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今日的夜晚亦如往日那般,車水馬龍,繁華中又透漏著那麽一絲祥和,可是這祥和背後卻總有著令人不安的因素存在。

朱由壯夫婦從車上下來,看著走出小區的中年男子,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無奈,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九次遇見這個男人了,自從兩個月前石緲離開以後,這個小區就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那些人總是會時不時的進去坐一坐,每個人都聲稱自己是石緲的舊識,朱由壯隻是個生意人,那些人的背景他摸不清楚,卻也知道都是不太好惹的人物,也隻能每日都來石家看看。

“師父,你也要快點回來才行啊!那些人,我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啊!”朱由壯默默念了一句,帶著妻子一起進了電梯。

這兩個月以來石家成為了無數散修關注的地方,每個人都覺得這樣一個農村出來的丫頭,二十幾歲早已經過了修煉的大好年齡,卻靠著自己的摸索進去了練氣期,肯定是因為有什麽法寶在手。

若是這樣的丫頭,活著大家自然要誇讚幾句,可現在人已經死了,既然死了大家自然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丫頭能有這樣的奇遇,說不定趁著石家現在的狀態還能夠撈到一些好處。

這兩個月來,石家一直沒能斷了人,起初隻是一群人來了又走,說一些客套的話,石悅與石桂英做不了主,沈陳魚接到消息便從K市趕過來,沈陳魚對石緲的真實身份早已經了解,自然知道這些人的目的,總是找各種借口搪塞這些人,可是時間越久,沈陳魚的心就越慌,總怕石緲出了什麽事情,細細追問下去關冕卻不肯說出石緲的下落。

安排完手下的人去附近巡邏,沈陳魚靠在窗台上,眼中早已經蓄滿了淚水,“緲緲,你倒是回來啊!”

客廳裏,雷無沉與關冕聽見陽台上傳來低低的啜泣聲,兩人皆是一臉愧疚,若是當日他們能夠早一些到達,若是他們的實力再強大一些,那樣的女子便不會失去了消息吧?

忽然間,窗外多出一股邪惡的氣息,明顯就是針對石家而來,關冕與雷無沉對視一眼,兩個人趕緊追了出去,叫醒房間裏睡覺的柳鶴和何有為,吩咐了一句,“看好石悅!”

輕玄派與散修的戰鬥結束後,身受重傷的柳鶴便同何有為一起住進了石家,無論關冕與雷無沉怎樣勸說也都不肯離開,後來打石家注意的人越來越多,雷無沉也就無暇在顧忌這些了,隻盼著幫手越來越多才好,因為事情早已經變得複雜,而這複雜的原因便是石悅。

誰也沒有料到石悅會是萬中無一的天靈根,這樣一等一的好苗子自然被眾多散修盯上,一心盼著收石悅為徒後便能夠將石緲修道的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

石悅還是個小學生,石緲又失去消息,平日裏與石家交好的人自然不肯讓石悅去冒這個險,可是這幾日事情越來越嚴重,就連一些邪修也都盯上了石家,就連最初幫助石家的薛紅謹和靜礬也不願意再與眾散修為敵,開始給雷無沉和關冕施加壓力。

來到自家小區,石緲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聽見有人正在附近與邪修打鬥,打鬥間那邪修施展了一些邪術,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鬱,陸刃的鼻子動了動,笑著說道:“怪不得都說不少散修聚齊在這裏,看來你家已經成了戰場了。”

石緲回頭狠狠瞪一眼陸刃,這家夥分明早就知道,“之前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陸刃一臉的無辜:“五千塊買的不是輕玄派與散修的戰鬥的消息嘛。”

簡直就是斤斤計較的鐵公雞啊!石緲回頭剛想要說陸刃兩句,卻發現周圍的氣息越來越多。

周圍的人多了起來,除了熟悉兩道熟悉的聲音外,石緲很輕鬆的能夠分辨出來,其他人都是不認識的散修,看來都是針對她石家而來,石緲隱藏住自己的氣息,奔著人多的地方而去,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抱著什麽樣的目的,待到附近卻發現這些人是在說話。

“關冕,你這樣攔住我們到底是為什麽?石緲那個賤人到底是給了你什麽好處?”季青佟的聲音在黑暗中分外的明顯。

“哼,靜礬師父的大弟子該不會也跟那下落不明的散修有一腿吧?”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嫉妒,季青佟的話說的越來越露骨,她不是什麽正統的修仙者,自然不會講究那麽多,幾句話就把關冕和雷無沉說成了無恥之徒,石緲更是差點成了人盡可夫的女子。

“你們不要太過分!”雷無沉氣的滿臉通紅,拔出手中寶劍,卻被一道築基期的靈識死死的壓製住,這道靈識雷無沉自然十分熟悉,黑暗中他的眼中皆是震驚與失望。

見雷無沉不再說話,季青佟越發的得意起來,果然風水輪流轉,今日也到了她季青佟揚眉吐氣的時候了,前些日子S市突然多了許多散修,季家的目光也就投注到了這裏,季青佟憑著季家的財力認了一名邪修做師父,發現這些日子那些散修一直盯著石家的動向,她也將自己的師父來過來,當日石緲帶給她的恥辱,她肯定要一點不少的拿回來!

“竟然是她。”石緲聽見是季青佟的聲音,冷哼一聲,不再往前靠近,牽著小魚的手朝著樓下走去,收斂氣息後的她與普通人無異,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嘿,邪修跟散修竟然撞上了,今天還真沒白來。”陸刃小聲嘀咕一句,並沒有跟上去,而是混在了人群中。

遠遠的聽見有人在跟陸刃打招呼,那語氣聽起來似乎不是很友善,原來被陸刃宰過的人肯定不隻石緲一個。

客廳裏,沈陳魚一臉的焦急,在為外麵的形勢而擔心,“關冕和雷無沉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外麵的形式怎樣了,唉,緲緲到底在哪裏啊!”

石桂英聽了放下手中的青菜,也跟了歎了口氣,“這些天朱經理總是會過來看一看,就連典當行也打過兩次電話過來,要我說這事兒還得托朱經理幫忙去查一查,雖然說執行任務讓保密,可是人不回來怎麽能行?我都跟小順打聽了,咱們可以雇私家偵探。”

石悅從臥室裏踢踢踏踏的跑出來,來到石桂英的麵前,扁著嘴巴問道:“姑姑,姐姐是不是不要我了?”

沈陳魚心疼的將石悅摟在懷裏,這已經是這兩個月來第五十次問這樣的話了,“傻丫頭,你姐姐除非腦袋壞掉了,才舍得不要你,她要是不要你了,我可要趕緊搶回家去。”

石悅破涕為笑,與沈陳魚鬧成一團,看著這一大一小,石桂英起身走向廚房,“要是緲緲也在該有好多!”

咣當一聲,石桂英的水杯掉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姑媽,怎麽啦!”沈陳魚追到廚房門口,看見那一抹白色身影,眸中淚光閃耀,嘴角不自覺上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緲緲,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