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桑千雪開口,數十個男人紛紛揚起手中的兵器朝著她衝過來。

穩穩的站在原處,桑千雪沒有半分的慌亂,狹長的鳳眼冷冷一掃,看著那些人手中的劣質兵器,不由得冷笑出聲。要想拿她的肉喂狗,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就算她自己割下一塊肉也沒有哪條狗敢上前來吃。

看著那幾道衝過來的身影,但見她眸光一冷,右手倏地揚起,誰也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為首那人手中的大刀已經落在了她的手中。

眾人皆是一驚,動作也隨之一滯,全都舉著刀劍楞在那裏,下一瞬,卻見她手中的大刀帶著破風之聲揮來,眾人頓時嚇得連抱頭鼠竄都忘記了。

劈裏啪啦一陣響後,地上掉落的滿是斷裂的刀劍,除了桑千雪手上那把刀尚且完整,其餘的全都被砍成了兩截。霎時,幾聲驚呼響起,不少人紛紛將手中的兵器扔掉,轉身就想走。

老天,他們到底遇到個怎樣厲害的主!竟然有這樣的本事,看來這次他們是踢到鐵板了!

“你,你這該死的女人,你等著,我們一定會來取你狗命的。”有些哆嗦,站在前邊那猥瑣男子一邊罵著卻在一邊後退,後邊的幾人見他亦是如此,隨即慌忙的想要逃走。

想起他們先前提過王府之事,桑千雪眼中不禁閃過一抹殺氣,正欲上前卻看見遠遠的走來幾個老人,正朝著這邊巷子走來,她隻得暗暗咬牙,揚手將那把破刀丟到了隱秘的地方,隨即手腕一抖,將一枚銀針飛向那名跑遠的猥瑣男子身上,準確無誤直入他的百會穴,針身全部入體,叫他連拔都別想拔出來。

看著走近的幾個老人,她隨手理了理衣服便轉身離開,隻留下這一地狼籍,待她走遠之時,遠處牆角處才走出一道瘦小的身影。看著桑千雪走遠的背影,她那藏於鬥篷下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剪水雙瞳中浮現出絲絲怒意。看了片刻,她終於暗暗咬牙,攏了攏身上的鬥篷,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很快,這條偏靜的小路又歸於平靜,僅有角落中還藏有些殘刀斷劍。而此時,金鑾殿上卻異常寧靜,文武大臣們全都屏住呼吸,埋頭不語,等待著皇上對四王爺的裁決。

站在龍椅旁邊,一臉嚴肅的柳公公將那道聖旨緩緩念完。他每念一句,下邊的人心中便揪緊一分,不少人麵露難色,紛紛皺起眉頭。看來,皇上是起了必殺之心,那些與四王爺一同參與謀反之人,不論官職大小一律格殺勿論,如今僅留下四王爺,卻也是凶多吉少。

待柳公公念完,高坐龍椅上的中年男子才開口緩緩道,“不知,各位愛卿對朕做出的決定可有何異議?”

殿下,蕭景月等人均是沉默,而其餘的百官則趕緊低頭,高聲喊道,“皇上英明,臣等並無異議。”

“嗯。那就按朕說的辦,朕有些乏了,若是沒事就退朝吧!”收回那如有些淩厲的目光,中年男子緩緩抬手,示意退朝,而殿下的眾人卻不由得楞了。

不是``````

不是要給四王爺定罪嗎?怎麽就這樣散了?

難道?難道皇上想放過四王爺?

站在前排,陌楚書微微抬眼看了看前邊幾位不動聲色的王爺,再看看身旁紛紛皺眉的同僚,眼中閃過一抹明了之意,隨即也低下頭去不再多說。身後,張遼廣與周邊的幾個人不禁麵麵相覷,隻聽得他壓低聲音道,“皇上不是說處置四王爺嗎,怎麽就下朝了?”

“噓,你小聲點,要是被皇上聽見可要惹怒龍顏的。”

“就是,皇上擺明了是不想治四王爺的罪,他們好歹是父子,我們就不要多說了。”

“這``````哎!”一聲歎,張遼廣不禁輕輕搖頭,不再多嘴。

說到頭來,終究是父子情深,皇上一向都很仁慈,又怎能對自己的兒子下手!

罷了,看來皇上已經拿定主意了,他們多說也無益,散就散了吧!

眾人紛紛跪下行禮,待柳公公宣罷,皇上也已離開,他們才緩緩起身相互道別後也轉身出了大殿。陌楚書緩慢的起身,與周邊幾人一一道別後,卻並不急著走,殿中很快便安靜下來,僅剩下蕭景月三人與他還未離開。

轉身,他麵向幾個王爺恭敬道,“幾位王爺,老臣有禮了。”

“陌丞相怎麽還不回去?”稍稍點頭當做回禮,蕭宸隨即挑眉輕聲問道。

“老臣見幾位王爺都在這裏,想請幾位給個薄麵去丞相府喝幾杯。”輕笑著,他卻將視線落在了蕭宸身上,說是請三位過去,實則卻是想請蕭宸。

這一次變故,他多少也能從中看出些端倪,自是要為自己做些打算。好在,他聽了桑千雪的話,並沒有因為蕭雲岩而早早辭官,否則他現在恐怕早都淪為知情不報的叛黨或是臨陣退縮之輩,再也別想抬起頭來。

對麵,蕭宸與蕭景月相視一眼,隨即淺淺一笑,“陌丞相的好意本王與其他兩位王爺心領了,不過今日本王等還有些事情,改日再說吧。”

“這,好吧!”無奈,他隻得點頭,“老臣在家中隨時恭候幾位王爺,如此老臣便先回去了。”

點頭示意,蕭宸輕聲道,“陌丞相請便。”隨後,三人不等他走遠,轉身便從大殿側門走出,朝著禦書房而去。

偌大的書房中,僅有蕭景月父子四人,皇上高坐在上方,蕭景月三人行禮後也各自坐下。所有的太監宮女都被揮退,就連柳公公也被皇上支走,顯然是他們要商量要是。

門外,若幹宮女太監和一隊精衛恭敬的守住房門與四周,隨時聽後差遣,守衛們更是將書房大門攔住,這個時候不允許任何人進去打擾。

坐在搭了裘皮的長椅上,中年男子看著屋中的三個兒子,終是緩緩開口,“朕叫你們過來,是想聽聽你們對老四一事的看法,如今沒有外人,你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說,朕不會怪罪於你們的。”

坐在首位,蕭景月聽聞他說罷,隨即緩緩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這件事,終究是要解決,任誰也攔不住,更是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