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駕著馬車到了他身邊,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劉貴喊了一句:“兒,究竟怎麽了,你咋蹲在這啊。”

他兒子劉源這才反應過來,看到他爸,他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就哭了起來。

“爹,不好了,玉兒被劉滿囤給抓走了,他說爹借了他們家一頭牛還有一輛車,說是用玉兒抵賬,爹,你趕緊去救救玉兒啊。”

聽到他的話,劉貴頓時就火了。

“劉滿囤,我和你不共戴天,走,去他家,找他理論去。”

說完,回頭就看到了魏子傑和劍歌。

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神醫,真是不好意思啊,家裏出了一點事情,我要先去處理一下,要不你們先在這等我一會吧,省得惹了麻煩。”

魏子傑此刻對這個人已經不是那麽相信了,雖然不知道他在玩什麽把戲,但還是搖頭,說道:“沒事,就帶我們一起去吧,興許我們還能幫上忙呢,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強搶民女的事情了。”

聽到他的話,劉貴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幾個人駕著牛車往劉滿囤門口走去,剛到門口,就看到幾個護院正拎著棍子站在那裏。

一個護院看到劉貴來了,急忙就朝著裏麵喊道:“管家,管家,劉貴回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劉滿囤家裏立馬就跑出了一個四五十歲,身材清瘦,管家模樣的人。

看到劉貴,他立馬就喊了起來。

“劉貴,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那牛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了,讓我們到你家去牽你的牛,順便再給你兒子三兩紋銀,算是我們用牛車換你的牛,可是我們到了你家,卻根本不見牛,你兒子還推脫說你家的牛在就已經賣了,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管家一臉憤怒,說道:“我說劉貴,你是不是又去賭了,上次把老婆給輸了還嫌教訓不夠,這次把牛也給輸了嗎,快把牛車還給我們,不然的話,我們可就搶了。”

聽到他的話,劉貴的眼神裏明顯閃過了一絲慌亂,但還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衝著那管家喊道:“我聽我兒子說你把我兒媳婦給綁走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想要強搶嗎,他劉滿囤看上我家兒媳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看到我不在家就以為有機可乘了嗎。”

他這麽一說,那管家更氣憤了,幾乎是在吼道:“劉貴啊劉貴,我說你還要不要臉了,你自己是什麽人你自己清楚的很,我之所以扣了你的兒媳婦,還不是怕你不還我們牛車。”

“還有,我們家老爺的確是喜歡那女人不假,可是,這件事,你用那卑劣手段把那女人拐到你家後,我家老爺可就再也沒有聯係過那女人了,至於今天的事情,純粹是我自己的主意,那可是一輛牛車,萬一你不還的話,我們去哪裏說理啊。”

說完,就朝著左右家丁護院喊道:“去,先把牛車給我要回來,要回牛車,就把他家的兒媳婦給放了,省的他說我們不講理。”

他們剛剛開始爭吵,魏子傑和劍歌就下了車。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劉貴,根本就不是個東西,忽悠他們跑到大王屯,怕也是有其他的目的。

難怪之前他去找劉滿囤借車的時候,死活不願意讓他阿門跟上去。

看到劉滿囤的家丁要上來搶牛車,劉貴頓時就急了,站在牛車旁邊,揮舞著鞭子喊道:“我看你們誰敢過來,我告訴你們,這輛牛車,是我用我兒媳婦換來的,你們誰也別想搶走。”

看到管家和家丁都不理他,他急忙轉頭看著魏子傑兩人喊道:“郎中,郎中,你大慈大悲,幫幫我吧,這個牛車的確是我用我的兒媳婦換來的,我已經和劉滿囤說好了,他怎麽翻臉就不認賬了啊。”

聽到他說出這

麽無恥齷蹉的話,魏子傑再也忍不住了,往前一步,陰沉著臉,看著他冷哼道:“我說劉貴,這般無恥的話你也能說得出口,你的禮義廉恥到哪裏去了。”

“還有,你騙我們說大王屯有你媳婦在,可是你的媳婦早就被你賣了,這件事又作何解釋,今天你如果說不出一個一二三的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在大王屯的時候你也看過了,即便是那祭祀,我也根本不放在眼裏,更莫說是你了,再敢騙我,當心你的性命。”

聽到他這般凶狠的話,劉貴徹底傻眼了。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巧舌如簧,這兩個人應該聽信自己才對。

可是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難糊弄。

不過他也不是這麽容易就肯妥協的人,立刻就把手上鞭子一扔,坐在地上哀嚎了起來。

“蒼天啊,大地啊,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剛剛死了老婆,現在兒媳婦也要被人搶走了,天理何在啊。”

他的聲音忽然止住了,卻是被魏子傑捏著脖子拎了起來。

“我告訴你,你這蠻橫的方法,對我來說沒任何用處,我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欺騙,如果你現在說出實情的話還好,不然的話,我也讓你嚐嚐那穆先生的滋味。”

他的眼睛裏帶著憤怒的冷光。

劉貴頓時就怕了。

想到那穆先生的下場,他再也不敢隱瞞,悻悻的站好,把所有事情全盤交代了出來。

原來,這劉貴本來也算是個老實人,平日裏也很勤勞。

但是,就上幾個月,他去了一趟城裏,回來的時候莫名其妙就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接下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先是把家底給輸的光光,然後更是把自己老婆都給賣了。

最後,為了翻本,他更是把自家的牛也給賣了,不敢讓鄉鄰知道,就騙人說是借給遠方親戚用了。

眼看翻本無望,他原本正準備把這件事給兒子和盤托出,但是沒想到,卻碰上了魏子傑等人。

聽說幾人是郎中,再想到買他妻子的那個人所在的大王屯正在鬧瘟疫,他就決定賭上一把,看能不能趁亂把妻子再給哄回來,然後再賣上一次,就有錢能把牛給贖回來了。

到了大王屯,看到魏子傑那厲害的身手,他頓時又有了想法,想要和他們幾個搞好關係,利用魏子傑,把這輛借來的牛車也據為己有。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在路上的時候,一直在不停的和魏子傑說話,想要和他搞好關係。

誰承想,還是被魏子傑一眼就給看穿了。

聽完他的話,魏子傑不由想笑。

這個劉貴也太天真了點吧,這麽簡單粗劣的手段,也想騙過自己,不知道他的腦袋究竟是怎麽想的。

想當初,從白佳明等人開始,到京城的蔡小寶,哪一個不是背景滔天,智商超群,可一樣還不是被他玩得團團轉。

說實話,和這樣的人生氣簡直都是對自己智商的不尊敬。

有些無力的擺擺手,說道:“算了,你的智商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心情,這件事我不管了,不過你的兒媳婦我倒是很感興趣,那管家,把他兒媳婦帶出來看看,若是我能看上的話,我就買下了,既然他喜歡錢,我就給他錢就是了,也省的跟著這麽一家人受罪。”

對於他的身份,管家也從之前劉貴借車的時候說的話裏知道了一些。

但是聽到他這般的言辭,卻有些猶豫不決。

魏子傑頓時就怒了,一腳朝著眼前的木車踩了下去,直接就把木車給踩出了一個豁口。

這般震動,直接讓牛受了驚,立馬就跳了起來,撒腿就準備跑。

魏子傑再次一個冷哼,聲音顫人心弦,也讓牛都安靜了下來,趴

在地上,竟然不敢在動彈。

這牲口有時候比人的感覺要靈敏的多,從這個人的聲音裏,這頭老牛明顯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趴在地上,是表示臣服。

這管家也是聰明人,這一下,立馬就知道眼前這位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就這身手,人家如果願意的話,到他們院子裏殺個三進三出都沒問題啊。

恰逢亂世,他這窮鄉僻壤的,縣官根本就沒心情管,到時候,他們也隻能是死了白死了。

立馬就趕緊朝著幾個家丁揮手,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敢進的,把人給我帶出來啊。”

幾個家丁聽到命令,急忙朝院子裏跑去,不一會,就帶出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看到這女人,魏子傑頓時就愣住了,快速上前,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肩膀。

“嫣然,嫣然,是你嗎。”

他身子微微顫動,一臉的不可思議。

因為這個女人,赫然就是他最早的幾個女朋友之一,他原來的女老師周嫣然。

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遇到她。

而且此刻的她,穿著一身樸素的麻布衣,盤著頭發,雖然說沒有在現代時候的那般風情,但也難掩她那脫俗的容貌。

也難怪劉滿囤會喜歡上她了。

這女人聽到有人這麽喊她,頓時一愣,急忙推開眼前人,警惕的說道:“你是什麽人,我告訴你,別想傷害我,你敢過來的話,我寧肯死。”

她說著,從懷裏麻利的掏出一把剪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同時,眼睛有些焦急的看向一旁一直悶著頭不說話的劉源。

“劉源,你幹什麽啊,還不過來保護我。”

她氣憤的怒吼道。

隻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劉源卻搖了搖頭,說道:“清水,這個人很厲害,比我要厲害的多,而且好像也認識你,你呆在他身邊的話,比呆在我身邊要好的多。”

聽到他的話,魏子傑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詫異,然後,好像發現了什麽,一臉恍然。

不過看著眼前這個“周嫣然”,他的臉色依舊是很凝重。

因為,這個女人雖然神似周嫣然,但是他能肯定,她絕對不是,隻是長得像而已。

不,或許不僅僅是長得像,而是。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裏猛然閃過一絲精光,上前,手輕輕一抖,就把女人手上的剪刀給奪了下來。

隨手扔了出去,竟然插進了一旁的一塊大石頭裏麵,半個剪刀都插了進去。

看的周圍的幾個人麵麵相覷,幾個家丁都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這份氣力,也太可怕了點吧。

“沒用的,在我麵前,你沒能力傷害自己,忘了告訴你,我是個醫生,而且是個神醫,即便是你死了,我也有辦法把你救活。”

聽到他的話,女人頓時就愣住了,她顯然也被魏子傑感剛剛那一手動作給驚呆了。

心中閃過無數個疑問,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麽喊自己周嫣然,難道自己以前的名字就叫周嫣然嗎。

難道自己和他很熟嗎?

就在她亂想的時候,魏子傑猛然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她就感覺手指上一陣刺痛一閃而過。

采了一滴眼前女人的血液,魏子傑飛速的吞了下去,開始分析其中的成分。

很快,他就睜開了眼睛,眼神裏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訝然。

“這,怎麽可能。”

一旁,劍歌也看出了不對勁,急忙問道:“怎麽了。”

魏子傑看著他道:“她是周嫣然,周嫣然不是她,我或許有些明白,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他說著,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