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私鬥

牧陽看著眼前的莊良,第二次眯起了眼睛。這是兩人平生第一次見麵,擦出的火花卻比其他人一整年還要多。

“趙構思”的身高比莊良要矮一個頭。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莊良覺得自己才是被俯視的那個。

“你。”牧陽專心致誌把玩了自己手指半天,下一句話依舊石破天驚,“喜歡這個呆呆的女人吧?”

那一瞬間,莊良心中的怨恨值達到了頂峰,幾乎就要出手攻擊對方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但是誰要是說出來,便是觸動了他的逆鱗。

他未動手,牧陽先動手了,將內斂到現在的萬人魂威壓一齊釋放了出來。

在場除了牧陽之外,沒有人知道那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麽。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更加生命層次降臨的恐懼,渾身僵硬,無法動彈。離他最近的莊良和葉瀟甚至產生了跪拜膜拜的衝動,他們幾乎調動了身體上所有意誌,才抑製住這種衝動。

可是,光是對抗這股威壓就已經耗盡他們全部的力氣。牧陽悠悠地走到了莊良身邊,用慢動作一般的出手給他臉上狠狠來了一拳,在對方的鼻血濺到自己手上之後,心滿意足地收手離去:“這是給你的第一次警告,下不為例。”

“下次再打我的女人的主意,可就不是一個鼻子的事情了。”

莊良的鼻子歪了。

葉瀟的臉也青了。

除了第一次在豹學府,這已經是這個混蛋第二次,當著自己和不止一個外人麵,將自己稱為他的私人財產之類的東西了。

但是奇跡般的,葉瀟竟然忍住了痛揍他一頓的衝動。除了萬人魂的威壓之外,從某種方麵來說,葉瀟像是習慣了一隻嗡嗡叫的蒼蠅一般,已經習慣了這個家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

他愛怎麽說怎麽說吧。要是自己真動手揍他了,就正中了他的詭計。

上一次在豹學府揍完這個家夥,他似乎……還挺開心的。

萬人魂的威壓再次內斂,威壓在半空之中緩緩散去,周圍的其他人才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恢複了正常。

“剛才是怎麽回事,錯覺麽?”

“走路走到一半,忽然連腿都邁不開了。”

“嚇我一跳,還以為高血壓又犯了。”

而此刻恥辱最大的莫過於莊良了。他震驚於牧陽的大膽,竟然還敢主動出手揍人;更驚訝自己剛才那一刻的反應,麵對一個階級遠低於自己的念力師,所作出的第一選擇竟然不是還手給對方一個教訓,而像是等候著父親訓斥的兒子一般,心中生不起任何反抗之意。

恥辱,人世間的恥辱,最大莫過於此了。

尤其還是在葉瀟麵前。此刻葉瀟除了臉色鐵青之上,臉上更是多了一分迷茫和不敢置信,顯然沒有想到七階的莊良竟然會被以這樣一種近乎羞辱的方式毆打。

剛剛從萬人魂威壓下釋放出來的莊良,還沒有從鼻梁骨折的痛苦中反應過來,用幾乎咆哮的聲音向著牧陽吼道:“混蛋!你特麽找死!”

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宛如一頭聞到血腥味的野獸。

但是他還未走近到牧陽身邊,附近幾個不起眼的侍者便丟下手中餐盤,一瞬間衝了過來摁住了他。他們都是維持這座城市秩序的念力師警衛,鎮壓一切可能造成騷-動的人或物。

之前牧陽以萬人魂壓製一切,出手擊打莊良之時,在場所有人包括念力師警衛行動上都受到了壓製,沒有反應過來;當莊良準備還手之後,他們的身體恢複正常,正好逮了一個正著。

莊良被數雙格鬥係念力師有力的大手摁在地上,任是力量再大上三倍都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牧陽離去。他何時吃過這等虧?看著牧陽離去的背影,氣得雙目欲裂:“混蛋!你給我回來!給我回來!”

他轉頭又向數個警衛破口大罵道:“你們眼睛瞎了麽?沒看見是他先動手打我的麽?!”

同時有人已經對著傳講機尋呼了,附近不少便衣的黑衣人圍了過來,示意牧陽停下了腳步。

周圍不少人紛紛側目,但是更多人把注意力仍然放在投影之上,這一方小小的**對他們算不了什麽。每年開幕式上,匯聚著第三懸臂如此之多人傑和精英之地,都有人因為私下怨恨而選擇私鬥。這些便衣人存在的理由也在如此,及時製止住騷-動,同時將私鬥涉及人員控製住。

“對不起,先生,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這裏不允許私鬥。有糾紛,隻能去擂台上處置。你已經違反了規定,會有人對你進行專門處置。”

牧陽回過頭:“麥小薇,我知道你還在附近,出來吧。”

麥小薇果真“出現”了,隻不過,她並不是以正常的形式出現,而是如同一隻“漸漸鼓起的氣球”一般,從陰影夾縫之中膨脹著擠了出來。

控製係念力師往往有一手看家的保命本事,能保證自己躲藏在戰獸之中,不被敵人“斬首”。而麥小薇的保命能力,僅僅是露出這麽一小手,就足以讓周圍不少人歎為觀止。

而察覺到了麥小薇仍然存在的牧陽,則顯得更加技勝一籌。

麥小薇臉色平靜,並沒有詢問對方是怎麽看破自己偽裝之類的問題,而是淡淡道:

“你確定現在就要我還掉這個人情麽。”

牧陽道:“是啊。你一直等候在這裏,沒有離去,不就是已經預料到了我會碰上麻煩?”

“是你主動找麻煩,而不是麻煩找你。”麥小薇歎了一口氣,“其實你更可以讓我做一些別的事情……算了,這個忙我就幫你吧。”

此時把車開到附近的粉色大叔剛剛回來,就看到了一群圍聚在一起的便衣人,還有滿臉鮮血,被摁在地上牢牢控製住的莊良,以及臉色鐵青的葉瀟。

他一時之間有些懵逼:“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

“沒有怎麽回事?”牧陽聳了聳肩,走過大叔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可能,你那家酒吧去不了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