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隻獸寵,就算是真正的二環鑒獸師,也不可能這麽快就鑒定完,魏長勇所知道整個紅葉城,也隻有鑒獸師協會的會長王吉是二環鑒獸師。

他雖然沒有見過那位尊貴的王會長,卻也知道對方年紀超過四十,可眼前這個人,不過是二十出頭,所以絕不可能是那位王會長,更何況,王會長那種高高在上的人物,也壓根兒就沒來過長平鎮。

所以眼前這個人,必然是假的,是騙子。

這一下魏長勇心裏就有底了。

如果是鑒獸師協會的鑒獸師,他還真不敢亂來,但如果是騙子那他就不怕了。對方假冒鑒獸師協會的人行騙,自己不拆穿,隻是將計就計,逼對方當眾比試,然後壓過對方,趁機賺取聲望。

到時候這騙子啞巴吃黃連,絕對不敢聲張,說不定還能就此敲詐一筆,怎麽想,都是大賺特賺。

於是信心十足的魏長勇帶著他堂弟魏畢,開始了他們踢館表演。

“這,這不是魏大師麽?”長平鎮裏,魏長勇多少也是一個名人,所以這麽高調出場,立刻是被人認了出來。

在這窮鄉僻壤,本地人鑒獸,基本都是找當地的土師傅,而這些鑒獸師傅裏,魏長勇是數一數二的。

“魏大師這是要做什麽?他雖然也會鑒獸,但比人家正規的鑒獸師,還是不如吧?”

“噓,小聲一些,魏大師比較記仇,你這話讓他聽到了,小心以後不給你家鑒獸。”

周圍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本來已經離開的一些人,也是再次圍了上來。

看著麵前一臉就是來找麻煩的魏長勇,林盡是派頭十足,也沒起來,隻是淡淡道:“你是來鑒獸的?”

魏長勇一愣,估摸沒想到對方這麽淡定,搖了搖頭。

“不鑒獸閃一邊去,下一個!”林盡這次連頭都沒抬。

“娘的,你一個騙……”旁邊魏畢瞪著眼,不過沒罵完,就被魏長勇阻止,魏畢立刻反應過來。

他們是來刷聲望的,不能拆穿對方。

魏長勇冷笑一聲:“我是長平鎮魏長勇,不知道這位鑒師如何稱呼?”

林盡懶得吭聲,對方一看就是來找茬的,先看對方準備做什麽,那邊趙穎已經是上前:“若是不鑒獸,還請讓開,不要擾亂秩序。”

趙穎怎麽說也是見習鑒獸師,雖是女輩,也有一番英氣,旁邊,趙穎的血契獸穿山甲也是護在一旁。

魏長勇瞅了趙穎一眼,頓時眼睛一亮,暗道這女娃長的漂亮,身段婀娜,眉清目秀,尤其是這肌膚,吹彈可破,好一個標致的美人兒,比自己院裏那幾個庸脂俗粉要強多了。不過可惜了,這麽漂亮,怎麽就和這騙子混在一起。

“廢話不多說了,魏某自幼喜好鑒獸,勤學苦練,在鑒獸上建樹不高,但自問也是有些本事,今天聽說鑒獸師協會一環鑒獸師來了,一時技癢難耐,所鬥膽來討教討教,不知道這位鑒師願不願意指點一二。”

場麵話說的挺客氣,不過琢磨一下,就知道是一點都不客氣,這就是在下戰帖。

魏長勇料定,這騙子經不住激將,必會答應。

“不鑒獸就趕緊讓開,鑒獸,先交十文錢。”林盡頭都不抬,指了指旁邊牌子上的字。

上麵寫著,紅葉城鑒獸協會下鄉鑒獸,十文一次。

說完,林盡衝著旁邊趙穎道:“之前你說有人會想方設法逃票,連十文錢都不想給,我還以為你胡說呢,想不到真有這種人。”

趙穎白了林盡一眼,暗道這人明顯就是來找茬兒踢館的,你咋看不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應該是林鑒師故意惡心這倆人呢。

不得不說,這種應對之法還挺解氣的,就看那兩人氣個夠嗆的樣子就知道。

魏長勇怒了。

自己居然被一個騙子給嫌棄了,十文錢,老子是掏不起十文錢的人嗎?老子喝的一杯茶,都不隻這個價。

咣當!

魏長勇從懷裏取出一袋錢,鼓鼓囊囊,估摸得有上百文銅錢,直接砸在桌子上。

“這些總該夠了吧?不過醜話說前麵,我大老遠跑來,又付了錢,你鑒對了那沒的說,若是鑒錯了,我就砸了你這攤子。”

說完,就打個手勢,後麵的魏畢立刻是拎著那挺大的籠子上前,將籠子擺在桌子上。

這籠子挺沉,鐵質,看樣子挺結實,外麵蓋著一層黑布,魏長勇將黑布解開,就見這籠子裏,關著一隻大公雞。

“這雞是什麽情況?”有人看清之後,直接蒙了。

“怎麽看,這就是一隻公雞啊,就是個頭更大一些,不過個頭大有什麽用,我家裏養著好幾隻呢,個頭也不小,這玩意兒除了打鳴也沒別的用,沒人會將雞當成獸寵吧?”有人不屑。

“那也不一定,沒看到魏大師是用籠子,一般的雞,會用這種鐵籠嗎?說不定,這就是一隻珍奇異種也說不定。”

眾人各抒己見,但都看得出來,無論是魏長勇還是魏畢,對這籠子裏的雞,都十分的‘忌憚’。

林盡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扭頭衝著趙穎道:“一般你們若是遇到這種精神有問題的人,會怎麽處理?”

趙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魏長勇不傻,知道是在說自己,不過這一刻,他卻是心中狂喜。

因為什麽?

因為他已經完全確定,這個所謂的鑒獸師,是一個騙子。

如果是真正的鑒獸師,不可能看不出這雞的非同凡響之處。

當下是道:“這雞,你給鑒定鑒定吧。”

連尊稱也省了。

林盡歎了口氣:“這不就是一隻公雞,算了,你想鑒定,我就幫你鑒定,那打開籠子吧。”

他說的是雲淡風輕,那邊魏長勇卻是心中冷笑。

“這可不是普通的雞,你最好睜大眼睛,仔細看清楚再說話。另外,你以為我腦子有問題,覺得我將一隻雞放在鐵籠裏很可笑,甚至是小題大做?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清楚它有多可怕,這麽做是有原因的,因為,它太危險了,這不是開玩笑,它真的很危險,所以你最好不要試圖打開鐵籠,因為那樣會傷到……”

還沒說完,魏長勇就目瞪口呆的看到對方打開鐵籠,將手伸了進去。

“你瘋了,不要啊!”

“快跑,危險!”

這讓魏長勇和魏畢嚇的急忙後退一步,更是大呼小叫,仿佛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臉色都有些蒼白。

不過顯然,兩人都知道來不及了,林盡手已經是伸進去了。

“他手廢了,說不定,命都保不住!”

兩人對視一眼,都確定了這一點。

他們之前是親眼見過這隻雞多麽的凶殘,多麽的暴力,曾經活活啄死一頭狼獸,那場麵,他們這輩子都忘不了,也隻有這鐵籠子能關得住,而且還必須蓋著黑布,不然,撞擊鐵籠的聲音都能將耳朵震聾。

這麽危險的東西,那無知的騙子,居然就直接打開了籠子。

這是要出人命的。

兩人已經打算轉身逃跑了。

不過讓兩個人更加震驚和不敢置信的事情發生了,在他們眼中,凶猛暴力的公雞,居然沒有攻擊,非但是沒有攻擊,而且是十分順從的,讓對方的手,摸到了它的雞冠上。

現場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看向魏長勇和魏畢兩兄弟,那眼神,和看傻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