一旦問世,將是對麻醉劑過敏人群的福音。

聽到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她急忙把車子停穩,準備去史密斯的辦公室看一看藥物的配方。可沒等她走進電梯,停車場就發生了爆炸。

本想報警,但這裏是史密斯的地盤,她便在第一時間撥通了他的電話。

兩人急匆匆趕到事發現場,就看見權慕天瘋了似的往火場裏衝。

真是傻的可以!

送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陸雪漫想推開他的爪子,去被他霸道的扣進懷裏,緊箍在胸前。

";老天爺對我真是太好了……";

這廝胡說八道些什麽?是不是被嚇得抽風了?

使勁推開他,某女理了理被弄亂的假發,瞪大了眼睛反問道,";我沒死隻能說明我命不該絕,跟老天爺有半毛錢關係嗎?";

";你活著,孩子們有媽,我有老婆,我爸有兒媳婦,還有比這個更完美的嗎?";

這廝趁火打劫的本事已經練的如火純青了!

別以為你說兩句好話就能把我蒙的五迷三道、為你的魅力深深折服。

";我拜托你搞清楚狀況好嗎?你已經被我踢出局了,如果你要是再拎不清,咱們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

聳聳肩,他嘴角噙著邪魅迷人的淺笑,";剛剛好,我本來也不打算跟你做普通朋友!";

又想挖個坑,讓我往裏麵跳?

最好想都不要想!

";既然這樣,那就隻有最熟悉的陌生人一種選擇了。";

額……

她不上當啊腫麽破?

對麵的男人徹底黑了臉,陸雪漫一陣竊喜,有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盡管男人剛才的表現讓他十分感動,差一點兒就投降了。可隻要一想到他霸道愛吃醋的臭毛病,瞬間不想跟他說話了。

這廝霸道的時候帥的驚天動地、飛沙走石,但這不能成為他蠻不講理的理由。

這個問題一天不解決,複婚就免談!

眼前的小女人麵無表情,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火災現場,甚至懶得看他一眼。

被忽視的如此明顯,讓權慕天不爽到爆。本打算說點兒什麽緩和氣氛,手機屏幕上卻跳出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按下接聽鍵,他把手機放到了耳畔,聽筒裏傳來司徒信的聲音,";我查過了,剛才爆-炸的車輛並不是漫漫的車。車主是一個不知名的農場主,今天他來教會醫院是為了看望生病的侄女。";

聽上去整個事件與陸雪漫毫無關聯,難不成是他反應過激了?

";查到安放炸-彈的人了嗎?";

";那個人穿著黑色的風帽衫,他始終低著頭,看不到正臉。但是,我總覺得這個人很眼熟。";

舉著手機將那人作案的全過程翻拍下來,司徒信越發覺得那個人的背影眼熟。示意保安將畫麵定格,他直勾勾的盯著屏幕,不停的在腦海中搜索信息。

";把視頻發到我手機上。";冷冷吩咐了一句,他正準備掛斷電話,卻猛然想起一件事,";爆炸的那輛車車牌號碼是多少?";

立刻將視頻回放,電話另一端的男人在比對過陸雪漫的座駕和出事車輛以後,不由被結果驚呆了。

";漫漫的車牌尾數是8,出事車輛的尾數是6。而且,兩輛車都停在g區。";

這也就意味著剛才的爆炸針所針對的人還是陸雪漫。

至於為什麽會鬧出這麽大的烏龍,一來是她的運氣好。二來那個人是生手,隻有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才會慌亂到混淆車牌的尾數。

看來,他猜的沒錯,還是有人的想除掉陸雪漫。

怎麽樣才能讓她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呢?

正要掛斷電話,司徒信緊接著說道,";待會兒離開的時候,你們最好換一種方式離開,至少不能再開漫漫那輛車。如果我判斷的沒錯,那些人正在醫院外圍等消息。一旦看到漫漫安然無恙,一定會采取行動。而你們隻有兩個人,千萬別冒險。";

";知道了。";

換作平時,權慕天或許會嫌他多管閑事。可是,這一點恰恰是他沒有想到的。

";記得把兩段視頻都發給我。";

";怪不得漫漫煩你,你真不是一般的囉嗦!";冷笑著嘲弄了一句,司徒信搶先一步掛斷了段話,沒有給他還擊的機會。

";你!";

額前飄過一整排烏鴉,某男頓時抓狂到不行,恨不能立刻衝上去教訓他一頓,讓他在醫院多住幾天。

可是話又說回來,跟他認真,我就輸了!

當務之急是保證陸雪漫的安全,其他的統統不重要。

既然不能開車,就隻有一個辦法了……意味深長的眸光掃向不遠處的史密斯,他款步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陸雪漫也接到了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