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許雲暮一慣淡定,可是聽了這話之後也不由得用驚異的眼神看向展誌承。

這算怎麽回事?展家雖不是望族也是名門,堂堂展家大小姐,死了丫鬟竟然沒錢埋,來朝自己借銀子,是事情屬實還是故意給她叔叔難堪?亦或者是兼而有之?

許雲暮懷疑著,展誌承的臉色已經煞白!

他們如何對待展紅菱隻有自己家人知道,外人都以為他對展紅菱姐弟倆照顧得無微不至,現在被侄女當著上司兒子的麵說出來,絕對比抽他嘴巴子還狠。

他站在那裏慌了一刻後突然大叫道:“紅菱,你太過份了!平日裏對叔叔嬸嬸刁鑽苛刻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在許公子麵前這樣擠兌叔叔,你、你、你知道叔叔有多心痛嗎!”

展紅菱繃著臉不溫不火地說道:“叔叔心痛,侄女也心痛,素蘿被打得遍體鱗傷扔在房內,如果有人給她治傷,喂她一口飯吃,她也不至於死,現在她死了,侄女卻還給她一片安身之地的能力都沒有,你說侄女痛心不痛心?”

“她侍奉不周,讓你流落府外當然該受到懲罰,府裏下人對她照料不周我自然會懲處,你又何必到許公子麵前來說這事!”

說著連忙往出送許雲暮,邊走邊道:“抱歉抱歉,家門不幸,侄子和侄女者像樣子,我算是無地自容了!汙了雲暮公子的視聽,罪過、罪過!”

到了門外把許雲暮送上馬車,打躬作揖地送走,然後怒衝衝回到府門內,朝站在那裏等著的展紅菱惡狠狠揮了一個耳光。

展紅菱用手擋了下一,可還是被他打得一個趔趄。

“死丫頭!我供你吃、供你穿,結果養出個白眼狼,竟然在外人麵前這樣詆毀我!你、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展紅菱咬牙!剛剛她樓下樓下都看過,那繡樓除了一些貴重的家具還在,其他東西都沒有了,衣櫥裏也不見一件新衣,看得出前身的清苦日子已經過了很久,現在展誌承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臉皮厚到極點。

於是冷笑著說道:“叔叔也在跟我提良心!自己做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有良心自己知道,如果真的問心無愧,又怕什麽詆毀!”

說著見展誌承又抬起手來,她突然仰著臉過來,說道:“叔叔是要打嗎?那就打吧,三天之後我還要見秦公子,叔叔是想給我點詆毀你的證據嗎?!”

展誌承把牙咬了又咬,最後狠狠一甩袖子向西院走去。

“‘叔叔’,別忘了給我送些好飯好菜過來,不然我餓得沒力氣,沒準會失手打破秦公子的傳家|寶!”

展誌承的腳步滯了一下,牙齒又咬得咯咯響,一聲不吭地向前繼續走去。

展紅菱這才轉身回了繡樓,大搖大擺從向樓門走去。

那兩個看守她的丫鬟頓時嚇傻,呆愣地看著她從眼前經過,又推門進樓,知道大事不好,嚇得屁滾尿流地去向於氏請罪。

晚飯的時候,一個身材驃悍的瓦刀臉婆子提著飯菜過來,站在那裏看著展紅菱吃完,把盤碗送出去後又回來在展紅菱身邊著著,怎麽看怎麽像監視犯人。

展紅菱對她沒有半點好感,斜眼問道:“你是誰,站在這裏作什麽?”

那婆子繃著臉:“我叫齊媽,二夫人讓我過來伺候大小姐!”

伺候?展紅菱可不相信這樣的鬼話,起身就要向外走。

齊媽上前幾步快速擋在門口,道:“二夫人說了,沒有她的吩咐,大小姐不能走出繡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