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入地底(下)
郭十二說道：“別亂動，我畢竟隻是客卿，搞出什麽事情來，大家都麻煩。”
帥老頭罵道：“膽小鬼，傻孩子，唉，算了，再說吧。”其實他也不敢亂搞，倒不是怕惹出什麽麻煩的事情，他是怕真冒出一個厲害的東西，這裏可不是戰鬥的場合，萬一被埋在下麵，想出都出不去。
帥老頭不敢亂搞，但是不代表他不會罵人，罵人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尤其是罵一個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的家夥，更是讓人身心愉悅，快樂無比，所以他逮住機會就罵，郭十二已經被他罵麻木了，正所謂罵啊罵的就罵習慣了。
帥老頭雖然和郭十二說著話，但是一直沒有停手，虛符依舊發個不停，加入正在旋轉的虛符中。米粒大小的虛符，吸收了火煞後開始增大，變成約黃豆大小，繼續不停地吸附周圍的火煞。
郭十二已經明白帥老頭的意思，這家夥不想放過一絲火煞。他心裏不禁奇怪：火煞真的有這麽神奇嗎？
帥老頭說道：“火煞的作用很大，尤其是在祭壇中加入火煞，天然火係字符的威力就可以提升很多，就像一把未開刃的長刀，即使沒有開刃也能砍死人，可是一旦開刃，殺起來是不是更加厲害？火煞的作用，就像是給長刀開刃。”
“當然，各種煞力是不同的，作用也各不相同，根據需要運用，而且還要會用，不會使用煞力，收集再多也沒有用。在我們那個時代，煞是很多祭壇高手爭相搶奪的東西。”
郭十二問道：“難道現在的祭壇高手就不搶了嗎？”
帥老頭嘴巴一撇，說道：“別的我不知道，就看那個南羌老祖……一個五層祭壇的高手，來到這裏，竟然隻會到洞壁上去扒礦石，可見他根本就不明白煞的重要。”
郭十二嘴硬道：“也許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剛進來的時候，不是也一樣去洞壁上扒礦石嗎？”
帥老頭氣道：“小混蛋，那是我沒有想到這裏麵會有煞！”
郭十二問道：“對了，魂煞是什麽東西？”他對一切有關靈魂的東西都感興趣。
帥老頭說道：“死人多了，就會形成魂煞。魂煞其實也有很多種，最厲害的一種，就是秘境古戰場，死了無數的人，然後秘境封閉，經過幾萬十幾萬年，就會形成極其厲害的魂煞。不過，那玩意兒很不好收取，一旦成功收取……”他眼裏透出貪婪的光芒。
“一旦成功收取，用魂煞加上一些材料，就可以煉製攻擊靈魂的祭寶。”
郭十二倒吸一口熱氣，說道：“這個可就難了……一旦秘境封閉，如果沒有符門坐標，根本就進不去。”
帥老頭說道：“南羌老祖過來了，對了，小子，別說出去。”他提醒了一聲，有些東西是不能與人分享的。
郭十二點了點頭。
南羌老祖飛到郭十二身邊，笑道：“郭老祖，嗬嗬，你在做什麽？”
郭十二笑道：“收集一點火氣。”
南羌老祖奇道：“火氣？”心裏疑惑道：火氣是什麽東西？他哪裏知道，郭十二是在胡說八道。
郭十二收斂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嗯，這是我得到的秘傳，有特別的用處，不過對老祖應該無用。”
南羌老祖也不在意，職業者各有各的隱秘，不可能搞明白所有見到的事情，那樣會煩死人，就算不煩死，也會累死。他說道：“原來如此，嗯，郭老祖，我得到古金家族的資料，這樣的岩漿洞窟一共有兩處，這是小的一處，還有一處很大，就是從這裏過去，等你收集完了火氣，我們尋找一下進入通道。”
郭十二看了一眼在遠處的南酉，問道：“南酉也過去嗎？”
南羌老祖搖頭道：“他的實力進不去，裏麵太熱了，那裏可以熔金化鐵，而且還有一股怪異的火力，虛形祭壇的人稍不小心就會完蛋。”
郭十二點頭道：“那就讓他在這裏等我們，或者讓他先回去。”
帥老頭的靈魂悄然波動：“他說的火力……一定就是火煞，嘿嘿，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們現在竟然都不知道火煞。”
南羌老祖說道：“你什麽時候收完……呃，這個火氣？”他有點別扭地說道。
郭十二笑道：“不超過五分鍾，馬上就好。”
南羌老祖點頭道：“好，我去通知南酉，一會兒我們一起去找另外一處岩漿湖。”不等郭十二回答，他就駕馭著祭壇向著南酉飛去。
帥老頭冒出腦袋來，說道：“嘿嘿，我估計另外一處地方有很多火煞，這下賺到了！”他這一點和郭十二很像，都是財迷。這個財迷，是指材料迷，而不是財寶迷。
郭十二問道：“差不多了吧？”
帥老頭點頭道：“馬上就好。”他打出一手咒訣，輕喝道：“收！”那些飛舞的虛符猶如潮水般湧來，迅速形成一個漏鬥狀，底部就是帥老頭的手掌心。片刻後，空中飛舞的虛符就消散一空。
郭十二眼看著帥老頭的手掌心中出現一顆赤紅色的珠子。
帥老頭說道：“太少了，才凝結出一顆火煞珠，等我精煉一下後，這顆珠子至少要收縮一半，還不夠月刃使用一次的……唉，費了我這麽長時間。”
南羌老祖很快回來，說道：“跟我來，西北角上好像有通道。”郭十二緊隨著他飛了過去。很快就到了西北角，南羌老祖說道：“你左，我右，分開搜索，注意頂部。”
兩人分為左右開始搜索。
幾分鍾後，南羌老祖叫道：“在這裏，快來！”他的身形已經沒入洞口。
郭十二跟著飛了進去。這個洞口不大，隻有兩人高，是一條狹長的裂縫。帥老頭興高采烈道：“我已經聞到了火煞的味道，比剛才那個地方濃厚十倍！快去，快去！”
這個岩洞裂縫是向上的，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來。順著縫隙向上，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一道彎曲的通道。這次的路線不再向上，而是向著遠方延伸。足足飛行了半個多小時，郭十二估計，至少有七百公裏以上。由於是在地下通道裏飛行，速度不可能太快。
突然，通道開始向下傾斜。帥老頭叫道：“快到了，我已經聞到……不止十倍的火煞味道，而是百倍千倍……噢，老天，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地方，竟然有如此濃厚的火煞……不對，還有金煞的味道！”
帥老頭激動得手舞足蹈，不停地催促郭十二快一點。
眼前一亮，郭十二衝入一個岩洞空間。這個空間和上一個差不多大小，絕對沒有南羌老祖說的那麽大，而且下方也不是岩漿湖，而是一層厚實的赤金色氣流。這股氣流猶如水麵一般，籠罩在下方。
帥老頭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指著下方，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麽。郭十二卻看到不遠處有一座破碎的祭壇，也就是說，這裏死掉了一個祭壇高手。
郭十二飛到南羌老祖身邊，問道：“是這裏嗎？”
南羌老祖緊緊盯著下方，半晌，才說道：“很凶險的地方，我感覺到了裏麵的危險，不知道是什麽……”他顯得有點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郭十二伸手一指頭頂上的祭壇，祭壇在頭頂上滴溜溜一轉，立即放大落下。他飛身而上，說道：“要不……我去探察一下。”
南羌老祖說道：“不，我去！”
沒等郭十二回答，南羌老祖就一頭衝了進去。
帥老頭的聲音這時候才能勉強聽清楚：“嗚呀呀……這是……這是他媽的火煞湖啊……不對，還有金煞在其中，哎呀……我發了……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啊……天啦……我快要瘋掉了……唉，這小子的運氣真是他媽的太好了……嗚呀呀！”
郭十二好不容易才聽明白他說什麽，忍不住問道：“這裏有金煞？”
帥老頭興奮地撲到郭十二身邊，用力一拍他的大腿，叫道：“對啊……你發了……哎呀，忘記說了，那家夥下去……可要吃足苦頭了！”
郭十二嚇了一跳，急忙道：“你說的是南羌老祖？他可是五層祭壇！怎麽會有事？”
帥老頭說道：“如果他對煞不了解，那他就一定有事。”
郭十二苦笑道：“如果他對煞了解……就知道我先前是胡說八道，奇怪，他們怎麽會不知道煞？”
帥老頭說道：“不奇怪，這個世界很大，每個地方的人學習和傳承的東西都不一樣，不知道煞也很正常，在我沒有說之前，你不是也不知道嗎？”
郭十二有點緊張地盯著下方。他對南羌老祖印象不錯，南羌老祖對他雖然利用的成份比較大，但是其為人還是很好的，很多事情都想著他。就衝這一點，他也不會看著南羌老祖陷入危機，問道：“我們該怎麽做？”
帥老頭說道：“等，他堅持不住的時候，一定會出來。煞的侵襲很厲害，如果不知道如何防禦，哼哼，他會很麻煩。”
的確是很麻煩，火煞加上金煞，兩煞齊聚，南羌老祖頓時就悲劇了。他一頭衝入煞中，整個祭壇的行動都遲緩起來，火煞開始侵襲他的祭壇防禦，金煞也夾在其中，一時間，他覺得祭壇沉重無比。好在他是五層祭壇的高手，實力強悍，還能勉強抵擋。稍稍猶豫了一下，他就駕馭著祭壇向下衝去。
僅僅幾分鍾時間，他就越過了火煞和金煞形成的煞海，一眼看到下方的岩漿湖。這裏的岩漿湖和先前看到的不同，這裏的岩漿湖就像是沸騰的開水，咕嘟嘟地翻騰咆哮，岩漿不時地噴射到幾十米的空中，然後轟然落下。
南羌老祖眼尖，看到有很多珍貴的金屬原礦被岩漿帶出來，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堆積成島，全部都是罕見的金屬，經過岩漿多年的衝刷，形成類似精煉的金性材料，布滿了整個岩漿湖，星星點點，不知道有多少。
突然，祭壇防禦罩發出哢嚓哢嚓的碎裂聲。南羌老祖猛然發現，自己的防禦罩上依附著一層赤紅色的光華，夾雜著一絲絲金色，一點點地侵蝕著防禦罩。他神情一變，放出一件祭寶。那是一個玉色的瓶子，方形瓶體，上麵有著無數的波紋。他喝道：“啟！”
無數水絲飛出，迅速撲向防禦罩。就聽嗤啦啦一聲響，南羌老祖臉色大變，他驚訝道：“什麽玩意兒？竟然可以消融我的水精魂！”
連續用了幾種手段，都無法消除這層紅芒。南羌老祖知道麻煩了，而且可怕的是，越來越多的紅芒聚集過來，緩慢地消磨著祭壇防禦。他連忙又放出兩層防禦。隨著一聲清脆的破裂聲，祭壇的第一層防禦完全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