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虛空之蟲（上）
一個黑點遠遠地跟著他們，不知道是空間裂縫，還是別的什麽東西。郭十二看不清楚，隻覺得那玩意兒似乎一直在跟著他們飛。他忍不住說道：“李然大哥，真姐，看後麵是什麽玩意兒？是不是在跟著我們？”
李然和齊無真回頭看去，兩人也有點疑惑。他們的目光比郭十二好得也有限，畢竟實力相距不遠，就算比郭十二眼光高，也僅僅是高出一線，所以郭十二看不清楚，他們也同樣看不清楚。
李然說道：“別管是什麽，我們偏轉方向，看看會不會跟上來。”
因為他們已經不用破界，所以心裏都明白，身後的黑點和空間裂縫關係不大，應該是別的什麽東西。他們現在也顧不上搞明白身後是什麽東西，這時候躲得越遠越好。
郭十二分析道：“我覺得不是空間裂縫，也許是什麽厲害的東西，被空間塌陷逼出來的……估計不會好惹，算了，我們還是加快速度。”他伸手抓住瑟希琳，幾人中就是瑟希琳拖延了飛行速度。在一起合作了那麽久，瑟希琳心裏也明白，所以她不但沒有抗拒，還將身體靠近郭十二，主動抱住他的胳膊，說道：“帶著我飛。”
兩人此時的模樣就像是一對小情侶，當然兩人都沒有這方麵的想法。以郭十二閱曆和想法，早就不在乎這些。若是他能夠安定下來，也許會考慮找一個女伴，但是現在他一點也不想，他不想拖累任何人。
至於瑟希琳，她也沒有這種想法。她是一個實力至上的修煉狂人，除此之外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放在心上。即使是郭十二，她也隻是看中了他強悍到極點的實力，想要跟他學點東西，得到一個讓自己提升實力的機會，而且她現在必須依附郭十二，才有可能在這種恐怖的地方生存下去。
瑟希琳心裏很清楚，如果讓她現在一個人行動，活著出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四人立即轉向，飛了大約幾個小時後，發現身後的小黑點依舊還在。要知道以他們的速度，幾息間就可以飛出很遠的距離，隻有那個黑點在一直跟著他們。漸漸地，四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郭十二說道：“還真是跟著我們過來的，要不要看看是什麽東西？”
李然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別看，再飛一段時間，我就不信那玩意兒會一直跟著。”
齊無真說道：“再變換一次方向，若是還跟著，不管是什麽玩意兒，我們滅了它！”
郭十二說道：“也好！”
李然立即改變方向。其實他們的總體方向沒有改變，隻是走了一個之字形的路。
幾個小時後，李然說道：“依舊跟著……”
那個小黑點，無論他們的速度是快還是慢，無論是轉向還是直飛，都遠遠地跟著，或者說是依舊能讓他們看到。這次不但是李然忍不住，齊無真和郭十二也有點忍不住。
李然說道：“我們休息一下，等那玩意兒過來，順便吃點東西。”
四人落到地麵上，瑟希琳也不管地下有多麽髒，就不顧形象地躺了下去，當真是身心俱疲，實在是太累了。郭十二也坐了下來，說道：“很久沒有如此疲於奔命了……這個鬼地方！”他一邊說一邊拿出一些鹵好的肉和餅子，順手又拿出一些果酒，當成湯來喝，既解渴又方便。
四人快速吃著喝著，同時緊盯著遠方的黑點。很快，那個黑點就變得大了一點。
郭十二說道：“能看清楚是什麽嗎？我看不清。”
瑟希琳搖頭道：“我也看不清，但是那個黑點變得大了一點……”
大約半個小時後，郭十二驚訝道：“奇怪，那不是一個東西，而是一群……細小的……聚集成團的東西，難倒是蟲子？”這種形狀的東西，以他的經驗判斷，似乎是蟲子形成的團，因為形狀不定，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他以前見過蟲群聚攏的樣子，因此他斷定，這群東西有極大的可能是蟲子。
很快，李然就斷定道：“十二說得沒錯，是蟲子！”
齊無真說道：“這地方……什麽生物都沒有，怎麽可能有蟲子出現？”
郭十二突然說道：“不好惹……”
瑟希琳好奇道：“蟲子，有什麽不好惹？”
郭十二說道：“能在這種恐怖地帶生存的蟲子，會好惹嗎？”
又過了十來分鍾，李然的臉色漸漸地變了，他沉聲道：“跑吧……他媽的，這不是普通的蟲子，聽說過虛空之蟲嗎？我估計這就是，你們看蟲群的下方……”
當郭十二看清楚後，臉色也不由得青了。那是很誇張的一幕，虛空之蟲飛過之處，凡是靠近的任何物質，全都化作虛無，若是蟲群接近地麵，地麵就會瞬息間缺失大塊，毫無征兆地被湮滅。他心裏冒起一股寒氣，根本無法抵擋，這不是正常空間中能夠出現的生物。
四人不敢繼續逗留，立即衝上天空，拚命向著遠處飛去。開玩笑，誰敢過去試探，誰就是蠢貨傻瓜。
一路狂奔，雙方逐漸拉開距離。不過讓人絕望的是，後麵的蟲群依舊不緊不慢地跟隨著，也不知道它們為什麽會盯著四人不放。以郭十二的理解，這群虛空之蟲也許是對他們有興趣。想想就頭皮發麻，被一群極其變態的蟲子盯住，心裏可不好受。四人都很敏感，都察覺到其中的危險。
郭十二暗自和帥老頭抱怨，問道：“帥老頭，你對這種虛空之蟲，有什麽概念？”
帥老頭懶散地說道：“沒有概念，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虛空之蟲。”
郭十二說道：“不知道我能不能抵擋，若是被它們追上，估計……我就完了。”
帥老頭安慰道：“沒事，反正你有一個厲害的大哥，還有一個厲害的大姐，等他們都完蛋了，差不多才會輪到你……”他的靈魂波動極其淡定。
郭十二氣急敗壞道：“我完蛋了，你也一樣會完蛋的！”
帥老頭笑嘻嘻道：“你是在我之前完蛋，至於我是不是會完蛋，那就不是你能操心的了，所以，我不擔心。”
郭十二忍不住罵道：“你個無良的老頭！”
帥老頭說道：“小子，難道你現在才知道我是什麽人嗎？不對，是什麽魂嗎？”
郭十二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不過，經過帥老頭的這番調侃，他的心情放鬆了許多，說道：“李然大哥，真姐，我們要想辦法擺脫這些蟲子，不知道你們有什麽辦法？老是這樣飛可不行，短時間還可以，長時間長了可吃不消……”
瑟希琳提醒道：“你不是有機械族的飛車嗎？可以用來代步的。”
郭十二苦笑道：“那不行。”
瑟希琳問道：“為什麽不行？”
沒等郭十二回答，李然搶先說道：“飛車無法察覺前方的空間裂縫，若是坐在飛車中，很容易直接撞上空間裂縫，嗬嗬，若是撞上去……我們來不及反應，會和飛車一起被切割成碎塊。”
瑟希琳頓時泄了氣，說道：“那怎麽辦？”
若是在符咒世界，這個問題很好解決，但是在這裏卻不行。因為在符咒世界，他們可以放出祭壇，然後輪流操控，這樣隻需要一個人飛行，其他人都可以坐在祭壇上休息，隻要沒有耗盡靈魂力量，他們就可以無休止地飛行下去。
齊無真伸手打出一道咒訣，飛出幾道紫色鎖鏈，她說道：“我先帶著你們飛，然後輪流牽引，這樣可以多飛一段時間，在路途上我們再慢慢想辦法，暫時隻能這麽耗下去了，希望它們能夠自己離開。”
李然想了想，說道：“也好，我估計這些虛空之蟲，不能長時間停留在這個空間，空間規則對這些虛空之蟲應該有所限製，隻要我們支撐的時間足夠長，也許就能應付過來。”
……
三天後。
經過長途飛行，四人都有點筋疲力盡的感覺。其實這段距離和飛行時間並不是無法忍受，主要是背後的壓力越來越大。一路過來，虛空之蟲簡直比蝗蟲還要厲害萬倍，任何接觸到的東西都消失不見，地麵上留下無數巨大的空洞，還有無數道溝壑。
一路上，遇見過不少古天靈族的遺跡，李然四人根本沒有時間搜索，眼看著一座座遺跡被虛空之蟲毀掉。按照路程計算，他們已經快要接近那座遺留的古天靈族的大城，如果他們一頭闖入，估計那座城市也會被虛空之蟲湮滅。可是到了這一步，他們既不敢停留，也不敢隨便轉換方向，隻能硬著頭皮向前飛。
現在是郭十二在拖著三人飛行，三道紫色鎖鏈連接著三人的腰，他們隻要用極少的力量，保持身體在空中的平衡，就可以跟上郭十二的飛行速度。
這時候，郭十二已經隱約看到極遠處殘存的大片建築，他問道：“是那座古天靈族的大城嗎？”
李然身體微微一晃，脫開鎖鏈，瞬間就消失在原地，接著齊無真也擺脫了紫色鎖鏈的束縛，迅速瞬移而去。郭十二說道：“急什麽啊……等等我！”他伸手一招，瑟希琳就被符文鎖鏈拖到身邊，他一把將其抱住，說道：“我們追上去。”
瑟希琳隻覺得身體微微一緊，撲麵而來的風頓時硬了幾分，知道郭十二的速度變得極快。她問道：“我們有時間搜索遺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