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遠處,正在田地裏拉著一個鐵犁辛苦耕地的一個中年人,忽然看到一個穿著古怪衣服的人跑到了自家的地裏,猛然就警惕了起來,吆喝他背後扶著鐵犁的兒子也停了下來。

魏子傑看到他們緊張的樣子,急忙揮手道:“你好,我是個遊方郎中,不小心迷路跑到了這裏,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呢。”

說完,他就殷切的看著眼前的農民,隻期望這裏的語言和自己能夠相通,這樣最少溝通先沒有障礙,不然就更加麻煩了。

這中年人聽到他的話,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究竟是何人,這箱子倒像是藥箱,也寫著藥箱二字,可郎中怎會穿著喪服。”

聽到他們的話,魏子傑頓時長呼了一口氣,最少先知道自己和眼前的人並無溝通障礙。

他的藥箱上寫著“藥箱”二字,這個中年人能認得出來,就說明他們的文字也是相差不多的。

這樣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

他急忙說道:“是這樣的,我的家鄉在很遙遠的地方,我是無意中闖入了這裏,本來,是接到消息,說有一個村子感染了瘟疫,準備前來救治,哪成想中途迷了路,這下子,怕是要耽誤很多事情了,那可是一個村子的人命啊。”

他說著,露出一副非常擔憂的樣子。

這編故事的能力,聽的一旁的劍歌直想笑,不過,或許是他現在這幅衰老的樣子,讓他看上去更多了幾分可信度,老農直接就相信了。

聽到他的話,頓時就兩眼瞪圓,站直了說道:“我知道你說的地方,我知道你說的地方,我們村往東十裏的大王屯,的確是染了瘟疫,我這就帶你去。”

他一臉興奮的喊了起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看著他的動作表情,魏子傑和劍歌也是一陣古怪。

不過巧合也好,其他也罷,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路上,他從老漢的嘴裏了解到,他們這個村子,叫做劉莊,因為村裏大多數的人都姓劉。

他自己,叫劉貴,是村裏的一個佃戶,租了地主幾畝地勤懇經營,因為這幾年收成好,他的日子過的也還算是可以。

他之所以聽到魏子傑是來看瘟疫就這麽著急,主要是因為,他媳婦的娘家就在那個大王屯,他媳婦前幾天回家省親,就一直沒回來。

後來他就聽說了大王屯染了瘟疫的事情。

這才著急了,卻也不敢去看一下究竟,隻能是埋頭幹活發泄苦悶。

心中幾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魏子傑兩人匆匆的跟著他回到劉莊,直接就奔向了他們村地主家。

那地主叫劉滿囤,約麽四十多歲,長的肥肥壯壯的,一看就是個富戶典型。

聽到魏子傑等人是來看疫病的郎中,倒是也爽快,立馬就讓管家牽了一輛牛車出來。

到路上的時候,劉貴才歎了口氣,一麵駕著牛車,一麵看著魏子傑說道:“你可別當真以為那劉滿囤是什麽好東西,他借給我這牛車,回頭就會把我家的牛給牽走。”

“我那牛,養了幾年正上膘,正是體壯的時候,你看他這牛,已經是老牛了,本來也幹不得幾年活。”

魏子傑笑道:“那你還賺了一輛木車啊,這木車應該也值不少錢吧。”

他現在也是徹底的融入到了這個場景中了。

根據他的判斷,這裏的環境像極了華夏古代時候,隻是不知道是哪個朝代。

他記得,在那個時代,木車這種東西應該屬於稀罕物,很值錢才對。

沒想到,聽了他的話,劉貴頓時就搖頭,道:

“呸,值錢個屁,若是換了好木車,的確值點錢,你看他家這木車,鉚釘都掉了好幾個,木頭的紋理都散開了,明顯也是一輛老車。”

“再說了,你真以為他會好心的不要這木車錢,他這會八成已經跑到我家去找我兒子了,可憐我家兒子,不知道又要被他怎麽為難了。”

“隻是不要連累了我那兒媳婦就好。”

他說著,臉上閃過了一絲擔憂。

魏子傑一臉古怪,卻沒有多問下去,他基本上也想到了劉貴在擔憂什麽。

在古代的時候,女人在家裏的地位的確是非常低的,很多時候都被抵債用了。

想到這裏,他不由嘴角一抽。

想道:“不會讓我碰到這麽狗血的橋段吧,我這究竟是到了什麽鬼地方啊。”

牛車的速度很慢,但是總歸也比人跑的快。

魏子傑和劍歌雖然可以帶著劉貴直接飛過去,但是,此刻不明敵情,也不想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這個地方,處處都透露著神秘的氣息,讓他們兩個都不敢亂來。

特別是劍歌,從看到劉貴等人的時候,就一直在皺眉思考,不知道在想什麽。

劉莊背後的山林中間,一條小路直通村外,牛車順著小路一直往前跑,約麽過去了半個小時,一個村莊的影子才出現在了三人麵前。

隻是不同於劉莊,這個村子的地裏,一個人影都不見,村子裏的路上,也不見一個人影。

看到這景象,劉貴立馬就急了,急忙駕著牛車就朝自己媳婦娘家跑去。

“媳婦,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他一麵喊著,一麵用鞭子狠狠的抽著牛。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一戶人家前麵。

這戶人家的房子是那種魏子傑在電視中常見的古代房子,不過比電視裏的房子要破敗很多。

劉貴率先跑了出去,一推門,直接推開了。

走進去,猛然就大叫了起來。

魏子傑兩人正好也跟了進去,就看到院子裏的地上正正放著三具屍身,身體上蓋著白布,白布上寫著幾個大字。

“疫病亡者,切勿靠近。”

但是劉貴卻不管不顧的,直接就上去揭開了白布。

魏子傑同時也看到了白布下的情況,那哪裏是人啊,分明就是一副骨架。

整個人身上的血肉都已經完全消失了。

而後麵的兩具屍身,還有一具屍身,雖然身上還有些許血肉,但是,卻變成了漆黑色,讓他感覺詭異的是,屍身已經破碎如此,地上竟然一滴血液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劉貴忽然大叫了起來,然後魏子傑就看到,他的手上也開始變黑了起來。

“救我,郎中救我,我剛剛不小心碰了一下我娘子的屍身,這手就忽然變黑了,救我啊。”

魏子傑沒有動彈,而是冷冷的看著他問道:“你怎知剛剛那個人就是你的娘子,再有,你既然知道你娘子已經染病,為什麽還要執意揭開白布,你究竟是什麽人。”

這個地方的空間很古怪,他們的神識幾乎一點用都沒有,這讓他無法看出眼前這個人的真實情況。

劉貴依舊是一臉驚恐,朝著魏子傑喊道:“郎中,你在說什麽啊,我是劉貴啊,劉莊的劉貴啊,我把你們帶過來的,你難道忘了嗎。”

看著他那淒慘絕望的眼神,魏子傑猶豫了一下,便信了他。

其實,他已經發現了眼前的所謂疫病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的。

說白了,這根本不是什麽病,而是蟲災。

若不是他仔細觀察,還

看不出來,那些覆蓋在劉貴手上的黑色東西,根本不是染病,而是一隻隻密密麻麻攢在一起的黑色小蟲。

那些蟲子的大小怕是也就隻有細胞的大小,無數的蟲子在一起活動,的確是一場災難。

想通了這些,他便說道:“你過來,把你那隻變色的手伸過來。”

劉貴一愣,雖然不明白他要做什麽,但還是把手給伸了出去。

魏子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輕輕一顫,原本劉貴手上的那些黑蟲,便紛紛朝著他的手上跑了過來,好像他手上有什麽奇珍異寶在吸引它們一樣。

到了魏子傑手上,它們卻沒有像在劉貴身上一樣散開,而是朝著他的肌膚裏麵鑽了進去。

在劉貴看來,就像極了這郎中用了神秘手段把疫病給消滅了。

頓時就興奮了起來,喊道:“太厲害了,郎中,你簡直太厲害了,你竟然能對付這黑疫病,你在這等著,我這就去找村裏的人出來。”

魏子傑奇怪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村裏還有人活著嗎?”

劉貴道:“當然了,這黑疫病我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不光是他們大王屯,我們劉莊也有過,雖然每次都死很多人,但是我們也找到了一些對付的法子。”

“你看我這衣服,看似普通,實際卻是用青麻做成的,這是我媳婦給我做的,隻要穿著這青麻衣,便不怕黑疫病,但是剛剛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青麻竟然不管用了。”

他說著,臉上露出一陣奇怪的神情。

魏子傑無語,說道:“即便是那青麻真的管用,你那手上又沒有被青麻給包裹起來,黑疫病當然不怕了。”

劉貴一臉恍然,道:“哎呀,郎中你懂的就是多啊,不行,我要趕緊去找大家,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

他說著,就撒丫子朝著門外跑去。

因為這特殊空間的緣故,魏子傑很快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

就在這時,劍歌的手上忽然出現了一把七尺青鋒,凝重的看著四周。

“怎麽了?”

魏子傑奇怪的問道。

劍歌:“不知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們好像被某個超級高手給盯上了,還有,你應該也發現了,眼前的這些根本不是疫病,而是黑蟲,這種蟲子,一旦數量大到了一個程度,即便是我的本體,也會有所顧忌,它們不僅可以吞噬肉體,還能吞噬靈氣,聚集在一起的時候,更是能夠形成巨型黑蟲,所向無敵。”

魏子傑點頭,道:“這些黑蟲的確是挺厲害的,不過,越厲害越好。”

聽到他的話,劍歌不由一愣,奇怪的看向他,然後,眼睛忽然瞪圓。

因為此刻,無數黑蟲組成的黑色洪流正在朝著魏子傑瘋狂的湧去,在靠近魏子傑的時候,淩空進入了他的手心,仿若他的手心是一個無底洞一樣。

若不是看到魏子傑那輕鬆的表情,劍歌直接就揮劍過去了。

看到他的表情,魏子傑輕笑道:“沒關係的,這些黑蟲雖然可怕,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最大的助力,你應該知道,我身上有始祖青蟲在,這些蟲子在始祖青蟲的麵前,根本沒有反抗力量,全部都要被它指揮。”

他說話間,一揮手,黑色洪流瞬間就停了下來,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說道:“那個劉貴回來了,還帶了一群人。”

劍歌的神情再次一愣。

魏子傑:“我剛剛之所以讓那麽多的黑蟲進入我的體內,就是因為我感覺到,那些黑蟲的體內含有一種奇怪的能量,能夠讓我感知到周邊的一切,和神識的作用一樣,但不是神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