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李之軒的究極防守（二）
";嘟！”裁判哨響。
";校隊要求暫停！”
林嶽吃驚地回身。暫停？
這次要暫停的竟然是宣布置身事外的連山。
";教練……”休息區，林嶽剛想開口，立刻被連山繪揮手打斷。
連山指著最南邊的一張椅子道：";你就坐這裏，什麽事情也不許幹。給我想，仔細地想。”
想？什麽意思？其他人都絲毫摸不著頭腦。
但林嶽還是順從地坐了過去，而且竟然閉上了眼睛。
";靠，小軒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想不到你還有這麽一手！”舒展大力地拍著李之軒的肩膀。
";小……軒？”這麽一個古怪的稱呼讓李之軒渾身都冒起雞皮疙瘩。
";剛才那一手可太神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怎麽做到的？其實也沒有什麽啊，就是看準他球離手的那一刻，用快一點的速度給他拍掉而已。”李之軒說得很輕鬆。
拍掉一個外行人的球的確很輕鬆，但現在被他拍掉球的人並不是一個外行，而是林嶽。
金浙高中的籃球神話，武京市去年的新人王——林嶽。
";球……離手的那一刻，用……快一點的速度……拍掉？”舒展一邊思索著，一邊重複李之軒方才的話，象是在詢問，又象是在自言自語。
李之軒笑了：";是啊，就這麽簡單。”
";這樣的防守……”舒展回想著剛才李之軒和林嶽對峙的場景。
兩次遭遇，李之軒似乎都沒有過堵截一類的動作，全都是在林嶽選擇突破的那一刹那，伸手拍掉了他的球。
其實李之軒根本就不象是在防守，而是在進攻。
進攻？舒展腦中靈光一閃。
那一刻，他似乎把握到了李之軒變態防守中某種神秘的東西。
林嶽終於睜開了眼睛。
周圍好幾道好奇又莫名其妙的眼神立刻齊刷刷地射了過來。
";你想到麽？”連山問道。
";好厲害！”林嶽緩緩地吐出三個字。
";你真的想到了？”
";恩！”林嶽鄭重地點頭。
";你想到了什麽？”
";我想到教練為什麽叫暫停了！”
";哈哈哈哈，你果然想到了！”連山放聲大笑。
教練與隊長的一問一答，讓原本就摸不著頭腦隊員們更加糊塗。
";如果加強訓練的話，他非常有希望取代龍翔的陸路風，成為武京防守第一高手！”
";他會的！”連山流露出強大的自信。不知道這自信是對自己的，還是對李之軒的。
";隊長，你和教練到底在說什麽？”唐順終於忍耐不住好奇心。
林嶽微微一笑：";我們是在說李之軒。”
";李之軒？那小子變態得實在有些過分了！他還是人麽？竟然能兩次從你手中抄走球，運氣真好得不得了啊。”
受林嶽影響最強的，自然是校隊的這一班人馬。林嶽在他們心目中已經成為了不可戰勝的神話。賽場上隻要有林嶽在，即便麵對龍翔、黃港、台安大附屬這些名校，他們也絲毫不懼。
李之軒從林嶽手中抄走球，每一個校隊的人都堅信，他憑的隻不過是運氣。
林嶽又笑了：";他憑的不是運氣，是實力！他的防守，是所有防守招數中最有效的。”
";防守中最有效的招數？是什麽？”唐順不太明白。
";那我問你，我們為什麽要防守？”
";為什麽要防守？有進攻當然要有防守了。”這道理在唐順看來，再自然簡單不過了。
";說得好！”這麽一句看來根本沒有經過大腦的回答卻讓林嶽大大讚歎起來，";那如果沒有進攻呢？”
沒有進攻？唐順糊塗得越來越厲害。防守，有阻礙對手投籃，破壞對手的配合等許多作用，說白了就是阻礙對手進攻得分。如果沒有進攻的話，當然也就不需要防守了。
";但是怎麽可能沒有防守呢？”
";的確，籃球比賽中不可能沒有進攻，也不可能沒有防守。但如果盡可能地把對手的進攻打斷，那是不是就不需要太多的防守了呢？”
這句話唐順是明白的，但林嶽是什麽意思，唐順還是不明白。
";你仔細想想剛才李之軒的動作。每一次，他都不是去被動地去阻止我的突破，而是主動地出手去打掉我手中的球。失去對球的控製權，自然也就失去了進攻機會。”
";我明白了。你是說進攻！進攻才是最有效的防守！”唐順終於想通。
";不錯，由被動變為主動、以進攻代替防守的防守，才是最有效的防守！”
比賽重新開始。此時記分牌上顯示比分為70：69。
校隊被新生隊甩下一分。
而距離比賽結束也隻剩下一分鍾。
最後的一分鍾。
剛才李之軒展現過他的";最有效的防守”後，勝利的天平逐漸開始朝新生隊一方傾斜。
新生……似乎很有贏的可能啊。
難道金浙校隊——武京市四強隊之一，擁有林嶽這樣的王牌的隊伍，真的會輸在一幫剛初中畢業的新生手裏？
每個人心裏都既激動，又期待。
結果到底會如何呢？
";咚！咚！咚……”籃球與地板撞擊的聲音，牽動著每一個人的心神。
李之軒這次對上的，不是林嶽，而是宋慶風。
宋慶風穩穩地控製著球，心裏非常不服氣。
我就不信，一個初中剛畢業的一年級生會有這麽神！
在他的心裏，依然堅信李之軒憑的隻不過是運氣。
他不能打敗隊長的！論真正的實力，他是比我強，但想從我手中抄走球卻沒有那麽容易！能抄掉對長，當然更隻是憑著運氣！
宋慶風根本不信李之軒會有什麽“最有效的防守”。
他打算硬突。
宋慶風向右晃了一下身，猛然全速朝左側衝了過去。
過了！
宋慶風成功地從李之軒身旁衝過去。
人是過了，球呢？
球當然也——沒有過！
這次舒展刻意仔細地盯著李之軒，注意著他的動作。他看得清清楚楚，宋慶風在過人的時候，球離開手掌飛向地麵的那一刹那，李之軒迅速出手。當球從地麵彈起，重新往宋慶風手中飛的時候，李之軒的手也恰好達到了兩者之間。
籃球就這樣被抄掉。
雖然隻是";用快一點的速度拍掉他手中的球”但那疾若閃電的速度，那精準的計算讓李之軒心裏清晰異常——沒有一番苦練，根本達不到這樣的境界！
果然！
林嶽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雖然李之軒的這種防守技術讓他隱隱感覺到一點不妥，但用來對付宋慶風卻絕對足夠。
球依然傳向了郭海手中。
上半場觀眾的目光都被李之軒霸道絕倫的灌籃所吸引，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同樣讓連山誇獎的老實人——郭海。
沒想到比賽隻剩下五分鍾的時候，他卻開始大放異彩。由李之軒的進攻式防守取得控球權，然後由郭海這個耐力驚人，全場唯一一個奔跑速度和剛開賽時沒什麽大差別的牛人迅速反衝，甩開本就準備不足的防守隊員，連連得分。
不過這一次，算盤可沒有打響。
李之軒和郭海之間猛然多出一個人影。
是林嶽！
從宋慶風執意強過李之軒，林嶽阻止不及時，他就開始醞釀這一步斷球計劃。現在，球果然被他成功搶斷。
林嶽不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機會，控球直衝，一個急停跳投，成功入籃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