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看到他的動作,董冰不由一愣。

問道:“你怎麽了,難道真的摔壞了。”

魏子傑好像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隻是傻傻的笑著看著她說道:“姐姐,你好漂亮啊,姐姐,那裏有幾個壞人要打我,你幫幫我好不好,回頭我給你買糖吃。”

聽到這話,看到他那天真純粹的表情,董冰頓時一拍腦袋。

“我的天,不會真是傻了吧,來人,帶他去醫院,先做個檢查再說。”

話音落,就有兩個警察過來,想要把魏子傑給扶起來。

可是他們剛剛靠近,魏子傑就拚命的叫了起來。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姐姐救我,姐姐救我,他們想打我,他們想打我。”

他的聲音充滿了委屈和恐懼,說話間,竟然抱住了董冰的腿。

習慣性的,董冰就想要一腳把他給踢開,但是,看到四周圍著的人,再看到他那傻傻的樣子,頓時就心軟了。

蹲下身子,看著他說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魏子傑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說道:“不認識,姐姐,你救救我好不好,他們真的是壞人,他們肯定是壞人。”

他的眼神裏帶著濃濃的恐懼和委屈,看樣子好像快哭了一樣。

董冰也是醉了。

問道:“你怎麽就覺得他們是壞人啊,他們是警察,聽話,乖,讓他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她盡可能耐心的說著。

魏子傑還是狠狠搖頭,說道:“不,他們不是警察,他們肯定是壞人,他們想打我,他們肯定是想打我。”

他說著,竟然直接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周邊指責警察的人越來越多,董冰也是沒辦法了,隻好無奈的看著他說道:“那你要怎麽辦,難道還要我帶你去醫院嗎。”

沒想到魏子傑立馬不哭了,重重的點頭,眼神裏帶著一種叫做天真的神色,睜大兩隻眼睛用純潔的目光看著她說道:“嗯,好,姐姐這麽漂亮,肯定不是壞人,我相信你。”

董冰無語,問道:“你難道就因為我長的漂亮,就覺得我不是壞人?”

魏子傑像個幼兒園小朋友一樣,很認真的點頭說道:“當然了,漂亮的人肯定不是壞人,你看他們幾個,好醜好醜好醜好醜好醜啊,肯定是壞人,肯定不是好人。”

他一臉篤定,好像在說某個真理一樣,讓董冰差點瘋了。

她知道,就算是這個家夥真的是在演戲,那他的演技也已經達到了一種大師級的水平。

最少,她都已經開始相信他說的是實話了。

蘭城中心醫院,精神科。

主治醫生看了看眼前如同傻子一樣的魏子傑,搖了搖頭,然後看著董冰說道:“你是他的家屬嗎。”

董冰:“不是。”

醫生:“那最好還是把他的家屬給叫來吧,他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

董冰無語了,看了一眼魏子傑,然後看著醫生問道:“麻煩你說一下具體情況,這個人現在是我們的犯罪嫌疑人,我懷疑他可能是在裝病。”

聽到她這麽說,醫生頓時就毛躁了,站起來指著她說道:“我說你這個小姑娘,怎麽說話呢,我當了這麽多年醫生,是裝的是真的我能看不出來嗎。”

“這小夥子絕對是因為外部受到劇烈撞擊,腦震**引起的短暫性或永久性記憶失調。”

董冰一愣,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失憶了?”

醫生點頭,道:“是的,以我多年診斷的經驗來看,絕對不會錯的。”

董冰揮手,說道:“你等等,你的意思是說,他可能會永遠失憶?”

“那他現在這個情況是

怎麽回事,怎麽像個傻子。”

聽到這話,魏子傑頓時一頭黑線,但卻不能開口說話暴露自己在裝的事實,隻能是咬牙忍著,心道,敢這麽說你的親夫,回頭看親夫我怎麽收拾你。

醫生眉頭一皺,思索了一下,說道;“這個情況,有可能是因為受到驚嚇造成的短暫性智商退化,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吧,如果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後他能夠恢複的話,就說明沒什麽大事。”

聽到這話,魏子傑心裏已經把這個醫生給罵死了。

這個醫生絕對不正規,說的很多名詞他這個正牌神醫都沒聽過。

不過現在,哪怕人家是個跛腳醫生,他也隻能咬牙忍著了。

總不能跳起來說,你說的都不對,我一點事都沒有,那樣的話,怕是分分鍾就被董冰給拖回警察局了。

但是,他又不想在醫院住個十天半個月,那樣也太無趣了。

於是,醫生的話音剛落,他的臉色猛然就緊繃了起來,噌的站了起來,麵無表情說道:“我想上廁所,這個人太醜了,我不想看到他。”

他說著,指向醫生。

“你,你說什麽,有本事再說一遍。”

醫生頓時就毛了,指著他吼道。

四十多歲的女人,本來就到了更年期,這個年齡也是對自己容貌最在乎的時候,聽到魏子傑這話,哪裏還能忍得住。

魏子傑卻根本不理他,轉頭就朝外麵走去,嘴裏還嘟囔著:“本來就是嘛,我又沒說假話,有本事你來咬我啊。”

頓時,醫生無語了。

她到底還是個知識分子,再不濟也不會和一個傻子去較勁,那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正想和董冰再說幾句,卻看到董冰也站了起來,一言不發,跟著魏子傑走了出去。

“喂,你們這是什麽態度,算了算了,長的這麽漂亮,八成是靠臉蛋才當上警察的,沒素質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喃喃自語道。

聽到這句話,魏子傑頓時就感到背上一寒,立馬站住回頭看著董冰。

按照他對董冰的理解,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說她是個花架子,說她是靠關係,所以,在警隊的時候,她才會比任何人都用工,都用心。

隻要有人敢當著她的麵說她是靠臉蛋上位的,她一定會狠狠教訓那個人,不管她是誰。

所以他知道,這個醫生八成是要遭殃了。

果然,他剛剛回頭,就看到董冰原本平淡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了起來。

轉身,回頭,如同獵豹看著獵物一樣盯著那醫生。

醫生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急忙朝著她喊道:“喂,你想幹什麽,還想報複不成,我說你怎麽了,你敢說你不是靠臉蛋才當上警察的嗎,怎麽,說你沒素質你還著急了啊,有本事來啊,打我啊。”

她原本的語氣還有些緊張,但是越往下說反而越囂張了。

魏子傑頓時就一頭黑線。

這女人,少說幾句話能死啊,這下好了,八成要吃點苦頭了。

董冰此刻簡直快要氣炸了,如果不是現在還穿著警服的話,她真想一腳把這女人給踹飛。

但是現在,她知道不能那麽做,真那麽做的話自己回去肯定要被處分。

但是,不撒氣又不行,正當她準備做出點什麽,比如把桌子踢壞,把椅子踢壞,讓眼前這個八婆知道一下自己實力的時候,一個驚訝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哇,哇,我的天,這怎麽可能,我的眼睛肯定是出了問題。”

“嘔···”

一陣無比誇張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說完,還傳出一聲好像快吐的聲音。

董冰回過頭,就看到魏子傑正在作秀。

頓時一愣,就看到魏子傑上前猛的抓住了她的手。

“漂亮姐姐,我不行了,趕緊帶我離開這裏,那個女人好醜啊,我看她一眼我就感覺肚子裏翻江倒海的,想吐的不行,現在腿都軟的站不起來,幫幫忙,趕緊帶我出去好不好。”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當時就已經目瞪口呆滿臉不可思議的女醫生,再次做出一副幹嘔的動作。

然後彎著腰抬頭看著董冰說道:“趕緊,趕緊,漂亮姐姐,求你了,求你了,再繼續待下去我真的要不行了,我早上還沒吃飯呢,等會胃酸吐出來就麻煩大了。”

他表演的惟妙惟肖,董冰都差點信了他。

她不傻,知道這個家夥搞怪是在幫她,雖然心裏感覺有些古怪,但還是感覺真解氣。

頓時眉頭一皺,說道:“你早上沒吃飯幹嘛不早說,搞得好像我們警察虐待你一樣,走吧,想吃什麽,我帶你去吃。”

說著,任由魏子傑拉著自己的手,伸手狠狠抓著他的胳膊拖著他就往門外走去。

等到他們走了,那女醫生才反應了過來,頓時再次大吼了起來。

“那個小畜生,你說什麽,你說誰長的難看,有本事你再說一遍,不就是年輕嘛,有什麽了不起啊,想當年老娘也是學校的校花醫院的院花·····(省略三千字)”

聽到她在背後像潑婦一樣的大罵,看著過道上行人和護士一個個驚呆的眼神,董冰感覺心裏舒服極了。

看著魏子傑說道:“就她,還校花院花,我看就是一笑話,喂,別裝了,演的跟真的一樣,我都差點信了你,你不是還沒吃早餐嗎,想吃什麽,走,姐請客。”

她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洋溢的燦爛笑容,讓魏子傑直接就看呆了。

曾經,和董冰相處了那麽長的時間,他還從來沒發現董冰竟然還有這麽美的一麵,頓時就感覺自己這個男人當的可真夠失敗,竟然對自己媳婦了解的那麽少。

看到魏子傑呆呆的看著自己,董冰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麽,正好不遠處她的兩個手下走了過來,她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恢複了正常,再次變成了那副冷美人的樣子。

魏子傑的心裏頓時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同時也充滿了興奮。

最少他知道了董冰那不為自己所知的一麵。

就在這時,他耳邊傳來了董冰威脅的聲音:“小子,你如果敢把剛剛的事情告訴我的手下,我就把你活剝了。”

說完,就衝著眼前走來的兩個手下問道;“怎麽樣,查到什麽了沒有。”

聽到她的話,那個魏子傑認識的叫黃源的警察立馬說道:“隊長,結果已經出來了,和你說的差不多,是貫穿傷,我們在距離死者不遠的地方發現了兩枚小石子,痕跡專家進行了比對,初步判定,這兩枚石子就是殺人的凶器,隻是我們還沒找到可以發射這兩枚石子的裝置,所以。”

董冰眉頭皺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話,問道:“小石子是什麽形狀的,已經確定是凶器了嗎。”

黃源:“從痕跡比對的結果來看,的確是沒錯,就隻是普通的小石子,像是從地上隨便撿的一樣,沒有加工的痕跡,也沒有找到任何指紋,相當古怪。”

董冰的眼睛立馬就看向了魏子傑,冷哼了一下,看向黃源問道:“那有沒有找到這個家夥犯罪的證據。”

黃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魏子傑,搖頭說道:“根據指紋比對,還有現場目擊證人的證詞,以及監控攝像頭的檢查情況,現在可以完全排除他的作案嫌疑。”

董冰冷哼,道:“這麽說的話,那就是他沒錯了,好了,沒事了,你們回去吧,告訴隊長,這個案子不用查了,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回去的話我會給他寫個報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