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們表演的時候
不管高冬華如何地意外如何地不相信，期中考試成績還是很快地統計出來並且擺放到了她的麵前。不論是成績總排名榜還是各科成績的單獨排名，第一位上都赫然是三個大字：李之軒。
這個讓高冬華一貫看不舒服，一貫認為他仗著自己打籃球有點天賦而不把學習放在眼裏的毛頭小子，是當之無愧的高一年級第一名。
高冬華實在想不明白，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麽發生的。自己剛剛還以學習成績差為由對李之軒進行了一番訓斥，轉眼來他居然就成了全年級第一名，這讓她以後還怎麽在學生麵前保持威嚴？
但是事實勝於雄辯，如今成績就擺在麵前，不由得她不相信。
按照金浙高中的慣例，每次大考之後都會專門拿出一節課來對考試狀況做個總結。其實說白了就是成績好的學生表揚一下，成績差的學生批評一下。這一次全年級各科第一名和綜合第一名都被自己班級所獲得，高冬華原本是非常高興的。但是李之軒爆出來這樣的大冷門，卻也同樣讓她覺得尷尬，不知道這次的總結課到底該如何進行。想來想去，還是照著以往的模式進行算了。
學生們的消息一向也不比老師慢多少的。高冬華走進教室的時候，學生們正在小聲地議論紛紛，討論的話題自然也是圍繞著李之軒的成績而展開的。李之軒的這個第一名，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同學們，靜一靜。下麵，我向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期中考試各科的成績如今都已經統計出來了，這一次，我們高一級部每一科的第一名，都被我們班的同學所獲得。所有科目總分的第一名，也一樣由我們班的同學所獲得。而且，獲得這些成績的人都是同一個人，他就是……”說道這裏，高冬華忍不住頓了一頓，略帶尷尬地看向李之軒，“他就是我們的李之軒同學。”
熱烈的鼓掌聲和更加明顯的議論聲音頓時在教室裏炸開了。原本李之軒在班級和學校內受人關注，隻是因為他過人的籃球天賦，對於他的成績，很少有人去在意。哪知道李之軒並不僅僅隻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在學習成績上，依然讓大部分人都望塵莫及。
隻是讓大家十分不解的是，李之軒入學的時候成績並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比較差的。為什麽在短短的幾個月之間，居然會有如此巨大的飛躍？
真正知道原因的人，隻有沈欣雨、宋恬和舒展他們幾個。李之軒和林靜宜之間的曖昧關係，在他們這幾個人的眼中已經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對於林靜宜一直在幫李之軒補課這件事，他們當然也不可能不知道。而且，看到李之軒能夠取得如此好的成績，他們也都由衷地替李之軒高興。
“恭喜你，之軒。這次期中考試之後，你肯定會成為我們學校的第一大明星的。”沈欣雨真誠地朝李之軒道賀。
“汗，這有什麽值得恭喜的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從來都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的。”李之軒說道。
“是嗎？可是至少有一個人對你的看法，你會很在乎很在乎吧？”沈欣雨歎了口氣，忍不住幽幽地說道。
李之軒愣了一愣。沈欣雨說這樣的話是什麽意思，他還沒來得及思考，高冬華已經在講台上點名了：“李之軒同學，下麵請你到講台上來，和大家分享一下你的成功經驗吧。”
成功經驗？李之軒忍不住笑了。他幾步走上講台，說道：“其實這次中考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我覺得籃球的作用功不可沒。”
“這和籃球有什麽關係？”高冬華忍不住開口問道。她已經清楚地感覺到，這個小子現在分明是刻意在和自己作對。
“當然有關係。因為我沒有一味地死讀書，在學習之餘適當地進行籃球運動，才讓自己一直保持在一個比較良好的狀態。我還是那句話，死讀書是沒有用的，那樣就算讀出來也是個沒什麽用的廢物而已。對了老師，籃球校隊下午有重要的訓練，我想現在就離開，可以嗎？”李之軒笑著對高冬華說道。
高冬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沒好氣地說道：“去吧去吧。”
她實在想不通，第一名居然會被這樣的學生給得去。這樣的學生，以前在她的眼裏一向就是不務正業的代表，但李之軒看起來明明非常不務正業，學習成績卻讓人望塵莫及。隻是他的這種學習態度，怎麽用來樹立典型？難道這麽多年來，我的看法一直都是錯的麽？
望著李之軒漸漸遠去的背影，高冬華忍不住陷入沉思。
出了教室之後，李之軒的心情舒暢了不少。和他一起走向體育館的舒展忍不住說道：“之軒，你剛才也太不給高老師麵子了吧？她那麽一個爭強好勝的人，讓她怎麽在全班同學麵前下台？”
“爭強好勝沒有錯，但是思想頑固不化就不對了。她天天總是捧著她那一套學習至上論不放手，到處教訓人。讓她體驗一下下不來台的機會也是好的。至少可以讓她清醒地思考一下自己的老套思想是不是也該改改了。”李之軒說道。
“可再怎麽說，她也是我們的老師啊……算了，不說這些了，明天高中籃球聯賽就要正式開始了，我們現在隻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上麵就足夠了，其他的一切事情，都等聯賽結束了再說。”舒展捏了捏拳頭說道。
“明天……就在明天了！一直覺得時間過的很慢很慢，沒想到轉眼之間，聯賽就已經到了眼前。好吧，今年的聯賽，也該是我們表演的時候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確實也該是我們表演的時候了！”李之軒的一番話也激起了舒展心中的萬丈豪情，他捏緊拳頭，像是在跟李之軒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走吧，體育館就在前麵，教練他們肯定在裏麵等著我們兩個了。”李之軒拍拍舒展的肩膀說道。兩個人昂首走進了體育館。
從明天起，他們就將由這裏出發，踏上他們嶄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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