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瘋子（上）
帥老頭說道：“應該問題不大了，小子，你若是能夠達到那人的高度，在這個世界上才能縱橫來去，不受任何拘束。”
郭十二問道：“我能達到那一步嗎？”
帥老頭說道：“很難，但不是沒有希望，小心活下去，努力晉級，就有可能達到，嗬嗬。”他鼓勵了一句。其實他心裏也不確定郭十二能否達到超越九層祭壇的高度，那已經不是他能夠解決的問題。
連續換了幾次通道，很快郭十二就又迷路了。在八歧大彌天，任何職業者都會迷路，但是如果有返程的符咒，那就沒有問題。郭十二沒有想過要返回大潛堡，他希望能夠找到四大古家族去的區域，但是從目前來看，還沒有一點頭緒。
四人停在一個空間中，這裏沒有節點符心，隻有無數的通道出現在四周。郭十二竄到這裏，不敢再繼續亂走，八歧大彌天可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危險之地處處皆是，稍不小心就會死在裏麵，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帥老頭笑嘻嘻道：“這次運氣還算好，要不是有那麽多的祭壇高手牽製，我們別想跑出來，好了，到了這裏就安全了，去哪裏……大家商量一下。”他的臉色不再那麽凝重，看起來比較放鬆。
郭十二說道：“我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了，各位，你們有什麽建議？”
鷹魔不在意地說道：“我們什麽時候走對過？沒事，隻要活著就沒事。”他的話讓郭十二不由得臉紅。在前世，他可不是路癡，自從到了這個世界，迷路成了常態，有時候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羅戰聞言笑道：“唔，我的建議是……繼續亂走，反正我們也不認識路，要是運氣好的話，也許能碰到某個職業者，那樣就可以問路了。”
一旦深入到八歧大彌天中，就很難見到人。八歧大彌天的世界非常大，在裏麵的職業者就像是沙子落入湖中，根本就顯不出來，若是運氣不好，被困在裏麵一輩子也不稀奇。大家心裏都明白，但是誰也不會說出來。
在八歧大彌天中，最怕的就是喪失信心，要是沒有信心，就算有出去的機會，也很可能會喪失。所以幾人都是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隨意地開著玩笑，放鬆自己的神經。
那人帶給他們的壓力太大，跑到這裏，他們的心情才算放鬆下來，一個個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如何前進，似乎根本沒把八歧大彌天的危險放在眼裏。
郭十二說道：“喂，又跑題了，說說啊……走哪條通道，對了，南酉，你不是有一個預測符盤嗎？趕快用起來。”
南酉一臉苦笑，他的預測符盤隻是一個心理安慰，哪裏能夠真正找到路，說道：“我如果用了預測符盤，指出來的路……萬一是絕路怎麽辦？”
郭十二忍不住罵道：“烏鴉嘴！”
眾人不解，南酉問道：“什麽是烏鴉嘴？”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烏鴉這種東西，烏鴉嘴是什麽更不明白。
郭十二說道：“就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南酉說道：“那我還是不要預測了，隨便找一條通道就是了。”
郭十二說道：“八歧大彌天的通道真是很奇怪，每次見到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玩意兒竟然會不停地移動，有時候還會消失不見。”
帥老頭說道：“好了，選那條通道，呃，消失了，不管了，隨便找一條進去，你們真是麻煩啊，選一條通道很難嗎？”
幾人啞口無言。郭十二驅動祭壇，順便找了一條通道一頭就紮了進去。
沒有飛出多遠，郭十二說道：“這條通道是不是有點眼熟？”無數星芒在通道壁上盤旋，當祭壇飛過的時候，陡然化作無數星針飛刺而來。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可以完全不用在意，星針還沒有接近，就被祭壇防護阻擋在外。
鷹魔驚訝道：“好像我們來的時候，就遇到過這樣的攻擊。”
南酉說道：“這種攻擊很普通，很多通道都有，沒什麽好奇怪的，我見很多這樣的通道。”
郭十二不由得抱怨道：“南酉，給我一點信心好不好，唉，不管了，繼續衝！”
這條通道長得出奇，竟然飛了十來個小時，郭十二很不耐煩，他氣哼哼道：“隨便選一條通道也是超長的，不知道要飛多久才能出去，見鬼了。”
帥老頭說道：“耐心點，很快就會出去的。”這群人中除了帥老頭這個非人，其他人都有點焦躁的情緒，因為他們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麽出現。
終於，祭壇衝出了通道。這是一個霧氣沉沉的空間，一層薄薄的霧氣阻擋了視線，最多隻能看到幾百米外，但是眾人發現這個空間很大。郭十二疑惑道：“這是什麽地方？”他也意識到這是廢話，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帥老頭說道：“向裏麵飛，你們三個下去，一起飛，這樣有了危險，也可以相互救援。”
三人應聲而下，放出自己的祭壇。鷹魔說道：“我在前麵探路。”他搶先飛了出去。
四座祭壇一起向前，不過速度不快，由於有霧氣的原因，幾人都不敢快速飛行。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是要小心一點。
漸漸地，一個巨大的影子出現在前麵，那是一塊懸浮的巨石。郭十二說道：“就像是大潛堡所在的地方，但是這裏不是大潛堡，我們向上飛。”
大潛堡建立的原則就是要有一個穩定的空間，有大型的懸浮巨石，這樣才能在上麵修建大規模的建築和傳送陣，而此地顯然是一個適合建成大潛堡的地方。
四人很快飛到巨石上方。郭十二驚訝道：“這……這是廢棄的，我的天啦，是誰毀掉了這個地方？”
在高空中，盡管有霧氣阻擋視線，他們還是看到了驚人的一幕。整塊巨石被劈出一道深達百丈的大裂痕，差點將這塊懸浮巨石一劈為二，地麵上的建築隻殘留了一些痕跡，絕大部分已經毀壞風化。
帥老頭說道：“落下去吧，這裏不可能有人，至少是幾千年甚至上萬年前留下的遺跡，也許能撿到一些什麽。”
郭十二是個財迷，聞言立即雙眼放光，他說道：“對啊，一定有不少好東西留下，我們去找出來。”
南酉不由得苦笑，他是古家族出身，很少會為了材料而瘋狂，大部分材料都由家族供給，需要自己收集的極少，所以對搜索遺跡之類的興趣並不大。
鷹魔和羅戰都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兩人是從低級大陸出來的，搜集材料，尋找寶物，那是本能，是必須的生存技能。
落在殘破的街道上，周圍是一片殘磚爛瓦。南酉說道：“這種破爛地方怎麽可能有好東西？”
郭十二淡淡地說道：“對於沒有撿過垃圾、淘過寶貝的人來說，這裏當然沒有什麽好東西……唉，有錢人家的孩子都這樣。”說完擺了擺手，搞得南酉一臉尷尬。
南酉爭辯道：“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郭十二一指祭壇，祭壇滴溜溜一轉，迅速縮小到巴掌大，飛到他頭頂上一尺的地方。這個地方看似沒有什麽危險，但他還是將祭壇懸在頭頂，帥老頭也縮到極小，可是他的聲音卻不小：“沒經驗就學！”
南酉問道：“學什麽？撿垃圾嗎？”
郭十二等人異口同聲道：“笨蛋，垃圾你撿它幹什麽？”
帥老頭發出一陣爆笑，他使勁拍著祭壇，可惜現在祭壇極小，他的身形更小，所以眾人隻能聽到他的狂笑聲：“哈哈，哈哈哈，你個笨蛋，撿垃圾……哈哈，南酉……你，你太搞了，沒事你撿垃圾幹什麽？”
南酉委屈地說道：“不是十二說……撿垃圾的嗎？”
這下不但帥老頭狂笑，連鷹魔和羅戰也笑噴了，沒想到南酉這麽懵懂。還是郭十二比較厚道，他解釋道：“所謂撿垃圾，隻是一個比喻，垃圾就是垃圾，沒人會撿垃圾，你隻記得我說了撿垃圾，後麵那句你忘記了，叫淘寶貝，我們找的……是有用的東西，而不是垃圾，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