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鶴輕輕的點頭,站在那裏一幅劍拔弩張的樣子,看向巴陵的目光多了幾分忌憚。

關冕雖然氣度依舊,可是顯然也同柳鶴一樣,十分在意巴陵的存在,這樣強大的妖修,若是發起瘋來,隻怕他們滿屋子滿個居民樓的人加一起也不夠殺的。

與之相反的是,何有為全然沒有二人臉上的警惕之色,而是十分狗腿的在為巴陵捶背,作為當事人的巴陵則是一直坐在沙發上不住的擺弄著遙控器,換著頻道。

見石緲與沈陳魚全都從臥室中走出來了,巴陵才撂下遙控器對石緲問道:“雲浩那小輩去哪裏了?怎麽都不見他在你身邊守護?”

“他找地方突破去了,突破修為自然就會回來。”石緲極其自然的答道,巴陵的語氣雖然依舊清冷卻也能聽出裏麵關心的意味,當初雲浩就是巴陵幫助石緲收服並留在石緲身邊的,在二十六層的時候若是有雲浩在場,肯定也會幫助石緲抵擋一陣子,畢竟雲浩的修為比關冕高多了。

兩人這番對話,卻讓柳鶴與關冕暗暗吃驚,雲浩的存在他們二人都是知道的,卻沒想到巴陵也是知道的,而且聽語氣似乎對雲浩還十分熟悉的。

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隻是不住的用眼睛看著石緲,希望從石緲這裏能夠找到答案。

石緲並不知道這兩人還存在著八卦之心,此時她心裏最惦記的反而是那丹爐,藥材她可都準備好了,就差煉丹爐了。

將柳鶴拉到一邊,石緲便詢問起煉丹爐的事情了,柳鶴默默的將煉丹爐交給石緲後又簡單的說了下二十六層後期的事情,原來薛紅謹得到消息後也沒能瞞住那些散修,那些散修不顧特別行動組難看的臉色,也都一個個跟著衝進二十六層,以幫忙為借口開始對二十六層進行一番搜查,對於在二十六層所設置的陣法不少散修都不認得,還是一些喜歡研究旁門左道的散修說明了其中的厲害關係,原來那陣法便名為“困龍陣法”,靠著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加上對方所圈養的妖物來維持著整個陣法,這陣法可以說是陣法中一個極為邪門的陣法,邪煞的很,不但能夠降低修士的修為還能起到迷惑作用。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陣法另一個作用,那便是聚財的作用,隻要是在這棟大樓開的公司無不受著陣法的影響,生意定會越來越紅火,而這陣法也有一個弊病,那便是每年都要死人,實際上從辦公樓建起時便開始不斷的死人,隻是這些人所屬的公司不同,又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公司的老板也都拿了大筆的封口費,也不會有人將事情聯想到這方麵上。

聽了柳鶴的話石緲心裏便湧起一股無名之火,明明就是那些老板貪財,否則怎麽一個勁的給死者家屬塞封口費?還不是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不過現如今這個時代人早就不像過去那般單純,隔著肚皮根本不知道心到底是什麽顏色,石緲也懶得在這種問題上多做糾結,反而開口問道:“那些散修沒追問你們些別的問題?對了,關慶現在怎麽樣了?”想起為了自己受傷的關慶,石緲便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明明不能與他相愛,自己卻還累的他受到這樣的傷害,實在太不應該!

“那些前輩一直詢問我們來到這裏的目的,我們隻好說是你被人以公司的名義騙來這裏,我們也都是跟著你的,誰都沒提煉丹爐的事情。”柳鶴不是傻瓜,關冕也是一個做事十分有分寸的人,自不會說出這些,提及關慶柳鶴卻是一臉的敬佩,十分的激動的說道:“我沒想到關慶也是個真男人,竟然為了救您受了這麽重的傷,薛前輩趕來的時候他還昏迷不醒呢!不過最後薛前輩將他帶走了。”

薛紅謹的修為與靜礬相當,還是特別行動小組的副組長人脈自然不是石緲他們這些年輕的修士能夠比的,聽說關慶是被薛紅謹帶走的,石緲才放下心來,將煉丹爐收起來又與柳鶴回到了客廳中。

不管怎麽說大家總算是有驚無險,除了關慶傷的比較嚴重外其他人都算是輕傷,巴陵隻對石緲與沈陳魚比較熟悉,對其他人也不感興趣,石緲剛剛回來便開口說道:“我去睡了。”

說話間,巴陵便自動自發的進了石緲的臥室,在他的身後是一群驚愕的嘴巴張大足以吞下雞蛋的人。

兩個人難道已經熟悉到這種程度,直接占上臥室也不用說上一句了?為什麽這件事情對巴陵來說好像是十分理所應當的一件事?

沈陳魚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嬌媚的眼睛不住的朝著石緲閃呀閃,好似發現兩人的奸情一般。

關冕的表情也是十分的高深莫測,隻有柳鶴有些不明情況,直截了當的問道:“師叔,你睡哪兒啊?”

“睡什麽睡,我有正事要做。”石緲十分煩躁的打斷柳鶴的話,實際上對於巴陵的行為她也是十分頭疼,過去巴陵便總是喜歡占著臥室,不過那時候巴陵還沒恢複本尊,石緲沒料到恢複本尊的巴陵依舊這樣喜歡占著自己的臥室,不過她也不好跟巴陵辯解什麽,反正在巴陵麵前也是沒有秘密的,她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在陽台煉藥。

畢竟,當初那本丹王典籍也是借著巴陵的麵子,雲浩才心甘情願的交上來的。

這些事情沒辦法與大家當麵解釋,就這樣,巴陵就以這樣曖昧的氣氛下留在了石家。

柳鶴折騰了一天,身上的傷處又開始隱隱作痛,一直好強的他自然不肯在眾人麵前表露出自己疼的撕心裂肺的一麵,默默的去了廚房,廚房門一關禁製一上,任憑他疼成什麽樣也不會有人發現了。

沈陳魚見關冕一直不走,猜想到兩人可能是有話要說,便強拉著何有為跑到一旁研究關於修煉的事情,何有為雖然修為比沈陳魚高了一些,輩分卻在沈陳魚之下,也不敢違抗沈陳魚的命令,就這樣被拖走了。

客廳裏,隻剩下關冕與石緲二人時,石緲才開口說道:“今天的事情實在對不起你們,關慶的傷勢如何了?”

關冕笑了笑,開口說道:“我們兄弟二人幫你,你隻要承我弟弟的情就行了,他對你的心意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有時候一個人的好與壞,是否真心實意隻有當事人是最清楚的,關慶的情石緲又怎麽能不知道呢?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兩人早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賭場相見的兩人,他沒辦法安心繼續做一個賭王,而她也不是過去那個隻會聽聲音的普通人了,在石緲眼中,關慶始終都是當日那個極具風度卻有心地不壞的男人,隻是她並不適合他。

不再想提及關慶的事情,石緲抬頭看一眼關冕,開口道:“煉丹爐的事情能不能請你幫我保守秘密?”

關冕眼中精光一閃,勾起嘴角笑道:“這件事情恐怕不好隱瞞,畢竟那裏有我的師父,還有這位妖修前輩的事情,我想也是瞞不住的,你可有什麽打算。”

“必須瞞得住!”石緲表情不變,極其篤定的說道。

說完石緲便調整了下坐姿,隻等關冕開口了,之前關冕那一抹算計的表情與陸刃真的是十分相像,按照對關家家主的了解,石緲猜想這兩件事情他肯定會幫忙隱瞞下去的,隻是會要些好處罷了。

關冕並不知道石緲早已經做好了被宰的準備,十分為難的說道:“你也知道如今會煉藥的修士越來越少,丹藥市場緊俏,若是你願意將你手中的丹藥轉讓給我一些那就最好不過了,另外阿慶一直想要像我們一樣修煉,他日你若是能找到幫人塑靈根的藥,我希望你能夠想著阿慶。”

關慶為何想要修煉,石緲直覺與自己脫不了幹係,這本來就是她份內的事情,即便不能做那個陪伴關慶一聲的人,她也想找個機會補償一下關慶,隻是這丹藥的轉讓問題卻有些說不通了,丹王典籍還有許多頁翻不開,誰也不知道後麵的藥都是些什麽,難道這些都要給關冕拿出去賣?關冕這隻狐狸含含糊糊的隻說是一些,誰又知道這一些到底指的是多少。

“我手中如今隻有兩個方子,都是療傷或補充靈氣的,我可以答應你練好之後一樣送你五十顆,再多肯定就不行了。”這是石緲斟酌再三所給出的數字,空間中的地方有限,煉藥卻是極其耗費藥材的一件事情,品級越高的丹藥出丹率就越低,石緲可不想因為丹藥為自己和家人帶來災禍。

“好,那就按你所說的辦。”關冕十分幹脆的答應下來。

眼見關冕笑的像隻狐狸,石緲頓時有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實際上煉一百顆丹藥耗費的時間與藥材就已經夠多的了,上一次煉了那麽久石緲手裏也沒有一百顆而且品級也沒有現在要煉的高,說到底自己與這些經商的人還是有差距啊!

將水杯中的水一口喝盡,關冕又開口說道:“我另外還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瞪一眼關冕,石緲板起臉說道:“別忘記我腰上這一劍可是你刺的,你可別再算計我的藥了。”

見石緲一副想要炸毛的樣子,關冕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哎喲,想不到小村姑也開始學會發飆了,有句話說的真對,女人就是不能能力太強,否則真會成為老姑娘的。”

聽了這話,石緲一點都沒生氣,自己本來就是個村姑,看一眼關冕,沒好氣的反駁道:“按照實際年齡算,在修士中我算是很年輕的了,老姑娘是在指你師父嗎?”

關冕剛要開口答“是”卻有覺得這句話本身就是個陷阱,沒料到當初那個土裏土氣的鄉下丫頭現在也變得腹黑了,關冕笑了片刻才說道:“我沒算計你,這次找你是有件好事。”

(明天考試……%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