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驚人的內幕

就知道她會不斷追問,隻不過車裏還有第三雙耳朵,權慕天決定賣個關子,“我並沒有試圖說服他,隻是借他的東西用一用。”

怎麽聽上去像是他對歐陽川做了什麽不人道的事情呢?

耳根一熱,她森森覺得自己想歪了。

想了想,她還是一腦門子問號,“可剛才你不是說,車鎖是他撬開的嗎?”

“他替我敲開了車鎖,然後就回高爾夫會所享受去了。”

啊!?

陸雪漫更懵了,“你確定沒給歐陽川下藥?”

“以我的個人魅力,有這個需要嗎?”

透過觀後鏡,望向座位之間的一小團,他自信的說辭讓某女的樓徹底歪了。

“我還是不明白。”

“在夜佩慈死因的問題上,他會對我們所做的事情視而不見。但是,咱們隻有一周的時間。在下個周五之前,如果還拿不出有價值的證據……”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躲在後備箱裏的司徒信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一周之內拿不到嚴菁菁陷害他的證據,他就要麵臨被遣返回文萊受審的尷尬局麵。可即便憑借特別領事的身份能夠逃過一劫,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他不想接下來的日子在逃亡中度過,那樣一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掏出手機,他發了一條短信。

幾分鍾過去,他們順利進入了法醫工作間。吩咐兩個男人把屍體從冷庫裏搬出來,陸雪漫從旅行包裏拿出了事先預備好的工作服和全套裝備。

將冰冷的屍體擺放好,權慕天隨意掃了一眼她手裏的東西,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漫漫,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額……

介個介個……這廝的眼睛太毒了,這麽快就被他看穿了!

扔給司徒信一套工作服,她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胡忽閃著無辜的眼睛,“你說什麽?我沒有聽見……”

又裝傻,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繞過剛才的問題,他問的直截了當,“你回萬裏海景了?”

忙不迭的擺手,她越說聲音越低,垂下眼眸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司徒信,“沒,沒有……哪裏裏裏外外都是公檢法的人,我哪有那麽大的膽子?而且,以我現在的狀況,身手明顯跟不上。”

“是我拿來的。”

身著一次性無菌服,司徒信把一副鞋套扔給他,耐著性子解釋。

“在這個時候,貿然去藥品器材公司購買,極有可能會引起魏蓓拉的懷疑。就算在仁愛醫院搞一套,用起來也不趁手。畢竟,法醫的器材與外科醫生的工具有很大的差別。”

道理他都明白,可一想到司徒信隨隨便便溜進自己家拿東西,就渾身不舒服。

男人臉色陰沉的不像話,陸雪漫急忙將人拉到了一邊,“徐媽說,二樓書房裏的東西你每年都會換新的。所以,我就讓他跑了一趟……等事情結束了,再買一模一樣的東西放回去就是了。”

“行了,忙你的去吧。我去歐陽川的辦公室看一下。”

本能的認為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某女拉住他的手,“去那兒幹嘛?”

“傻瓜,當然是幹擾監控設備了!還能順便監督司徒信這小子,一舉兩得。”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權慕天套上鞋套向外走去。

拎著箱子來到工作台前,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有些緊張,遲遲沒有動手。

“你怎麽了?”

她尷尬的笑了笑,“太久沒做了,覺得沒把握……”

“屍體已經被解剖過一次了。咱們可以先從驗傷報告入手,你也能逐漸進入狀態。”抽過手邊的資料遞上去,司徒信開始在夜佩慈的外衣和皮包上找尋線索。

仔仔細細把資料看了幾遍,陸雪漫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資料上說,夜佩慈是A型血。

但是,據她所知,夜家的人九成九是熊貓血。女兒比兒子更容易繼承父親的顯性基因,O型rh陰性血的幾率可謂是百分百。

提取了死者的血液樣本,幾分鍾後,她得到了與驗屍報告完全相同的結果。

看著案子上這具頭部摔得麵目全非的屍體,她雙手摸上了屍體的頭骨。

盡管從來沒有與夜佩慈有過親密接觸,可憑著超群的專業素養和敏銳,她的腦海裏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沉思了片刻,她扭臉問道,“你有沒有在她的隨身物品上找到夜佩慈的指紋?”

“有。”

“與死者的指紋比對過嗎?”

她擰著眉心,顯然遇到了什麽問題,司徒信緊接著問道,“你是不是發現哪裏不對勁兒?”

“報告上隻說在死者的隨身物品上提取到了夜佩慈的指紋,卻沒有比對的結果。你覺得這正常嗎?”

“或許隻是作報告的人一時疏忽,忘記寫了呢?”

隱隱明白了些什麽,他並不認為國際刑警總部的法醫會犯這麽沒品的錯誤。

他所說的隻是一種可能性,但陸雪漫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細微的失誤恰恰是冤假錯案的根源!

“如果是故意不寫呢?或者有人授意,迫使他們忽略比對結果呢?”

“漫漫,你究竟想說什麽?”

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躺在這兒的死人不是夜佩慈,那會是誰?她憑空消失這麽多天,究竟去了哪兒?是被人綁架,還是遭遇了什麽意外?

明知死的人不是她,是誰指使法醫做出極具針對性的報告?而帶有她指紋的隨身物品是從哪兒來的?

一連串的問題在腦海中閃過,轉眼間,事情便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越飄越遠。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人目光一對,盡管他沒有說話,可陸雪漫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短暫的沉沒過去,司徒信迅速收拾了一下心情,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我去比對指紋,你能不能把屍體複查一遍?”

“沒問題。”

從頭至尾對屍體做了仔細的檢查,陸雪漫的目光落在屍體完好無損的腹部。

按照常理,麵對一個女性死者,首先要做的是對下體的檢查。但是,從屍體的完整程度上看,明顯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掃了一眼報告尾頁醒目的紅色印章,她露出了嘲諷的冷笑。

落款連名字都不敢簽,居然拿法醫部的印章充數,可想而知這份報告有多麽荒唐!

腦海裏閃過多年前她怒斥文一佳的情景,那時候魏蓓拉與她站在同一陣線,而今卻早已物是人非。

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如果她做的這些事情被歐陽川的對立麵知道,歐陽川不僅沒機會升職,還會有牢獄之災。到時候,她後悔都來不及!

蓓蓓啊蓓蓓,你真的太心急了!

剖開屍體的小腹,陸雪漫並沒有在死者的子宮找到胎盤和胎胞。

前幾天在醫院,她查閱過夜佩慈產檢報告,超聲波檢查明確顯示她有5周的身孕。

也就是說,這個死人是個冒牌貨。

另一邊,司徒信也得出了結論。死者的指紋與夜佩慈隨身物品上的指紋並不匹配,血型與產檢報告上的也天差地別。

那麽問題來了。

這名死者究竟是誰?

她為什麽會跳樓?又是誰將她偽裝成了夜佩慈?

“今天先到此為止。明天咱們分頭行動,你務必找到帶有夜佩慈DNA樣本的東西。我想辦法查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

眉心緊縮,司徒信覺得她給自己找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摔得麵目全非,指紋庫裏沒有她的指紋記錄,你打算怎麽查?”

“頭骨複原。”

怎麽忘了,這是她的看家本領。

這麽多年過去了,重拾舊業恐怕沒有那麽容易。當年,她的最高紀錄是一個半小時,現在需要多久呢?

“也隻有這樣了。”

微微點頭,她熟練的將傷口縫合,然後用人皮膠貼遮住傷口。不出意外的話,短時間內,沒人會動這具屍體。

直到他們安全撤出去,權慕天才鑽進了駕駛位。

看了看腕表,他發動車子離開了國際刑警的臨時辦公地。半個小時後,他把車子開進一個廢棄的倉庫,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停穩。

跳下車,陸雪漫借著手電筒的光亮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隨即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脫下無菌服和鞋套,司徒信一臉不悅的問道,“這丫的是哪兒?”

“這裏已經廢棄很久了,拾荒的人都很少過來。把車子和裝備放在這兒,下次再去的時候在附近的高架橋集合。”

打開手機,權慕天把位置發給他,簡單交代了幾句,拉著陸雪漫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四下陰風陣陣,司徒信慌忙跟了上去,“喂喂喂……你倆等等我……”

步行了十幾分鍾,三個人跳上遊艇,向市區的方向駛去。

他們抵達碼頭的時候,林聰和大周已經在岸邊等候,“少爺,少奶奶,沒有尾巴跟過來,請二位放心。”

“等我一會兒,我有幾句話跟他說。”十分紳士的拉開車門,權慕天示意她先上車。

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見他要走,陸雪漫連忙把人叫住,“你不會動手吧?”

“他又沒做錯事情,我為什麽要動手?”輕輕關上車門,他轉過身的一瞬,嘴角的笑意隨即冷卻。

海風陣陣,吹來腥鹹的氣息,濕漉漉的海霧沾濕了外衣。

兩人麵對麵的站在那兒,誰也沒有先開口。

最終,司徒信冷冷的笑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事成以後,我會把你想要的人交給你。但前提是,幫我達成心願。”

“現在的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