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換人
“偶像啊，抱抱！”剛走近休息區，李之軒和唐順已經狂吼著朝郭海撲了上去，宋慶風邢衝等其他校隊隊員也都跟在後邊，一樣興奮滿麵。
去年，金浙高中雖然爬上了第四名這一曆史性的位置，但幾乎每一場比賽都打得很苦，靠林嶽一個人苦苦支撐。但在這兩節比賽當中，卻讓他們終於體會到了強者的滋味！
有了郭海為臂助，林嶽壓力大減，更能釋放出自己的能量，郭海對陽光中學的威脅性也不遑多讓，兩人聯合衝殺之下，去年的八強隊伍竟然顯露出無法抵擋的光景來。看著曾經曆盡艱辛方能勝過的強力對手如今在麵前被肆意**，怎能不讓他們興奮？把郭海和林嶽圍到中間，幾個高大健壯的小夥子們大聲笑鬧，完全無視旁邊陽光中學仇恨的目光。
連山教練也甚感欣慰。去年每一步都走的萬分辛苦，今年卻已經可以輕鬆將第八名玩弄於股掌之中，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張真正的王牌沒有出手！
英雄杯，我們的距離，似乎不再那麽遙遠了吧？連山教練的目光在李之軒身上流連半刻，又一一從林嶽和郭海身上滑過，前所未有地堅信。
幾家歡喜幾家愁。金浙高中人人歡呼慶祝，陽光中學卻在壓抑的氣氛中沉默著。
教練陳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因為一個新生的變化，成績前後相差之大竟猶如翻天覆地。
“趙誌超，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傳球？知不知道什麽叫配合？！為什麽要和林嶽硬抗？”陳勝朝著趙誌超大發其火。
“還有你，金迪，你這個隊長是怎麽當的？一個新生就讓你亂了手腳？這樣還想去搏英雄？我看狗熊差不多！”
每個人都不敢說話，不敢抬頭。說實話，為什麽會輸到如此慘的地步，他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隻知道從第二節開始，金浙的林嶽和郭海就變成了兩把鋒利的刀，將他們切割得七零八落，完全亂了陣腳。
這……就是高手的威力吧？
“下麵的時間給我冷靜下來，好好的打！再輸在金浙手中，我看你們這輩子就都別在打籃球了！”陳勝本想好好幫一班弟子分析下情勢，鼓動下鬥誌，但實在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隻是一句一句地往外撂狠話。
因為他實在不甘心。一向相信自己教練水準的他，並不把由在大學籃球界都享有盛譽的連山教練執導的金浙高中放在眼裏。但去年的萬丈雄心卻偏偏折在了金浙手中。經過一年苦練，本以為可以一雪前恥，沒想到卻隻是領先了短短的一節時間，後麵簡直比去年還不堪。
難道就是自己的水平不如連山教練麽？他絕對不承認。那是自己的弟子資質不如金浙？他也不承認。金浙除了一個林嶽，其他人根本不配和陽光中學站在同一個層次上。可為什麽各方麵都占據優勢，卻偏偏仍是輸球呢？陳勝想不通，所以他才會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趙大國手，加油啊，我還等著看你們陽光中學打我們個200比12呢！”李之軒的聲音適時傳了過來。
“是啊，趙帥哥，我看好你喔！”唐順也怪腔怪調地調笑。
“小人得誌！”趙誌超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看著李之軒那嬉笑的模樣，他的火氣就壓抑不住地往外冒。他甚至想，自己和那小子是不是前世的冤家。
“不就是領先幾個球麽？狂什麽狂？做替補的還不配跟我說話！有本事你自己上場來贏兩個試試！”趙誌超的手指頭遙遙鎖定李之軒。
從開場到現在連一分鍾上場機會的都沒有，很明顯是個替補的混蛋，竟然也敢對自己這個頂梁柱叫囂。
想起當初在金浙籃球館受的侮辱，趙誌超就冒火。
“哈哈，替補，他居然說你是替補！”唐順樂了。李之軒的天賦大家有目共睹，在教練手下磨礪了一年的林嶽和他放對都討不了好去，到了趙誌超的嘴裏居然就變成替補了。
“教練，讓之軒上場吧！”唐順開始為李之軒求情。
“是啊教練，讓之軒上！也好讓陽光中學的人看看，到底誰是替補！”宋慶風他們幾個也開口。
一時間，為李之軒求情的話再次充盈了連山的耳朵。
連山看看弟子們各個臉上難掩的興奮和戰鬥欲望，慢慢流露出一絲笑意：“之軒，你去熱身。”
“是，教練！”早已經吃夠冷板凳之苦的李之軒跳得幾乎都要碰到天花板了。
陽光中學隊這次暫停在觀眾們看來，幾乎已經等同於失敗宣言了。走廊上到處都是嘈雜的議論聲。聲音有喜有憂，不用說，當然是屬於金浙高中和陽光中學兩個不同陣營了。
林靜宜靜靜地站在學生堆裏，好奇地聽著他們的談論。雖然不懂籃球，但她也知道，似乎是自己的學校要贏了。
“林老師，你也在？”一個清脆可愛的聲音在林靜宜旁邊響起，林靜宜一轉頭，就看到了沈欣雨和宮恬兩個小丫頭那可愛的臉龐。
“林老師，原來你也喜歡籃球啊。”沈欣雨問道，“我們學校就要贏了呢！”因為林靜宜剛到四班時的那一場誤會，反而讓她更加容易地和學生們打成一片，四班學生對這個毫無架子而且漂亮清新的老師充滿好感，曾經牽著林靜宜的手誇過她漂亮的沈欣雨更是成了她的課代表。
隻不過讓沈欣雨沒想到的是，看起來文文靜靜可以比擬全班第一大“處女”宮恬的林老師竟然也會對籃球這種運動有興趣。
“是要贏了嗎？”自己的學校要勝利，林靜宜當然很興奮，不過她也很坦白：“說實話，我根本看不懂籃球賽。”
“那你怎麽會專程跑這麽遠來到陽光中學體育館啊？”沈欣雨好奇地問。
林靜宜輕輕笑笑，把李之軒遲到的事情告訴了兩個丫頭。
“原來是這樣啊，正常，正常。”沈欣雨搖搖長長的馬尾辮。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李之軒是什麽貨色？“老師你不知道，除了你的物理課李之軒不遲到以外，其他任何課他都是一定遲到的。”
“真的嗎？那是為什麽？”林靜宜眨眨美麗的眼睛。旁邊一個陽光中學的男生看得糊裏糊塗。若不是剛才清楚地聽到沈欣雨叫她“老師”，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樣一個看起來孩子氣十足的女生會是高中的老師。
“這……當然是你這個老師做得好拉。”沈欣雨和宮恬相互看了一眼，說出這麽一個理由。
“可是……之軒為什麽一直都坐在那裏呢？”看了快三節比賽了，林靜宜終於能找個人問問心中的疑問。
當初在送李之軒過來的時候，李之軒曾經大力邀請林靜宜留在陽光中學體育館觀看自己比賽。並信誓旦旦地說會給林靜宜上演一場精彩的演出，可是林靜宜一直看到第三場都過去一半了，李之軒卻還是坐在休息區沒有動靜。
“是不是之軒水平不太……隻是替補啊？”她小心翼翼地問沈欣雨。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沈欣雨連忙為李之軒辯白。“他可是我們學校唯一一個能和籃球隊隊長相抗衡而且完全不落下風的人。”月前的那一場挑戰賽，沈欣雨也曾在場。
“那是因為什麽啊？”林靜宜想不明白。
“快看，那邊！”自從見到林老師後就一直拘束得不太敢說話的宮恬終於發出聲音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啞巴。順著她的手看過去，赫然是身著鮮豔球衣的李之軒在那裏舒展著手腳做熱身運動。
“熱身了！他要上場！”沈欣雨立刻興奮起來。
遠處做著熱身運動的李之軒表情一本正經，絲毫沒有平素的嘻哈顏色，一舉一動都流露出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他好帥……”完全被他的風度迷住的沈欣雨根本忘記了老師就在身邊。
比賽繼續開始。
被教練咆哮一番的陽光中學隊並沒有想教練所希冀的一樣爆發，依然死氣沉沉，在金浙的威勢下苟延殘喘。眼看第三節比賽即將結束，分差卻依然維持在20分左右。
比分是86：69。
兩支屬於同一水平線上的隊伍，比賽卻打成了這麽一個結果，在以往的曆史中，恐怕還從來沒有過。
而一支原本根本不屑看上一眼的隊伍，卻把自己打成了如此慘狀，那種感覺更是無法表達。
陽光中學對現在幾乎已經完全喪失了鬥誌，昔日的強隊，變成了一盤散沙。
雖然比賽隻進行到第三節，但結果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許多大失所望的陽光中學學生已經開始選擇離開，留下的也隻不過是在等待著一個沒有任何期待的結果而已。
“嘟――”哨聲又一次響起。
“金浙隊換人！”
隨著裁判的手勢，林嶽和郭海同時朝場外走去。代之的是熱身完畢的李之軒和宋慶風。
陳勝頓時愣了。陽光中學隊全隊隊員一起愣了。全場觀眾一樣無一例外地愣了。
金浙竟然同時換下了林嶽和郭海！除了他們兩個，金浙場上再沒有優秀的隊員，難道連山教練已經勝券在握了麽？
再怎麽說，陽光中學也是全市八強之一，連山教練，你這麽做未免太小看我們了！
陳勝緊握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