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區,一處幽靜的四合院門口,看著眼前這個氣勢恢宏的門樓,魏子傑久久駐足看著頭頂的這個匾。

“天下第一醫。”

他看的不是這行字,而是這五個字。

“筆走龍蛇,飄渺自然,這寫字的人可還活著?”他轉頭看著薛前鋒。

在路上他才知道他的名字。

聽到他的話,薛前鋒不由渾身一顫,驚訝的看向魏子傑。

同時再次把他的危險程度往上調高了一層。

“還活著,你等會就能見到。”他猶豫了一下說道。

他早已經把他當成了和自己同級別的對手。

根據他得到的資料,他今年才十九歲,十九歲的後天八層高手,他這輩子也沒見過一個。

就憑這個,也足夠讓他嚴肅對待了。

但是他還有如此的眼力,這就讓他不得不震撼了。

一般人根本看不出這五個字的奧妙。

因為這五個字單從字上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大家,但是最可怕的是,寫字的人在寫字的時候動用了武者的奧義,把自己對醫的理解寫入了字裏。

於是,這五個字就有了魂。

“真的啊,還請帶路。”魏子傑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

在前輩麵前低頭,理所應當。

他雖然驕傲,但還沒狂傲到蔑視天下的程度。

胡家後院,一處幽靜的涼亭下,兩個老人正襟危坐,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冒泡的年輕人。

“外公,你怎麽在這裏啊。”跟著來的左甜看到其中的一個老人頓時就親昵的黏了上去。

“你就是魏子傑。”另一個老人則是看著魏子傑奇怪的問道。

“是啊,你就是胡宗堂?”魏子傑反問。

“你真膽大,很久沒人敢這麽叫我了。”胡宗堂笑道:“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江南的於洪生,外號再世華佗。”

“原諒我孤陋寡聞沒聽過,但是聽起來都很厲害的樣子。”魏子傑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是了,我坐哪裏?”

“難道就沒人告訴你年輕人應該謙虛一點嗎?”胡宗堂眉頭一皺看著他。

“抱歉,我從小沒爸媽,所以沒什麽教養還請你多多擔待。”魏子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

頓時胡宗堂和於洪生還有昨天薛前鋒以及周圍的仆人都愣住了,被這家夥的這句話給噎住了。

天呐,他怎麽能在一群老前輩麵前耍無賴。

“你真的很放肆。”胡宗堂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多了一份冷漠。

“有嗎?”魏子傑一副驚訝的樣子。“那不好意思了,我道歉,既然你不喜歡我,要不,我走?”

他做出一副要走的樣子。

“你這麽囂張難道就不怕我把你永遠的留在這裏嗎?”胡宗堂冷哼著站了起來。

他看出來了,這個家夥完全是一點麵子都沒準備給他,完全就是來撒野的。

既然這樣,他也就沒必要給他好臉了。

“哼,既然你查過我的底細,你就應該知道那麽做的話後果是什麽。”魏子傑根本不鳥他。“雖然我不認他們,但他們不能不認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渾身散發著一股無與爭鋒的霸氣。

胡宗堂愣住了。

那些資料雖然不是非常確定,但是他卻也不敢冒險。

因為,如果那些資料是真的的話,一切就真如這個青年所說,那個後果,絕對不是一個胡家能承受得起的。

“看來,是我孟浪了。”良久,他長歎了口氣,伸手指著眼前的石凳。“請坐。”

“若是早這樣,哪來這麽多屁事。”魏子傑冷哼一下坐了下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放心,被我打傷的人我會治的,而且是免費的,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說。”胡宗堂皺眉,他已經做好了被狠宰的準備。

“我要見一下寫‘天下第一醫’五個字的人,薛前輩說他就在府上。”

他稱呼薛前鋒前輩,因為人家待他如晚輩,即便在他和胡宗堂針鋒相對的時候人家也沒有恃強淩弱。

別人給他臉,他當然要兜著。

“這個,你還是換個要求吧。”胡宗堂苦笑。“這個要求我實在是做不到,不瞞你說,那個人的確在我府上,但是,情況卻有些特殊。”

“天險絕地我也可去,隻要能見他一麵。”魏子傑似乎是吃了秤砣一樣的堅定。

“非見不可?”胡宗堂感覺到了他的堅決,皺眉問道。

“非見不可。”魏子傑有他非見不可的理由。

胡宗堂看向了一旁的於洪生,然後又看向了一旁的薛前鋒。

“其實,並非不可,我等小心點便是。”薛前鋒忽然說道:“這麽多年了,也是時候做出決定了。”

“十九歲的武者八層高手,的確有資格見他一麵了。”胡宗堂猶豫了半響也點頭說道。

“我糾正一下,我現在的修為是後天八層。”魏子傑插了一句。

頓時,幾個人再次愣住。

包括薛前鋒。

除了左甜,其他人包括薛前鋒背後的兩個中年美婦看向魏子傑的目光都充滿了訝然。

“你,原來。”胡宗堂隻憋出了這三個字,再也沒有了下文,隻是眼神裏不斷閃動的光芒說明他的內心十分激動。

“如果能讓我見他,我或許還有可能能治好他。”魏子傑再次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胡宗堂立時堅決的打斷了魏子傑的話。“這天下,沒有人能治好他。”

魏子傑搖頭。

“不,就我所知,這天下能治他的人最少有一手之數。”他一臉確定的說道。

最少,他知道恩師張聖靈就有幾個徒弟,都能治得了那個人。

“不對,你怎知道那個人身懷重傷?”胡宗堂忽然渾身警惕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魏子傑。

這個事情可說是他胡家的最大秘密,這個人怎麽可能知道呢?

“是那五個字。”魏子傑歎氣。“那股氣雖然傲骨嶙峋,但中氣明顯不繼,顯然他在寫字的時候怕是已經傷至內府了。”

聽到這話,幾個老家夥再次愣住了。

這種眼力,即便是他們也是自歎不如。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於洪生開口了。“老胡,或許,對那個人來說,他是一個契機也說不定。”

“也罷,既然你執意,那我可以帶你去,但你要先幫我治好我的幾個徒孫,你的手法太過出奇,即便我和老於親自出手,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恢複。

胡宗堂說這些話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麽波動。

杏林何其大,手法何其多。

一些偏門手法旁人解不了也算不得什麽大事,他自己本身就有幾手獨門秘訣,一旦出手,非他本人根本不能解開。

“好,沒問題。”

再次見到這個把自己打殘廢還讓自己丟盡顏麵的人,劉杏林的眼睛裏全是惡毒的光芒。

“師傅,就是這個人把我給打傷的,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看到胡千秋和胡宗堂一起來了,他頓時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喊了起來。

“住嘴。”胡千秋還沒來得及說話,胡宗堂已經開口怒喝了起來。

“無妨,秋後螞蚱爾。”

魏子傑倒是絲毫不在意,靜立於當地,兩手衝著劉杏林在空中揮舞了起來。

手指上,絲絲碧綠色的真氣透體而出,朝著劉杏林就衝了過去。

“啊,師傅,師祖,救我啊。”劉杏林看到這一幕頓時就驚慌失措的大叫了起來。

他還以為魏子傑要殺他。

“恬噪。”魏子傑嫌他煩,直接把他的啞穴給點了,兩手上下翻飛,不過十五秒的功夫就收回了手。

“好了,他沒事了,靜養一天便可無虞,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去辦正事了。”

他衝著已經一臉驚訝的胡宗堂和胡千秋等人說道。

此刻的左甜也終於相信了薛前鋒的話。

雖然她不懂武功,但是也知道魏子傑這樣的肯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頓時看向他的眼睛裏盡是小星星。

她從小就渴望能找一個武功高強的白馬王子,現在好不容易碰上了,頓時就想要撲上去。

隻是他還沒動,就被他身邊的於洪生給拉住了。

“你不能去,那裏太危險了,千秋,幫我看好我孫女。”他直接衝著胡千秋喊道。

左甜雖然是他的外孫女,但是他對她簡直是比親孫女還要親,很多時候都是直接稱呼孫女的。

“好,交給我吧。”胡千秋哪裏敢不點頭。

“好一手淩空解鎖,好一身功夫。”胡宗堂眼睛泛著精光。“你確定你不用休息一下嗎?”

“不用,越快越好。”魏子傑感覺自己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個人,他必須要見,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爺爺,我就不,我也要跟著去。”左甜當然不依了,立馬就撒嬌著說道。

“傻丫頭,你還記得我給你說的那個會殺人的瘋子嗎,我們就是要去見他,你還去嗎。”他看著自己這個孫女難得一臉嚴肅的說道。

聽到這話,左甜原本充滿期待的小臉上微笑的表情頓時就凝固了。

“那他呢,他不會有事吧。”她開始為魏子傑擔憂了。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於洪生打包票的說道。

“爺爺,萬一他有事的話你一定要幫他啊。”左甜還是不放心。

“-”於洪生無語了,自己這個孫女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胡家依山而建,後院,一座小湖中央,山石嶙峋,幽靜自然。

“你知道他叫什麽嗎?”胡宗堂忽然停住腳看著魏子傑問道。

“鬼先天。”魏子傑麵無表情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