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騷總裁霸道愛 蘇哲篇

初次見安若依,是在接到阿昊的電話後,因為那邊發生了點事,他必須趕回去,但我沒想到阿昊會讓我幫忙關照一個陌生人。

聽得出來,阿昊很在意這個女人。

來到醫院後,我先是去了阿昊說的那個病房。

咋一見她,心頭好似被什麽紮了一下,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一口氣憋在喉嚨裏上不來。

躺在病**的她,臉色慘白,能跟她頭下的枕頭白色媲美,嘴唇泛白,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即便是在睡夢中都緊皺著眉。

我推開門,慢慢地走了過去,望著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上她的臉。

手下的皮膚很柔滑,像嬰兒的皮膚,以前,安娜的皮膚也是這樣的,後來慢慢地有些變化,觸手沒有了最初的感覺。

“你就是那個阿昊讓我關照的人嗎?”說出這話後,我一驚,連忙移開手。

她不是安娜,她隻是個陌生人,安娜已經離開了。

站起身,我逃似的出了病房,在這裏多帶一刻,都有種窒息的感覺。

後來我去了奶奶的病房,簡單的聊過後,我借口公司有事急忙離開。

我知道,奶奶有話想跟我說,也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但我選擇了逃走。

安娜已經離開一年多,但卻時刻在我的心裏,我相信,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回來,會回到我的身邊。

我們是那麽的相愛,她怎麽可能隨便背棄我們的誓言,所以,我相信,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回到我身邊。

阿昊在電話裏問起那個女人時,我才想起他的委托,聽著他關切的問候,我的心裏不由的覺得煩躁,那隻不過是一個陌生女人,值得阿昊這樣關心嗎?

扯了扯領帶,我含糊的說:“我過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不在病房了。”

接下來的片刻靜謐,各種網絡衛星,我卻能清楚的聽見阿昊失落的歎息,心裏,有些心虛,不是不在了,而是自己逃開了。

我想,我一定是思念成疾,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女人跟安娜長的也並不是很像,而我竟然會把她看成安娜。

嗬嗬,難道,這真的是相思成疾嗎?

安娜,你到底在哪裏,為什麽要留下那樣的話,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你回來好不好,隻要你回來,我什麽事都答應你,隻要你回來,我們馬上就結婚,奶奶已經答應我,所以你不要有壓力,不要害怕,把一切都交給我好嗎?

睜開眼,下意識的往旁邊看,空****的,哪裏還有安娜的影子。

我沒想到還會在醫院裏見到她。

去到奶奶病房後被蓉姨告知在院子裏曬太陽,想著今日事不多於是我並往院子去,在走過回廊時,我再次見到她。

與前幾日不同,她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笑意盈盈的跟身邊人說著話。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總覺得她的笑容下隱藏著莫名的悲傷,怎麽這麽糊塗,來醫院的人誰還會能開懷的笑呢。

曾今,安娜也曾這樣對我笑,比這更加燦爛的笑容,然而,現在卻隻能在夢中看到。

我貪戀的望著她,甚至是忘記了來這裏的目的,直到奶奶來到我身邊。

“阿哲今天怎麽這麽早。”奶奶好奇問,平日裏我都是下午下班後才回來,這會兒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

“昨天公司剛定下一個方案前幾日都是匆匆忙忙的,所以今日就早來了,可以多陪奶奶些時間。”我收回目光在奶奶身前蹲下,笑說。

“你心裏念著奶奶,奶奶高興,但不能忽略了公司的事。”

我忙說是,心裏愧疚,如果不是我,奶奶也不會這麽辛苦。

如果我能早點回來,奶奶就不會病發住院,都是因為我。

“咦,那個女孩又來了。”韓美鳳突然看向一邊著驚訝的說。

順著奶奶的目光 望去,是她。

“奶奶認識她嗎?”我隨口問了句。

奶奶頓了頓,疼惜說,“可不是,這幾天她每天都來陪那位老人,看樣子她還好小,真是難為她了。”

在老人眼裏,不在乎你去給她多少錢,買多少東西,隻要你有那顆心,隻要你心裏有她就足以。

原來是這樣,她每天都會來這裏嗎?我盯著她心裏想著,卻沒發現此刻奶奶看我的目光。

在之後的日子裏,一上班我會讓黃澤將重要的文件送過來,然後盡量下午去陪奶奶,等奶奶午休後就陪著奶奶去院子裏曬曬太陽。

沒有原因,隻是想著多陪陪奶奶,就算是替阿昊盡一份孝心吧。

黃澤說,好久沒有看到你這樣了,多出去走走吧,就當是散散心。

我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告訴他,其實我是去醫院陪奶奶,所以他一直以為我每天下午不在公司是出去散心。

這一天,我在病房見到她,進去後,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今天她穿的是嫩黃色的T恤,七分褲,紮著一個馬尾,扭頭過來時,馬尾在空中甩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弧度的末端她的笑容格外耀眼。

在看清來人後,她的笑容微頓了下,隨後又笑開。

驚訝,驚喜,興奮,這是我在她眼裏看到的。

她認出我是誰嗎,那麽她也是知道我的身份,還是說,她將我看成了阿昊。

這個想法很糟糕。

“阿哲來了,這是我依依,叫安若依,從今天開始,她會在這裏照顧我。”韓美鳳笑著介紹,“依依啊,這是我的孫子,叫蘇哲。”

安若依看了我一眼,羞澀的打招呼:“你好,我叫安若依,是奶奶的護工。”

她的聲音很甜,很柔,停在心裏暖暖的,如同她的笑容一樣溫暖。

我點了點頭,朝奶奶走去,餘光中,她的神情有些失落。

她這是什麽意思,是認出我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此刻,我覺得她不是那麽簡單,開始有些排斥她,不喜歡她這種神情。

因為,安娜也曾經常做這個動作,她不會隱藏自己,心裏想著什麽,都會表現在臉上,這個女人也是。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我不知道。

從那之後,我來醫院越來越頻繁,除了非常重要的文件,每天我都隻有上午留在公司,一下班,我就會往醫院趕。

我不知道她跟奶奶說了什麽,承諾了什麽,那天,奶奶竟然提出讓我們交往,我詫異,下意識的看向她,她羞澀的 低著頭不說話,好似早就知道一樣。

這一瞬間,我知道我的厭惡來自哪裏,為什麽會排斥她,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一時間,欺騙,背叛,算計,憤怒一股腦的湧上來。

這個女人,表麵柔柔的,也隻不過是他的外衣而已,她的目的與其他女人一樣,想要靠近我,但是,她的手段很高,竟然知道聯合奶奶。

“你知道之間事?”出病房後,我問她。

安若依點了點頭,怯怯的望了我一眼,“奶奶也是今天跟我說的。”

是嗎?

那就是說,我這個當事人是最後知道的一個。

“你的意思呢?”又何必問呢,又何必抱希望呢。

“對不起,我會跟奶奶說明的。”

“不用了,今天開始我們交往吧。”無視她的錯愕,我轉身決然離開。

解釋有什麽用呢,如果她真的不願意,早在奶奶開始提起的時候她就應該拒絕,又何必在他的麵前如此虛假。

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麽我就成全你。

我不知道為什麽要那麽急急地打斷她的話,是害怕她真的去跟奶奶說明,還是害怕自己被拒絕沒有麵子,所以才阻止她去跟奶奶說明情況。

我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當她轉身想要進去病房的那一刻,我阻止了她,下意識的阻止了她。

交往,結婚,一切,都如我意料之中的那樣。

奶奶果然提出讓我們結婚。

“阿哲,你看你們都交往半年了,什麽時候奶奶才能喝上你們的喜酒?”

“好,我會讓人安排的。”

我答應了,隨後,我做出了這輩子唯一對安若依最對的事,唯一深情,唯一一件沒有違背自己真心的事。

給了她一個意外的,浪漫的,驚喜的求婚。

黃澤知道這件事後約我去魅夜,我知道他有話跟我說,也知道他要說的是誰。

黃澤愛安娜,比我更早愛上她,或許會比我更愛她。

如果不是,他又怎麽會一個人忍住愛意,卻一直陪在我們身邊祝福我們,看著我們幸福,換做是我,我肯定做不到,不是因為不夠愛,而是不想失去,想要與自己愛的人時刻在一起。

“你真的要跟她結婚嗎?”黃澤在吧台高腳椅上坐下,急忙問。

我灌了一口威士忌,“是,這是奶奶想要的。”

是吧,這是奶奶想要的,我這樣安慰自己。

“真的嗎?哲,那安娜怎麽辦,你不等她了嗎?你不是再過半年就去找她嗎?”

是啊,我曾說過,再過半年就去找她,可是現在,半年過去有一個半年,已經三個了,她還是沒有回來,而我也沒有去找她。

“澤,我自有打算。”

結婚,是奶奶希望的,也是她希望的,既然如此,他何不滿足他們。

黃澤不再說話,喚來酒保要了杯酒,烈酒下肚後,他拍了拍我的肩,沉聲說:“你自己決定吧,別讓自己後悔就好。”

婚禮很簡單,我以自己身份不便為由勸說她不要舉行婚禮,意外的,她沒有反對,欣然同意。

婚禮前,我第一次見到安奶奶,她拉著我的手說:“我把依依交給你了,以後你一要好好待她。”

不知怎麽的,我突然有些理解安若依的行為,她答應奶奶的條件是為眼前這位老人做手術,如果是我,我會為了如何選擇呢?

我不知道,麵對安奶奶,我對安若依第一次承諾,我說:“奶奶,我會好好照顧安若依的。”

承認過,然而,我卻沒有做到,沒有能夠好好照顧安若依,甚至,成了那個傷她最深的那個人,甚至,失去了我們的孩子……

別讓自己後悔就好,真的可以嗎?

澤,我現在後悔了,還可以回到過去嗎?

我後悔了,我後悔傷害她, 我還有機會補償嗎?

澤,你能告訴我,這世上,什麽地方有後悔藥賣,可以幫我買好嗎,求求你幫我找找。

你說過,別讓自己後悔就好。

後悔,你曾多少次說過別讓自己後悔,可是,當時我卻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一意孤行的錯下去,現在,我後悔了,還有救嗎?

還能挽回嗎?

你一向比我理智,你能告訴我,該怎麽做嗎?

怎麽做,才能挽回她,怎麽做,才能讓她回到我的身邊。

我錯了,真的錯了。

直到失去後才發現,才明白自己的心,原來,我愛的人,是她。

很愛,很愛很愛。

在很早之前,很早很早之前,有多早。

是在醫院的院子裏再次相見的那次,還是在奶奶病房裏看見她的那一刻。

我想都不是,在阿昊打了那通電話後,我找到那間病房,看到她躺在**的那一刻,我就愛上她了吧,我想,是這樣的吧。

可是,為什麽我就是不願意承認,一次次的逃避,一次次的為難她。

澤,你曾多次說過,讓我看清我自己的心,一定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那時,我不明白,我以為,我愛的人仍然是安娜,所以我傷害了安若依。

澤,我現在明白了,可還能重來過,我還有機會嗎?

安若依,若依,我的愛,你是否,能原諒我,讓我給你幸福,讓我繼續愛你。

恍惚間,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出現在我的眼前,在我的意識中,孩子朝我招了招手。

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麽讓他一個人在這裏。

我慢慢的朝他走去,見我走近,他樂嗬嗬的笑了, 銀鈴般的童聲,十分好聽,瞬間,我的心裏好似有什麽在變化。

“咯咯,爸爸,你來呀,快過來呀,寶寶想來。”

寶寶,這難道是我的孩子嗎?

我和安若依的孩子。

“你是誰,是我的孩子嗎?”我緊張問道。

那孩子突然哭了起來,“嗚嗚,爸爸媽媽,你們不愛寶寶,不喜歡寶寶,你們不要寶寶了。”

不,怎麽可能不要,孩子,爸爸愛你,愛媽媽,怎麽可能不要你。

夢中,見著他的淚水,我的眼睛也是酸酸的,想哭,很想哭,而我,也哭了出來。

當淚水劃過我的臉頰,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會流淚,才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麽。

我想說,想要告訴眼前這個寶寶,我是多麽的愛他,多麽的愛他的媽媽,然而,我卻說不出口。

“嗚嗚,寶寶好可憐,你們都不要寶寶,你們都不愛寶寶,寶寶害怕,好害怕。”

“不怕,孩子別怕,爸爸在這裏,你別怕,爸爸會一直陪著你,爸爸在這裏。”

我想走近,想過去安慰他,然而,他卻越走越遠,想要抓住他,卻怎麽也抓不住。

“不,不要走,不要走。”

猛然坐起,睜開眼,入眼的是一片漆黑,才知道,原來不知何時,我又做這樣的夢。

孩子,我的孩子,他真的離開我了,真的離我遠去了,在去年,已經離開我一年了。

在我還來不及知道他,他卻離開了我。

一年了,從婚禮後,我已經一年沒有見過若依了,好想她,真的好想好想。

若依,你好嗎?

不由笑了笑,我怎麽這麽傻。

那個男人一定會照顧好他,怎麽還會有這種想法。

若依,你幸福就好,我會在遠處祝福你。

聽說,你生了一對龍鳳胎,真好。

我送給孩子的禮物,你收到了嗎?

離開前,你時候,祝我幸福。

可是若依,你走了, 我又如何能幸福。

你可知道,我的幸福就是你。

不過沒關係,若依,隻要你幸福就好,你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現在才淩晨五點,而我卻再也無法入眠。

這樣的夢,自從安若依離開後就不間斷會夢到。

夢中,那個可愛的孩子, 一次次的離自己遠去,而我,每一次都無法在第一時間認出他。

這就好像是電影的重播,好似喝過失憶藥水似的,每一次進入這個夢,我們都無法在第一時間相認。

或許,這也是老天給我的懲罰吧。

拉開窗簾,涼風頓時吹進,已經入冬了,雖然這裏是南方,冬天來得晚,但清晨的冬天還是很冷。

而我卻無法感知,轉身回房拿了盒煙,抽出一支點燃,靠在陽台上,望著這難得寧靜的下清晨。

很快,一盒煙就被我抽完,點燃最後一支,我出神的望著那條小徑,恍惚間,有個穿著寬大家居服的女人從那跑過,“若依。”

我想要叫住她,然而,哪裏卻什麽都沒有。

我苦笑,她已經不在了,已經不再是這裏的女主人了。

腳下,落滿了煙頭,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清晨,似曾相識。

隻是,那個時候,那條小徑上,確實有那個女人,我愛的女人。

那一次,她被自己無情的傷害跑了出去。

而現在,卻再也沒有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