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師傅的蹤跡（下）
殘破的艙室壁上，竟然掛著上百隻藏符袋，郭十二在外麵根本就沒看見，他叫道：“收走！”
帥老頭指著阪希龍的行堡說道：“裏麵應該沒有什麽了，東西都被這家夥帶出來了，剩下的不會有什麽好東西，去那邊的行堡！”這裏有大片的行堡，其中毀掉的大約有百分之七十左右。
幾人興高采烈地開始搜集，郭十二直接放出祭壇，坐在上麵指揮。帥老頭露出半截身子，他比郭十二還要興奮。在祭壇裏憋了那麽久，差點沒把他憋死，終於能夠冒出頭來，帥老頭手舞足蹈地指揮著。
古希龍家族的人返回後估計都要哭死，郭十二他們所過之處，就像是蝗蟲過境一般，那真是搜羅得幹幹淨淨，什麽好材料都沒有留下，幾乎一掃而空。有帥老頭用靈魂大麵積掃描，很難有遺漏的地方。
他們一路掃**過去，順便尋找戰鬥留下的痕跡。
幾天時間，這片古希龍家族核心高層所在的居住區，就被郭十二他們搜尋了一遍，得到了無數的材料，其中有不少相當罕見。不但郭十二籌集到晉級四層祭壇的材料，鷹魔、羅戰和南酉也都收集到下一次晉級所要需的各種材料。
鷹魔忍不住感慨道：“搶劫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工作。”
郭十二反駁道：“大叔，我們可不是搶劫，我們最多隻是撿垃圾。”
帥老頭罵道：“胡說八道！”也不知道他在說誰。他指著遠方，說道：“向那邊去！我能聞到材料的味道。”
……
意喬希龍睡了足有七八天，醒來後他才發現，裝著行堡裏所有材料的藏符袋全部失蹤。他慘叫一聲，再次昏迷過去。
郭十二等人快速飛行，他連續發出兩枚信符，一枚是給齊南山的，一枚是給周小玲的。
滿懷希望地等了半天，卻沒有任何消息返回，他心裏不由得沉了下來，不安地說道：“怎麽沒有信符回來？”
帥老頭說道：“我怎麽知道。”
郭十二氣道：“我沒有問你！”他顯得有點焦躁。帥老頭頓時沉默不語，知道郭十二真的急了。
繼續向前飛行，郭十二心裏越發感到不安，暗自尋思：“難道他們已經離開了？”想想也有可能，畢竟打了大半年，離開了也很正常，不過他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地麵上經常可以看到成片的屍體，郭十二不禁駭然，不知道兩個黑符人殺了多少人。帥老頭指著不遠處道：“看，祭壇……”
郭十二抬頭望去，發現地麵上有十來座祭壇，其中還有幾座破碎的祭壇，他知道這是隕落的祭壇級高手留下的。
帥老頭說道：“剛剛隕落不久，祭壇內一定還有精純的靈魂，過去！”
這種機會不是什麽時候都能遇上的，郭十二立即駕馭著祭壇飛了過去。
“有人！”
鷹魔叫道，同時也放出了自己的祭壇。
羅戰和南酉也放出祭壇。四座祭壇在空中飛行，氣勢相當壯觀。
對於郭十二來說，他從來都認為古希龍家族是敵人，而不是朋友，雖然不至於見麵就打，但是也絕對不會有好臉色。若是再敢來惹他，他會毫不猶豫地出手，這時候他已經不怕任何人。
大約百十個職業者，其中沒有祭壇級高手，最高的也就是大聖師，都是古希龍家族的職業者。他們看到郭十二等人的祭壇，一個個站起身來，並沒有流露出驚慌的神情。為首的大聖師飛了起來，迎向郭十二等人。
他叫道：“前輩……”
郭十二陡然停下，祭壇懸在空中，他問道：“你是什麽人？”
那人恭敬地回答道：“古希龍家族，高級大聖師，罕希龍，見過前輩。”他心裏開始有點忐忑不安，因為他沒有在郭十二身上發現任何身份符牌，不知道這是哪個家族的老祖。
郭十二說道：“罷了，你們在這裏幹什麽？”他裝模作樣道。
罕希龍說道：“我們在守護隕落的家族前輩祭壇。”
郭十二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退下吧。”
罕希龍不由得傻了眼，他問道：“你……前輩，你說什麽？”
鷹魔飛上來，喝道：“讓你退下！聽不懂嗎？”大袖一拋，一股颶風般的氣流橫掃過去，頓時將罕希龍拋飛。他對古希龍家族非常痛恨，當年吃足了他們的苦頭，所以他比郭十二還要狠。
轟！
罕希龍一頭砸在地麵上。那些古希龍家族的弟子一個個發出驚呼。半晌，罕希龍才爬了起來，他畏懼地看了鷹魔一眼，知道自己的實力差得太遠。一些弟子圍攏上來，有人說道：“你們……要得罪我們古希龍家族嗎？”
羅戰收起祭壇，猛地衝了過去，一頓抓拋，將那群職業者一個個扔了出去。
郭十二還在一旁說風涼話：“喂，兩位大叔，太暴力了吧，要有耐心，要說服……要他媽的和諧……”
帥老頭噗哧一聲笑道：“我覺得你真是一個小混蛋！”
驅趕走那群職業者，郭十二駕馭著祭壇直接落在一座祭壇上，從他的祭壇底部延伸出無數觸手。
祭壇微微一沉，祭壇底部的觸手迅速包裹住下方的祭壇。帥老頭驚喜地叫道：“完整的靈魂！哈哈！哈哈哈！”他喜歡得差點瘋掉，雙手無意識地亂舞，“啪“的一聲，狠狠抽在郭十二的背上。
郭十二驚道：“死老頭，幹什麽？”
帥老頭連忙道歉：“抱歉，抱歉，誤傷……不小心……哈哈，一個完整的靈魂啊，啊……”
郭十二很無語地看著帥老頭，說道：“喂，帥老頭，你的靈魂已經很完整了，還要一個完整的靈魂幹什麽？”
帥老頭不耐煩道：“你不懂！”
一個虛幻的人形靈魂被觸須強行拖拽出來，抓入祭壇中。帥老頭的身體跟著一沉，落入祭壇。片刻後，他心滿意足地冒了出來，說道：“可惜，隻是兩層祭壇的小家夥，差了一點點，啊……太可惜了……”
郭十二抓抓頭發，師傅還沒有找到，帥老頭又發神經了。他頭痛道：“帥老頭，行不行啊？不行的話，你就先將靈魂禁錮起來。”
帥老頭說道：“沒事，沒事，很好，我很好，老頭從來很好。”
郭十二也不多說，駕馭著祭壇，一座座橫掃過去。幾乎每一座祭壇裏都有一個靈魂，其中有幾個靈魂受到重創，還有幾個靈魂缺失了一部分，完好的隻有一開始的那座祭壇。帥老頭覺得非常遺憾，不過他也凝結了一些高品質的魂珠。
南酉說道：“既然這裏經過大戰，死了那麽多祭壇級高手，我估計還有……”
郭十二沿著戰鬥的痕跡快速追趕。鷹魔懶得自己飛，他收起祭壇，跳到郭十二的祭壇上盤腿坐下，笑道：“搭個便車，嗬嗬。”
帥老頭說道：“你個懶蟲！小家夥，你已經是一層祭壇的高手，職業者的巔峰存在，還這麽懶惰可不行……”他剛才希望和失望來得太快反差太大，心情有點不爽，趁機教訓鷹魔一頓出出氣。好在不管是鷹魔還是郭十二，都知道帥老頭的脾氣，所以根本就不在乎。
郭十二笑著說道：“就是啊，我就像是一個苦力，嗬嗬，帥老頭說得好，繼續！”
聽郭十二這麽一說，帥老頭頓時沒了興致，他說道：“小子，你繼續找，除了材料，祭壇也是好東西！”
一路上又發現了零零星星的幾座祭壇，都沒有人守護，被郭十二搜刮了一番，抽取掉靈魂，然後離開。
途中他們經過一個大型的行堡，裏麵還留有不少低級職業者，被鷹魔直接趕走，進去搶劫了一番。對於搶劫古希龍家族，郭十二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這次收獲相當豐厚，幾個大型的儲物倉庫被他們搜刮得一幹二淨。
帥老頭是最開心的一個，其他人倒是一般。郭十二隻想早點找到羅桀師傅和南山爺爺，如果能夠找到周小玲也好，可是到目前為止，一點消息也沒有。他不敢繼續發出信符，手中的信符用一枚就少一枚，他可不敢隨便亂發。
郭十二說道：“奇怪，一個外人我也沒有看到，都是古希龍家族的人，其他古家族的人一個也沒有，他們去哪裏了？”
鷹魔說道：“我已經問了不少低級弟子，他們也說不清楚，若是能夠遇到一個祭壇級的職業者，也許就可以知道了，到現在……竟然一個都看不到。”
帥老頭躲進祭壇中，他開始整理得到的各種材料。
鷹魔知道郭十二的心情很糟糕，他安慰道：“別急，總能得到消息的。”
郭十二說道：“如果真是羅桀師傅和南山爺爺，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鷹魔問道：“為什麽？”
郭十二長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我也說不清，見鬼了，心裏就是覺得很煩躁。”
羅戰和南酉都飛到前方探路，郭十二駕馭著祭壇，一邊和鷹魔閑扯，一邊暗自琢磨，他心裏已經肯定，叮叮要麽是出了事，要麽就是離開這裏了。至於那兩個黑符人，他心裏有一個不安的想法，隻是沒法說出來。
帥老頭冒出腦袋，說道：“小子，我感覺那邊有一股靈魂波動，你可以去看看。”說完腦袋一縮，又回到祭壇中。
郭十二心裏暗暗感激，他知道帥老頭察覺到自己的焦躁，開始幫助自己尋找線索。
首先發出信號，讓羅戰和南酉返回。他懸停在空中等待。鷹魔說道：“這裏的小城鎮還沒有受到波及，似乎隻有行堡遭到攻擊，奇怪，黑符人難道是有選擇地攻擊？”
郭十二沉吟了片刻，他其實早就發現，隻有高級職業者居住的地方受到攻擊，低級職業者隻是受到波及，普通人居住的地方還是原樣，因此有不少低級職業者躲入普通人居住區。他說道：“似乎是有意識地攻擊……嗯，我想不明白一個道理……”
鷹魔問道：“什麽道理？”
郭十二喃喃自語道：“不對啊，若是有意識地攻擊，那麽他們的靈魂應該沒有混亂，若是靈魂沒有混亂……為什麽接到我的信符不回複？見鬼了，難道不是師傅他們？”
鷹魔的耳朵很好使，他聽得明明白白，心裏已經知道郭十二為什麽焦躁不安，原來是怕老爺子和齊南山會像齊無真一樣，靈魂陷入混亂。他從傳承中知道，黑符人最後往往不是被打死，而是發瘋發狂而死，連祭壇也保不住，所以黑符人的傳承越來越少。
片刻後，羅戰和南酉返回。羅戰說道：“十二，前麵沒有也什麽。”
郭十二指著北方道：“向那邊去，帥老頭察覺到那邊有隱約的靈魂波動，我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