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消息（上）
大符咒師和大咒師是很難分辨的，尤其是在攻擊的時候，更是難以分辨。當看到羅桀浮在空中兩丈高的地方，打開自己的本命符書的時候，對麵的人立即就崩潰了。一個大符武師就足以殺掉他們所有的人，對方竟然還有一個號稱當世攻擊力最強的大咒師，這下連逃跑的希望也沒有了。
羅桀和齊南山兩人壓根就沒打算讓別人出手，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羅桀在本命符書上一點，書本打開，接著在書頁上一點，十幾道銀色的光華從書頁上升起，快速飛升到半空中。他眯著眼睛，看著一個跑得最快的家夥，說道：“留下吧！”手指微微一顫，一道銀色的光芒從天而降。
銀芒飛墮，發出動人心魄的呼嘯聲。那個逃得最遠的家夥陡然覺得渾身冰冷，他猛然間一抬頭，不由得絕望地大叫，聲音還沒有發出，就被一枚巨大的冰錐刺入臉部，而且是從嘴巴刺入，直插到底。那根冰錐竟然長達兩米，將那人活活地釘在地上。
當第二枚冰錐落下的時候，齊南山已經殺入人群。
嚎叫聲，嘶吼聲，絕望的呼救聲，僅僅幾分鍾時間，耳邊就隻剩下風雨聲。兩個大師一出手，就將對方殺得幹幹淨淨。齊南山一手提著一個俘虜，迅速回到馬隊，說道：“基本上都是獸武士，還有獸咒師躲在裏麵，都被我幹掉了。喂，十二，你帶著小朋友去清理一下戰場！”
羅桀說道：“羅戰你跟著過去，小心有人裝死。”
打掃戰場是一個肥缺，郭十二當然知道齊南山是在照顧自己。道謝後，他帶著霍豹四人衝進死人堆，開始搜索死屍身上的物品。郭十二首先選擇的是那個被齊南山幹掉的獸咒師，那才是真正有油水的主。
找到那個獸咒師，郭十二才發現那人是被齊南山一掌拍死的，整顆腦袋被拍入胸腔，隻留下額頭在肩膀上，看上去無比的詭異，身上倒是一點血跡也沒有。
先取下那人的符帶，稍稍察看了一下。符帶中的格子大部分是空的，隻有四個格子裏有符，取出來看時，發現是寶符，而且是很少見的獸寶符，郭十二頓時喜出望外。就聽不遠處羅桀的聲音響起：“十二，那人是獸咒師，他有本命符，你劈開他的腦袋，就能找到。”
郭十二可不想拿把刀劈死人頭，他將獸咒師身上的東西一掃而空，隨手發了一枚火焰符，直接將他燒化，在灰燼裏，找到了那枚本命符。
羅桀說道：“讓你用刀劈，幹嘛用火燒？”
郭十二嬉皮笑臉道：“燒的幹淨，用刀劈太野蠻了，嘿嘿，師傅，沒想到火焰符還是蠻強大的，這麽大的雨，居然不會熄滅。”
霍豹抱著一大堆東西回來，他竟然扒了很多衣褲披風之類的物品。郭十二捂著額頭說不出話來。羅桀笑罵道：“混小子，要收集有用的東西，你扒他們的衣褲幹什麽？”
霍豹是獵戶出身，向來不放過任何有用的東西。他不解道：“老爺子，這些都是有用的東西啊……”眾人聞言都笑。
其他人就比他好多了，畢竟家庭環境不同，所受的影響也不同。陳紅專門找各種符器，陳冰則找藏符袋，至於洪石，他找到了一百多匹戰馬，馬背上還有不少補給品。
霍豹嘀咕著準備將衣物扔掉，郭十二說道：“先別扔，留幾套，放到藏符袋裏，也許能用得上。”
陳冰也過來幫忙，收拾了幾套衣褲放入藏符袋。
那兩個俘虜被羅戰幾巴掌抽醒，問道：“你們是牧符門的人？”
兩人都是獸武士，身上的紋身是野獸，目光桀驁不馴，死死地盯著羅戰，一句話也不說。羅戰心頭火起，一拳打出，其中一人暈了過去。羅戰對另外一個人說道：“回答我，你們是不是牧符門的人？”
那人也是一臉不屑，羅戰頗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齊南山歎道：“現在的小家夥啊，一個個都是那麽柔弱，一點手段也沒有，連對付兩個俘虜都沒法子，唉，還是我老人家來吧，小家夥閃到一邊去。”一步就來到兩人麵前。
他也不問話，一把抓起那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伸手捏住那人的手指，輕輕一揉，就聽哢吧一聲響，然後又捏住另外一根手指，再輕輕一揉，又是哢吧一聲。那人的臉色頓時青了，使勁地喘著粗氣。
齊南山還是不問，隻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揉捏，接著是手腕，再接著是手臂。那人終於無法忍受劇烈的疼痛，開始嚎叫起來。齊南山笑道：“咦，不是一直很英雄很豪傑嘛，怎麽還會叫？”他伸手在那人下頜一拉，那人的下巴就脫落下來，口水夾著雨水嘩嘩流下，嘴裏發出嗚嗚聲。
齊南山說道：“單純的折磨對符武士來說很難奏效，不過，折磨的方式也有很多種，最後總能讓他們徹底崩潰，然後再問……效果就好多了。”他一邊說，一邊繼續捏碎那人的骨頭。可怕的是，他不讓那人昏迷，而是讓他清晰地感受到疼痛。
此情此景，看得郭十二的臉色都變白了，更不用說霍豹等人，陳紅幹脆躲到一邊不敢看，她實在忍受不了如此淒厲的慘哼聲。
齊南山在那人的下頜一點，那人脫落的下巴又湊了上去，隻聽他大叫道：“啊……啊……”真正是鼻涕眼淚橫飛。
“我問一個問題，你就老老實實回答一個問題……你是牧符門的人？”
那人哼了一聲，接著就是一聲慘叫，被齊南山捏碎了腿骨。然後齊南山繼續問，隻要不回答就是一根骨頭碎裂。那人終於抵受不住，開始回答問題。
“住手！住……住手……我說，我說……”
“是，我們是牧符門的人！”
齊南山問道：“前麵小鎮的人是你們殺的？”
那人稍稍一猶豫，又是一根骨頭碎裂。他大叫道：“是！是我們幹的！”
齊南山冷哼一聲，說道：“憑你們這幾十個人，還滅不掉整座小鎮，還有誰參與了？”他盯著那人，臉上殺氣騰騰。
那人說道：“是我們門派的人，有一千多人參與！”
眾人不由得一驚，有一千多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擁有職業的一千多人，相當於一個中小型門派，看來是牧符門傾巢而出了。
齊南山問道：“一千多人，裏麵有大師嗎？”
“有，大獸咒師魯寧……他……他會來……給我……給我報仇……啊……”
齊南山又捏碎了他一根骨頭，說道：“救你？別做夢了！還有其他大師嗎？”
那人說道：“殺了我！你殺了我！啊……沒有了……沒有……”
郭十二插話道：“你們到這裏來有什麽目的？”
“為了秘……”他突然住嘴不說了。郭十二問道：“秘？什麽秘？秘什麽？秘境？”
齊南山毫不客氣地又捏碎了一根骨頭，低喝道：“說！”
那人已經奄奄一息，他瞪大雙目，腰背不停地弓起，疼得渾身亂顫。最終，他還是屈服了，說道：“我說了……你就殺了我！”
齊南山說道：“你算條漢子，我答應你！說吧！”
那人說道：“是……是秘境……這裏會出現一個……一個秘境，是少見的遠古秘境，已經……已經有上千年未曾出現了，是……是我們……我們牧符門最大的傳說，這次……這次應該不會錯了……你，你殺了我，殺了我！”
齊南山剛要動手，郭十二卻阻止道：“南山爺爺等一等，喂，你們其他人在哪裏？秘境入口在哪裏？說了，我就讓南山爺爺殺了你……”說完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殺了他竟然成了**，這從何說起。
那人快要疼瘋了，他大口地喘著粗氣，快速說道：“他們散布在這一片地區，秘境入口是不固定的，一旦發現，就會發出信號……你殺了我！”
齊南山伸手卡住他頸椎，稍稍用勁一捏，哢嚓一聲，那人頓時喪命。
羅戰一把抓起另一個家夥，就是一開始被他打暈的家夥，問道：“這個也殺掉嗎？”
齊南山說道：“讓他醒過來，用我的辦法，核對一下前麵那人的口供，看看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不要再讓我這個老頭子出手了。”羅戰臉色微紅，說道：“是，都交給我處理吧。”
郭十二不忍再看，他來到羅桀身邊，問道：“師傅，這種秘境是什麽玩意兒？”
羅桀一直閉著眼睛，似乎在盤算著什麽，半晌，他才說道：“這個秘境不簡單，怪不得要屠掉整個小鎮的人，還要屠掉任何在路上出現的人，如果……這個秘境在近期打開，那麽我們北符門派再多的人手，也別想找到他們。”
郭十二說道：“屠殺小鎮的人不僅僅是為了滅口，恐怕還有補給問題，我看了一下他們的馬匹，背上馱運的大都是補給品，應該是從小鎮裏搶劫來的，再加上他們可以牧獸，增強實力，如此一舉三得的事情，他們當然會做。”
齊南山說道：“老爺子，有多久沒有去秘境了？上一次去秘境……好像有三十年了吧。”
羅桀微笑道：“二十七年，你都是大符武師了，怎麽連日期都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