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們走
龍翔高中籃球訓練場。
“砰砰砰砰……”空曠的訓練場地內，隻有一個身影在不住移動，不住地灌籃、運球、再灌籃。
“好了，商周，可以歇歇了吧？”站在場外的成浩抱著雙臂，滿臉笑容地說道。
“歇什麽歇，我又不累。”夏商周向後揚揚腦袋，又一個高跳，精準地將籃球灌入籃筐之中。
“行了吧你，你都練多長時間了？就算你受得了，我們的籃筐也受不了，砸壞的話，你自己掏錢賠嗎？”蕭含也笑著說道。
“靠，你們這兩個家夥，以前總說我訓練不積極，我好不容易積極了一點，你們又不住口地羅嗦，是不是故意想讓我做烏龜兒子王八蛋？”夏商周也笑了幾聲，伸手將籃球推到牆角，來到了成浩和蕭含的身邊。
“那邊坐。”成浩揚手拋給夏商周一瓶礦泉水，三個人走到了座椅處坐了下來。
座椅上堆了好些的報紙和雜誌，夏商周隨手拿了幾張翻了翻，《聯合校報》、《籃球周刊》、《今日體育》等一些在全市高中界比較受歡迎的報紙上，全部大幅刊登著相同的內容——剛剛結束不久的金浙高中和台安大附屬高中的友誼賽。
“我現在不得不對浩哥的眼力表示佩服了。”夏商周將幾份報紙放到一邊，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次金浙高中雖然出乎大多數人的預料，勝過了台安大附屬，但是到最後，主角還真的不是他們啊。”
蕭含也歎了一口氣說道：“不管怎麽說，舒暢也是和成浩齊名的高手，這次對戰金浙這樣的黑馬隊伍，卻輸的這麽慘，難免會讓大家對他的關注更多些。不過做這種主角，以舒暢的『性』格來看，恐怕痛苦是少不了的。好在隻剩下一個星期，高中聯賽就要到來了，那個時候，或許他會用他自己的實力，重新雪恥吧。”
成浩『摸』了『摸』下巴說道：“舒暢這次輸，更多的是輸在自己的『性』格上。以他的眼光，不可能從頭到尾都看不出金浙高中派那個八號郭海去防守他的意圖，如果不是他太不冷靜，勝負還難說的狠，希望在高中聯賽上麵，他能夠冷靜地麵對金浙。”
“可惜啊，我覺得這次的高中聯賽，就算舒暢能夠冷靜下來，恐怕對著金浙的時候也不會再有戰勝的機會了。”夏商周捏捏手中的礦泉水瓶，接著說道：“有一個壞消息，我好像還沒有告訴你們。”
“什麽壞消息？”蕭含忍不住問道。
“應該……是關於陳星雨的吧？”成浩的眼睛慢慢眯起，低低地說道。
夏商周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說道：“浩哥，我現在是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了。連這個你都猜的到？”
“真的是和陳星雨有關的？”成浩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那麽這樣以來，不但對舒暢，對台安大附屬高中來說是壞消息，對我們龍翔，也算得上是一個壞消息了。”
“莫非……”蕭含也想到了什麽，“陳星雨被林嶽和李之軒他們找了出來，重新回歸了校隊？”
“你們知道嗎？上午的那場比賽，陳星雨也到場了，而且就坐在我們不遠處。我們說的每一句話，他應該都聽得見。”成浩說道。
“就坐在我們不遠處？我怎麽一直都沒有發現？”
“我也是在離場的時候才發現他的。他的頭發比以前長了好多，看來這兩年來，一定過的非常不快樂。”成浩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起來，“那個時候一看到他，我就已經有了一種預感，陳星雨今年一定會再出現在高中聯賽的賽場上。沒想到，這種毫沒有根據的預感，居然真的變成了現實了。”
“那……他是怎麽和金浙高中的人碰麵的？”蕭含轉過頭去問夏商周。
“這個說起來，可就要感謝市南三中的那幫家夥了。”提到市南三中四個字的時候，夏商周的眼睛裏明顯地劃過一絲不屑。
“市南三中？”成浩的眉頭輕輕皺了皺，“居然又和他們有關係？真是有趣。”
“又？你為什麽要說又？”夏商周好奇地問道。等他升入高中的時候，陳星雨已經退出了高中籃壇，對於當年的往事，夏商周知道得並不多。
“陳星雨當年年少氣盛，曾經揚言要帶領金浙高中奪得高中聯賽的冠軍，將英雄杯捧回金浙。如果做不到就從此退出籃球界。但是那個時候，金浙高中除了他之外，都隻是一些不知名的隊員，別說冠軍了，就在爭奪出線權的時候，就狠狠地被市南三中挫敗了。陳星雨因此就遵循了他誓言，從此在籃球界銷聲匿跡。沒想到，今天他的複出，居然又和市南三中扯上了關係。”
“具體情況到底是怎麽樣的？你快給我們說說。”雖然平素以斯文優雅著稱，但是八卦乃人之天『性』，蕭含忍不住催著夏商周讓他說。
“既然要說，那麽還是從我們走了之後的比賽情況說起吧。”成浩說道。雖然當初判斷出了比賽的結果，因為不忍見多年的老對手落個淒慘下場而早早離開了賽場，但是對於他的落敗情形，成浩還是很關心。
“其實到比賽結束前二分鍾，我還是不太相信浩哥你的判斷，因為兩支隊伍的比分一直都非常接近，一直都是一分之差。”夏商周開始慢慢地敘述起了成浩和蕭含離開之後的比賽狀況。
“從你們走了之後，我就發現，舒暢的動作似乎越來越遲鈍起來。過金浙的郭海那種水平的隊員，居然也要費很大力氣，完全不同於前兩場的比賽。”
“不過，這還不是讓我最驚訝的。讓我最驚訝的是，當比賽進行到第七分鍾的時候，舒暢竟好像發生了什麽大變故一般，先是被郭海從背後蓋掉了一球，接著又被他從正麵蓋了一次，而且還連人帶球一起蓋趴到了地上！”
“被郭海蓋趴到了地上？”蕭含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如果是被李之軒或者林嶽蓋趴到地上，或許舒暢還能好受一點。但是居然被郭海這樣的隊員蓋到地上，那真是……這也就難怪今天所有的報紙都大篇幅地關注舒暢的不正常表現，反而對於比賽結果倒不重視了。這種情況在舒暢身上，還是開天辟地第一回呢。”
“名氣越大，負擔也越大。因為自己的傲氣，舒暢不能退，因為台安大附屬的榮譽，舒暢更不能退。”成浩感歎著，“接下來呢？”
“接下來還用多說嗎？舒暢一倒，就等於整個台安大附屬高中都倒了。不過這次倒有了一點意外狀況。舒暢從第四節開始就一直狀態異常，程顯深也同樣從第四節開始異常。不過他的異常不是異常的差，而是異常的好。現在想來，也正是因為他的出『色』發揮，才一直支持著台安大附屬高中能夠和金浙高中保持平衡狀態。”
蕭含點點頭說道：“程顯深跟舒暢整整配合了兩年多，他對舒暢已經十分了解了。別人或許發覺不到舒暢的異常，但是他肯定察覺到了。所以他才會打得那麽不要命，為了舒暢，也為了整個台安大附屬。那比賽結束的時候，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情形？”
“程顯深再怎麽超常發揮，終究還是替代不了舒暢。舒暢一倒，整個台安大附屬都慌了。舒暢雖然支持著打完了比賽，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隻是靠著意誌在支撐。加上程顯深的不要命般的硬拚，總算沒有輸的太難看，最後以一百一十九比一百一十二敗在了金浙高中手中。不過，比賽哨聲一響，台安大附屬高中的兩大主力卻立時雙雙暈倒在地。”
“雙雙暈倒？”成浩皺了皺眉頭，“這可就不僅僅是輸了七分的問題了。要知道，即使和我們龍翔交手，他們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暈倒的狀況。”
“這次對台安大附屬高中的打擊，可真是大了。”蕭含感歎。
“舒暢暈倒在地之後，第一個上去扶他的人，居然不是台安大附屬高中的人，而是金浙的人。”
“金浙的人？舒展？”成浩略一思索，張口說道。
“我實在不得不佩服你，浩哥，你猜事情為什麽猜的那麽準呢？這次又被你猜對了一件，舒展居然真的是舒暢的弟弟。”夏商周搖著頭說道。
“那是因為你浩哥在猜事情的時候，並不僅僅是在猜，而且在動腦子。”蕭含笑著說道。
“那好啊，浩哥你再猜猜，陳星雨重返校隊，怎麽又和市南三中掛上關係了呢？”
“我又不是算命的，你還真以為我什麽都能猜到啊？”成浩苦笑了一下，他『摸』『摸』下巴，接著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倒也並不是一點猜不到。丁航這人心胸有些狹小，市南三中和金浙高中仇恨最大。看到金浙高中竟然勝了台安大附屬，市南三中一定很不高興。我猜他們肯定會主動向金浙高中找碴，接下來怎麽發展，我就猜不到了。”
“這還不簡單，既然找碴了，那接下來肯定就要打架了。”說到打架，夏商周頓時來了精神，“不過，市南三中最先找上的並不是金浙高中校隊的，而是陳星雨？”
“先找上了陳星雨？那豈不是人多欺負人少？”蕭含問道。
“不錯，那幫混蛋家夥，就是人多欺負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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