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丟卒保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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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蹲在凳子上,手裏拿著小號平底鍋,戰戰兢兢的盯著地麵出神,如同嚴陣以待的士兵。+◆隨+◆夢+◆小+◆說,。更新好快。

她最怕蟲子,權慕天以為她看到了蟑螂,等他搞清楚狀況,卻忍不住笑了。

皮皮蝦、螃蟹揮動著胳膊‘腿’兒在地上橫行,鮮鮑魚軟軟的觸角緩緩蠕動,作為人類的陸雪漫卻嚇得不敢出聲,隻能縮在椅子裏等地救援。

看到那張妖孽般的俊臉,她委屈的撇撇嘴,沮喪的垂下了腦袋。

“早就跟你說過放著我來。看看,嚇著了吧?”幸災樂禍的說了一句,權慕天三下五除二便把海鮮分‘門’別類的收進了盆子。

“我根本沒碰好嗎?”抻長了脖子望了一眼盆裏的活物,她弱弱說道,“本來,我在洗菜。結果,一回頭就看見它們從全部跑了出來。都怪你,非要買活的……”

你家是開理店的嗎?

小‘女’人的說辭讓他哭笑不得,挑眉反問,“你講點兒道理好不好?是誰說活的才夠新鮮?”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讓著我又不會少塊‘肉’,幹嘛一定要跟我爭?

“那……你也不能把它們放在地上,由著這些東西瞎跑。”

她可真行!

推卸責任的功力分分鍾如火純青!

“我還想問你呢?剛才回來的時候,我把海鮮放進了水池,是誰把袋子拎出來的?”

啊咧……

似乎大概好像真是是我幹的。

擰著眉心,她一本正經的據理力爭,“這也不能怪我呀!”

“怪我咯?”

怪誰都不能怪我!

“我的手都被螃蟹夾傷了……”明知不占理,陸雪漫索‘性’打起了苦情牌,可憐兮兮的伸出了爪子。

她左手食指第一第二關節有鋸齒形傷口,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血。

“你是笨死的嗎?”微微蹙眉,權慕天‘抽’身拿來‘藥’箱,緊接著將人拉到水池前,用酒‘精’衝洗傷口。

傷口被酒‘精’沁的陣陣刺痛,她想把手‘抽’回來,卻擰不過男人的力氣,隻能用語言宣泄憤怒,“你才是笨死的,你們全家都是笨死的!”

“我們全家不包括你嗎?”

如果我說不包括,會不會被他拍死?

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陸雪漫實在受不了酒‘精’的折磨,一個勁兒的掙紮,“放手啦,不要你管!”

“不讓我管,你打算讓誰管?”側眸望來,狹長的鳳眸迸出一抹冷意。

小‘女’人卻一臉不服氣,搖頭晃腦的開始嘚瑟,“我的追求者多到數不清……史密斯、林沐坤還有司徒信……”

盡管知道她在開玩笑,權慕天這壇千年老陳醋還是被打翻了。鬆開手,他十二萬分不悅的把人推開,嘴裏還振振有詞。

“那你找他們去,讓他們給你做飯。去去去,現在就去!”

哀怨的望了他一眼,某‘女’抱著手上的爪子,低聲抱怨,“你好小氣哦!”

“你大氣一個我看看?”

酸溜溜的味道撲麵而來,陸雪漫紮巴紮巴眼睛,定定的望著活蹦‘亂’跳的皮皮蝦,默默吞了口口水,“我想吃皮皮蝦腫麽破?”

她貪吃的模樣嬌憨可愛,瞬間將某人心裏的怨念一掃而空。

“兩個字,等著。”

“哦。”

男人轉身去拿圍裙,她捂著嘴得意的笑了。

然而,就在她為自己的高情商所折服的時候,清冷的聲線突然從身後傳來,嚇得她差點兒跳起來。

“過來幫我係圍裙。”

在他背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陸雪漫猛然想起國際刑警的**oss,急忙問道,“後來,歐陽卓跟你說了些什麽?”

“他希望我說服洛琳轉做汙點證人。還說,隻要我點頭,就會讓海都法院駁回檢方的立案申請。”

把皮皮蝦衝水後,放進蒸鍋,權慕天緩緩解釋道。

“不僅如此,他聲稱掌握了你空手套白狼,‘蒙’騙權子坤在股權合同書上簽字的證據。”

前半句並沒有讓她感到意外,可聽到後半句,某‘女’果斷炸‘毛’,憤憤不平的說道,“他居然用這件事要挾你!?太過分了有木有?”

“歐陽卓跟歐陽川雖然是親兄弟,但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正所謂來者不善。

如果貿然拒絕歐陽卓,他會不會懷恨在心,做出對權慕天不利的事情來?要是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你打算拒絕他嗎?”

拉著她坐下,權慕天輕輕歎了口氣,“漫漫,你有沒有想過,歐陽卓為什麽要親自來到海都?這裏是歐陽川的地盤,他有什麽不放心的?況且,蘇黎世的情況還沒有糟糕到需要歐陽川寸步不離的地步……”

他的分析不無道理。

蘇黎世距離比利時很近,屬於歐陽卓的勢力範圍。即便是歐陽川也要謹小慎微、投鼠忌器。

道理相同。

這一次,歐陽卓撇開的弟弟,悄無聲息的來到海都,難道僅僅是為了讓洛琳轉做汙點證人嗎?

而且,他今天的座駕並非國際刑警總部的牌照。

如果那輛賓利是他的‘私’人財產,就說明他此來是另有目的。那麽,以他的身份,有什麽值得他屈尊降貴、親自出馬呢?

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讓她心裏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歐陽川遇到麻煩了?”

“即使他現在安然無恙,可也不代表歐陽卓日後不會對他下手。”

“可他們是兄弟呀!”

‘揉’了‘揉’她的額頭,某男輕聲反問,“記不記得我之前曾經提過歐陽卓對司徒博的所作所為聽之任之的原因?”

“那是因為文萊拿督是國際刑警在東南亞最大的資助人。”

國際刑警的資助人很多,權慕天、夜雲山和蔣家以及其他家族都對國際刑警有求必應。

如果僅僅是因為一個普通資助人的背叛,歐陽卓就不會出現在這兒了。

反過來說,他很清楚這麽做會暴‘露’,卻非來不可。可見,他要維護的秘密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我想,現在歐陽卓已經默認了歐陽川對司徒博的一切行動,不然的話,他不會如此在意洛琳的口供。可他越在意,就越表明他和司徒博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至少,比我與歐陽川的關係要複雜的多。”

“歐陽川說過,他早就想對付司徒博,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要不是你掌握了文萊拿督背著歐陽卓資助保守派的證據,他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摸’著下巴想了又想,陸雪漫仿佛明白了些什麽。

“實際上,歐陽卓並不想失去司徒博的支持,但是他力保拿督反而會讓他失去青壯派的支持。在換屆的風口‘浪’尖,他隻能丟卒保帥,默認弟弟的提議,卻又不想讓髒水濺到自己身上。所以,他來了。”

“你說的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司徒博的落敗已成定局,而這是歐陽川這些年來影響力最大的案子,足以讓他引起國際刑警選舉委員會的注意。一旦他成為總警司的候選人,歐陽卓的地位則岌岌可危。”

沒錯!

國際刑警總警司的換屆選舉在即。

作為歐陽卓最可靠、最信賴的資助人,司徒博被繩之以法會讓他顏麵掃地,在眾多候選者中,競爭力也會成倍增長。

一直處在第一線的歐陽川就不同了。

對選舉委員會來說,像他這樣的人務實、穩重,與比利時總部直升的候選人相比,由他出任總警司會讓國際刑警的風氣煥然一新。

尤其,他是歐陽家族的二少爺,無論出身還是資曆,都不比歐陽卓差。

如果選舉委員會不希望青壯派步保守派的後塵,就不得不為比利時總部注入新鮮血液。

而歐陽川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換屆選舉對歐陽卓來說並不陌生,隻要稍加運作,就能保證他成功連任,但前提是斷掉親弟弟的前程。”

“你認為歐陽卓會……”

調製中火,權慕天折回來,悻悻的說道,“不是我認為,而是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為了一個頭銜居然要手足相殘?

歐陽家是比利時的名‘門’望族,就算歐陽卓不再做警察,完全可以接手家族生意,為什麽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簡直不可理喻!

“你打算怎麽辦?”

小‘女’人的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又何嚐不擔心朋友的處境呢?

“以歐陽川的‘性’格,除非拿到確鑿的證據,否則他不會相信咱們的分析。但如果這一次被歐陽卓得了逞,他以後的日子必然不好過,而魏警官和歐陽睿也會受到牽連。眼下,最好的辦法是繞開歐陽川,盡快找到歐陽卓的軟肋。”

辦法固然好,可實施起來很有難度。

緊緊抿著‘唇’瓣,她犯了難,“我們對他都很陌生,這件事不好辦。”

“你我不了解他,但有一個人跟他很熟。”靜靜地看著她,權慕天深邃眼眸閃過一重異彩,讓她恍然大悟。

“我怎麽把她給忘了?”

迅速‘摸’出手機,她熟練的撥出了魏蓓拉的號碼,卻聽到了‘機主不在服務區’的忙音。

這到底什麽情況?

她的手機為什麽不在服務區,該不會遇到了什麽意外吧?

鍥而不舍的撥打了n次,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陸雪漫有些坐不住了,“蓓蓓的手機打不通,歐陽川的也手機也無法接通……怎麽辦?”

“你別著急,或許他們在執行任務,隻是暫時關機。”

話雖如此,可權慕天心裏湧起不祥的預感,總覺得要出大事。另一邊,某‘女’也忐忑到不行,“不對,我的感覺很不好……我要去找鄧遠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