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刃的話一落音,召元道長便跳了起來,一臉激動的看著懷裏的東西:“竟然是玉紅草!沒想到我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玉紅草!

古書有載玉紅草是玉紅色的一種植物。據說食它的果實會醉三百年,然後再醒過來,可以用玉紅草釀酒,但是釀出的酒就算是神仙喝了也會大醉不醒,而且玉紅草本身也是一種靈草,正是用來煉製一種極其珍貴的丹藥所需的藥材。”

陸刃聽到這裏便在一旁說道:“這東西我看就該賣給埃及法老使用,比製作木乃伊簡單多了。”

這個陸刃還真是能抬杠!

石緲不著痕跡的白了陸刃一眼,突然想起過去一直嚷著要喝酒的巴陵,在八卦陣下被困那麽多年,倘若有那玉紅草的果實,或許那上千年對於巴陵來說就不至於這麽難熬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如何了?

召元道長也嗤笑出聲,雖然他已經八十多歲,但早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思想閉塞的老頑固,這些年走南闖比見識比誰都廣,一聽陸刃這樣說便笑道:“賣給他們也隻是有這一個用途,可若是放在咱們手裏真煉製出那化凡丹來才是正經。”

這兩人一直在說著丹藥,石緲卻不知道是什麽丹藥,丹王典籍她也才翻出沒幾頁,也沒發現有需要用玉紅草煉製的丹藥。

聽到化凡丹三個字來,石緲暗暗心驚,化凡丹本是突破化神期所用的丹藥,沒想到老狐狸一出手就送了這麽貴重的謝禮,隻是如今靈氣稀薄最高修為不過是築基大圓滿,這化凡丹的作用便如同雞肋,也正是如此,召元道長才會大大方方的講出來。

召元道長笑了笑,或許是想到自己久久不能突破的修為,神情略顯落寞,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壇子酒來,末尾又拿出兩個木碗為石緲與陸刃一人倒上一碗,“算了,別管勞什子的化凡丹了,我們還是一人喝一碗果酒,好繼續上路吧。”

老狐狸的果酒是大家都抗拒不了的東西,喝起來像酒又像水,石緲與陸刃二話不說便接過坐在石頭上喝起來,一碗果酒下肚頓時整個人都精神了,就連天空上的太陽也沒那麽毒辣了。

陸刃一離開狐狸窩,猥瑣的本性又暴露出來,纏著召元道長,“你再給我倒一碗,我渴了。”

石緲扶額,正想借機敲打陸刃兩句,卻覺得丹田一片暖意,整張臉火燒一把,竟然有了醉意,這果酒她喝三大碗都不會醉的,怎麽會這樣?

這邊召元道長與陸刃也是,召元道長靠在石頭上大著舌頭說道:“這酒好像比之前的酒更容易醉啊!”

不消片刻三人便醉得不省人事,草地上隻有紫薯依舊精神異常,此刻竟然守在主人的身邊寸步不離。

不知道多了多久,石緲手腕上的相思豆發出淡淡光芒,一縷靈氣緩緩通過皮膚進去體內,身體中的靈氣慢慢運行起來,酒中的靈氣被牽引到丹田之內.

石緲醒過來感覺事情有些不對,慌忙起身卻見一直嚷著困了的召元道長不見蹤影了,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酒是召元道長的若是他故意灌醉了自己與陸刃,那麽召元道長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做。

因為整個華夏的修仙者會在幽靈島深處集合,召元道長這樣做肯定不是為了對石緲兩人不利。仔細一想,石緲臉頓時沉了下來,隻怕召元道長是又去老狐狸那裏殺了個回馬槍了!

石緲起身看一眼還在沉睡的陸刃,對守在陸刃身旁的紫薯說道:“好好守護你的主人,我去去就來!”一個縱身,石緲便消失在樹林之中。

天空中,石緲踩著青冥劍在天空中飛行著,禦劍飛行是極其消耗靈氣的事情,隻是此刻石緲已經顧不了這麽多了,青冥劍一路走過,帶著點點青光在天空中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

紫薯看看石緲消失的地方,再看看倒在石頭上繼續的陸刃,伸出舌頭在陸刃臉上狠狠舔了一下,早已經蘇醒的陸刃立刻睜開眼睛,沒注意到紫薯眼中的得意,反而幽幽的歎了口氣,“早就猜到她不會輕易放下那些狐狸的,這又是何苦呢?”

這一路走來,石緲隻恨自己不能為青冥劍插上一對翅膀,心裏不住的祈禱著“小狐狸們,你們一定要挺住,等著我回來!”

狐狸洞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顯然是經過一場惡戰的,召元道長身上帶著十幾處狐狸的抓痕,臉上卻一直帶著笑,此刻他實在是太高興了。

走到木桌前對一臉警惕的小狐狸們說道:“老狐狸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你們?畜生就是畜生能跟人比嗎?我也不為難你們,我隻要你們這洞裏的所有寶貝!”

召元道長一拍桌子,釋放出練氣期的修為來壓製這些小狐狸們,狐狸洞中除了老狐狸哪有一個是召元道長的對手,隻得不住的衝著召元道長低吼,卻被老狐狸的嗬斥聲阻攔住了。

老狐狸一出聲,其他狐狸自然不會繼續反抗,召元道長嗬嗬一笑,對老狐狸說道:“我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明的,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們,那些靈石橫豎對你們也沒任何作用,還不如留著成全我了。”

老狐狸閉著眼睛不言不語,此刻的神態到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寶貝和靈石都不重要,唯有自己這些子孫們才是最重要的,當然還有那本古書。

看一眼老狐狸,召元道長自然注意到老狐狸手中的那塊獸皮心中更是輕蔑,不過是一本破古書還當成寶貝一般拿著!

參天大樹附近,三個小鬼子正在樹洞附近勘察著,小鬼子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沒一會兒便聽見附近有打鬥聲,追蹤到狐狸洞口三人相視一笑眼中皆是陰險。

原來苦心尋找的華夏修士竟然會在這裏,此次一定要取下他們的性命!

聽見裏麵沒有了打鬥,小鬼子們便知道此刻是偷襲的最好機會,施展了忍術便悄悄的潛入山洞中,狐狸天生鼻子靈敏自然是聞到了有生人的味道,不過此刻對於它們來說這些人也隻是另外一批土匪罷了!

召元道長剛剛轉身,便感覺有股陰風朝著這邊吹來,本能的拿出自己的法器攔住這一招,卻沒料到左邊竟然又有人攻擊自己!

“你們是誰?”召元道長往後翻了兩個跟頭,飛快的捏了幾個手訣,便有一些碎木直接飛到了洞裏。

悶哼一聲,一個小鬼子不得已暴露了身形。

“竟然是你們這群狗%娘養的!”召元道長大罵一句,心裏卻是有些後悔,他隻顧得甩掉石緲和陸刃跑來這裏搶東西卻忘記了這個島上還有其他國家的修行者!

小鬼子們冷笑兩聲,左邊的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語說道:“召君,這不怪我們,要怪隻怪你們太過陰險竟然想將這裏的東西獨吞,我們隻是以牙還牙!”

這個時候說再多也是徒勞,四個人就這樣鬥在了一起,起初召元道長憑著法寶還能堅持下來,可是漸漸地召元道長便落了下風,畢竟小鬼子們不是狐狸,他們可是陰險著呢,稍不留神召元道長的腹部便受傷了。

“你們!”此刻什麽寶貝也不如性命值錢了,召元道長忍著腹部的傷痛想要逃走,卻被小鬼子用繩索綁住,直接控製起來。

小鬼子們冷笑著看著召元道長,遇見了他們又怎麽可能輕鬆的逃出去?

“先殺了他再把這些狐狸帶走。”左邊的小鬼子開口道。

“狐狸太多了,我們想要全部帶走太困難了。”

“帶不走的全部都殺掉!”

聽到最後這句話,召元道長與老狐狸的臉色同時變了,看著身邊的子孫們,老狐狸老淚縱橫腦海裏唯一能夠想象的到的隻有那一身白衣的石緲,仰起頭老狐狸含糊不清的說著:“師父……石師父……”

小鬼子們對於能夠口出人言的老狐狸十分感興趣,拔出刀:“這隻狐狸一定要帶回好好研究。”

眼見明晃晃的刀已經朝著小狐狸們砍去,老狐狸隻能無力的閉上眼。

小鬼子們最喜歡玩這些殘忍的遊戲,正要將毛球一樣的小狐狸砍死,卻有一團火球砸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大叫一聲,小鬼子並沒有扔下手中的刀,黑色袖子一抹,竟然將胳膊上的火滅了個幹幹淨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阻擋了小鬼子們的行動,老狐狸也睜開眼睛。

隻見山洞門口,石緲一臉的憤恨,緊緊抿著唇角眼中卻是無盡的殺意,沒想到那個不要靈石的女修竟然又回來了。

老狐狸喉嚨裏一陣嘶啞,竟然說不出話來。

召元道長此刻卻在一旁大叫道:“石真人快點來救我,這些小鬼子原本就是衝著我們華夏修士來的!”

待看見半路殺出來的人竟然是石緲,三個人便猥瑣的笑了起來。

說起來,他們還不知道華夏女修到底是什麽滋味呢!

三個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走向石緲,看著小鬼子輕蔑的目光,石緲卻是二話不說提劍便砍,清脆的一聲,小鬼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他的刀怎麽會斷?

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石緲的青冥劍已經毫不猶豫的插入對方的胸腔之內,第一次青冥劍徹徹底底的飲到人血。

撲通一聲,小鬼子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就這樣的輸了。

這個女人不好惹!兩個小鬼子眼見落了下風,立刻施展忍術朝著洞外逃去,剛剛逃到山洞門口卻見所有的陽光突然被一龐然大物擋住。

陰狠的雙眼,尖利的牙齒,一聲狼嚎嚇得兩個人雙腿發軟,之前一直發布命令的小鬼子見狀低聲對同伴說了幾句島國話,片刻之後便一臉從然赴死的狀態。

狼背上的陸刃剛要開口說話,卻見其中一個小鬼子竟然朝著自己與紫薯撲了過來,轟的一聲,無數妖獸驚呆了,那小鬼子不知道用了什麽邪法,竟然自爆了。

察覺到事態不對的石緲早已經放出一到水幕,卻不想自爆的力量太強,即便是這樣紫薯和陸刃還是受傷了,就連狐狸洞也被炸漏了一塊。

鋪天蓋地的氣浪向著小狐狸們衝去,石緲又祭出一塊水幕卻也被衝破,小狐狸們沒有修為,若是被這氣浪襲中那就是九死一生啊!

丟下手中的古書,老狐狸本能的將幾隻小狐狸護在身下,山洞中一片靜默,感受到氣浪的攻擊,獸皮中的古書開始自動的翻頁,一片金黃色光幕突然從書中衝出來徹底的將山洞包裹起來,這光幕竟然同輕玄派的陣法一般輕鬆的將這氣浪阻擋在外,石緲站在山洞裏皺眉看著這光幕,這是……

這樣熟悉的氣息,分明是夢中那個鎧甲男人的,難道他就是一千年來來到這裏指導小狐狸們的人?

這是何等智慧何等修為的人,竟然能夠將法力藏在古書之中,隻要有這本古書在,還有什麽人能夠為難狐狸一族?

老狐狸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原來仙人並沒有拋棄它們。

鬼子自爆過後滿地皆是屍體的碎片,倒也分不清到底是些什麽了,陸刃擦了下嘴角的鮮血喘著粗氣說道:“跑了一個。”

本以為石緲會立刻追過去,卻沒想到石緲隻是淡淡說道:“跑了想追回來就難了,這樣也好,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華夏修士不是這麽好惹的!”

“夠霸氣!”陸刃豎起了大拇指,若是華夏修士各個都有這種胸襟,這種氣魄,又怎麽總會被這些異族修行者輕視呢!

召元道長受了傷被陸刃鬆了綁,狐狸洞被炸壞了一塊,石緲與狐狸們正忙著修葺山洞,沒有任何人理會召元道長,這一次召元道長也學乖了,見石緲沒拿自己問罪,便老老實實的靠在一邊不動,就算傷口隱隱作痛自己也不敢吭一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