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

“烈什麽烈!再不動手就該有人過來了!”

“烈焰公子!”終是忍不住,兩人手中的長劍哐當落地,雙腿抖得如篩糠一般,口中大喊著桑千雪的名字。

誰曾想到,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烈焰公子,竟是個女人!

誰又曾想到,她竟然還在王府中,做了蕭景月的王妃!

可惜,這樣驚天的秘密被他們發現了,便再沒有命活著走出這裏。

“烈焰公子,饒,饒命啊!”一年前,若不是他們拚命求饒,今日哪還有命活到現在。如今再次相逢,還未交手他們便已怕得要死,那樣非人的手段,他們著實不想再領教一回。

“烈,烈焰公子!”身後,還有意識的幾人不由得回神過來,眼中滿是驚恐之色,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這一次,他們恐怕是在劫難逃!

“九隻狗熊,你們也跑到帝都來湊熱鬧了?莫不是淮北太小了你們活動不開吧!”徑自說著話,她笑得極冷,眉眼間那股冷冽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公子饒命,我們知道錯了,我們這就離開!”哭喪著臉,此時的他比剛才被砍掉胳膊時還要緊張,空氣中那股肅殺之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眼下除了求饒,他再也想不出別的辦法。

烈焰,這個人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離開!你們想到哪裏去?修羅地獄嗎?”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沒有人敢小覷她的話!

嘶——修羅地獄!

看來,他們的命怕是留不了片刻了!

眼前的人,向來說一不二,她說要送他們去修羅地獄,定然不會叫他們活著出去。

幾人震驚的看著她,不敢質疑她的話,心中滿是恐懼。片刻後,他們見桑千雪依舊沒有半點想要放他們一馬的意思,索性把心一橫,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拚死一搏,說不定還能博取一線生機!

睜大雙眼,他突然站起身來,左手撿起地上的劍指著桑千雪冷聲道,“既然烈焰公子不給機會,那我也隻好拚死保命了!”說罷,他揚劍欲要上前,身後卻傳來幾個兄弟阻止的聲音。

“三哥,不要去送死!”

“你們快走,這裏有我們幾個擋著,你們快逃!”能活一個,便是一個,他相信有朝一日,他們會回來為他報仇的!

“走?你想走嗎?”

驀地,空氣中的殺氣在刹那間暴漲。那素白的羅裙霎時飛揚,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她已快如閃電般飛至門邊,將他們逃生的希望堵死。冷眼看著幾人,她緩緩揚起唇角一聲冷笑,那笑意比她手中將冰涼的龍鳴劍還要滲人。

對那樣的笑容,他們再熟悉不過,走在前邊的三人渾身一哆嗦,轉身就要逃,“快,快跑!”

“沒這個機會了!”挑眉,她手中的長劍驀地伸長,冰涼的劍身泛著詭異的光伸向最後的那人,悄無聲息的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隻消順手一帶,那人便頓時止住了腳步,身形一歪。

“你,你``````”劍身刺入皮膚,整個脖子血流如注,凸起的眼球上也布滿血絲,下一刻,他的頭與脖子便分了家,身子砰然倒下,死不瞑目。

啊!!!

驚叫連連,這些曾經在江湖上風光一時的男人,何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落得隻能這般逃命慘叫!

修長的胳膊一收,她不著痕跡的將那長劍上的血跡擦拭幹淨,轉眼看著已經嚇傻的幾人,她將視線落在了左邊那個提刀男人的身上。

剛才,就是他毫不客氣的在她脖子上劃了一刀,現在傷口還泛著紅,這個仇她如何能不報!

觸及她的目光,男子四肢一軟大刀落地,回想一年前他險些被眼前的人割去腦袋的情景,心中的恐懼不由擴大,讓他連站也無法站穩。

“不,不要!”慌忙倒地磕頭,他顫抖著道,“我真不知道是你老人家,求求你繞了我,我,我自切一臂贖罪可好!”說罷,他慌亂的撿起地上的刀朝著左臂揮下,刀起手斷,四濺的鮮血噴了他一臉,看著掉落在地的手臂,他卻哼都不敢哼一聲。

“我,我已然斷臂,求您老人家饒恕我剛才的冒犯之罪,求您了!”咬牙硬撐著扶住自己血淋淋的肩膀,他連尊稱都用上了。

“我何時答應過要饒你了?”嘴角揚起,一抹譏笑凝在唇邊,她眼瞼一動,不再給他廢話的機會。

右手一揚,誰也沒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非但那自斷左臂的人已經沒了氣,就剛才還叫囂著要與她拚命的老三也瞬間斷了氣。現下,就隻剩下五個人還殘留了一口氣,房中滿是殘肢斷臂和四相恐怖的屍體,狼籍一片。

這些,於她卻沒有半分影響,那血色的雙瞳中除了殺氣,依舊沒有半點感情。

“下一個,是誰!”淡漠的問著話,她冷眼一掃,便叫那幾人全都止不住的戰栗。

片刻的遲疑,他們終是回過神來,深知桑千雪是不會再給他們半點機會,眼中隨即掠過一抹決然。江湖中人,即便要死也不能死得那麽窩囊。

提刀起身,兩人同時朝著桑千雪胸口與麵門的要害揮去,鋒利的刀刃撞上迎麵而來的劍身,非但沒能將它斬斷,反而被那股力量震得後退半步。來不及反應,兩人頓覺手腕一陣疼,再也沒有握劍的力氣,兩隻手腕被利劍劃過,那截手掌就這樣被活活切了下來,疼得他們差點暈過去。

看著這已受傷的五人,桑千雪隨即冷冷一笑,“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們一程吧!”

手中的長劍翻飛如靈蛇,毫不留情的穿過他們的咽喉,嵌入身體,活活將他們全部刺穿。僅僅片刻,淮北九雄便徹底成了九隻死熊,再沒有喘氣的機會。

冷眼看著屋中橫七豎八的屍體,她終是散掉了聚在胸口的那股熱氣,軟軟的跌坐一旁。額間冒著冷汗,她抬手一一擦掉,眉眼間聚斂的殺氣也漸漸散去,恢複了那張平凡無奇的容貌。

這一次,她又下了手,並且是在王府中。

以她此時的情況,若是叫人知道烈焰就藏在這艼蘭院中,她恐怕也無法見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