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步走在前邊的蕭景月,桑千雪微擰眉頭,大吼一聲,“你站住。”

“作何?”腳步倒是停了下來,不過他對桑千雪的態度很是反感,她這樣在太廟大吼大叫,簡直有失體統。

“嘿嘿!”見他臉色不太好,桑千雪趕緊咧嘴一笑,三步做兩步走上前去,“夫君,你的臉上有髒東西。”

“哪裏有?”看見她伸過來的手,蕭景月條件反射一般後仰,輕巧的避開了,“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真的有啊!”她慌得從懷中掏出一張嫩綠色手帕,一把按住蕭景月不由分說便往他臉上擦,“真的很髒,也不知哪裏弄到的,剛才都沒注意到,你要是這樣走進去還不叫人看了笑話。”

一邊輕輕的擦著,桑千雪一邊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心中暗道好險。若不是將爹送她的手帕隨身帶著,待會兒這妖孽男人恐怕就要抬著回去了。她這廂分著神在琢磨是誰在太廟使壞,蕭景月卻將她這般溫柔的模樣看在眼裏。兩人貼得如此近,那手帕上又有一股特殊的香味,與她身上淡淡的體香相互縈繞,一時間讓他失了神,連躲閃都忘記了。

見他吸得差不多了,桑千雪才將手帕收回,拿到自己鼻前輕輕嗅了嗅,隨即收了起來,“好了,已經擦幹淨了。”

“哦。”收回飄離了很遠的思緒,蕭景月輕聲應下,低頭理了理衣服,一聲不吭便轉身走進太廟。

兩人一前一後,桑千雪一路都在小心注意著周圍,尋找那特殊氣味的來源。今日是她與蕭景月前來祭拜的日子,而這太廟又是皇室重地,能有機會在此動手腳的人本就不多,針對他倆的人應該也就那麽幾個,聯想剛才在鳳央宮的情景,她心中也有了答案。

隻是,她沒想到那人竟有如此大的膽子,下手也夠狠。那三日絕是苗有的殺人劇毒,但凡是毒入體內必定斃命,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有人竟然在他們進宮麵聖之時在這太廟點燃三日絕所做的熏香,其目的自是讓人明了。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如今她才算真正的理解了這句話。抬眼看看那挺拔的背影,她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站在大門下,一路沉默的蕭景月終是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桑千雪,冷冷說道,“你就不用進來了,我進去祭拜就好。”在他看來,桑千雪還沒有資格進入這裏祭拜母妃。

“啊?”微微一愣,桑千雪抬眼隨即迎上他的目光,咧嘴冷笑,“請便。”新媳婦祭拜仙逝的婆婆,卻被丈夫拒之門外,這恐怕是令人不齒的笑話吧。

看來,在這個妖孽男人的眼中,或許她隻是一個消遣的玩意兒而已。

瞪著蕭景月走遠的背影,她朝著門框狠狠一踹,低吼道,“不進去就不進去,誰他媽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