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汗滴滴……

不是她心理黑暗,關鍵是,萬一真滴有人這麽做了,那可就晚了啊……

舒蘭眨巴著眼睛可憐巴巴地想,怎麽才能讓楚夜闌給她家主子一個名分呢?

按理說,這皇宮裏侍寢過的妃子,都應該有宮人做記錄的呀?若是她家主子早就被皇上寵幸了,那沒理由連個小後妃的名號都米有吧?難道……

舒蘭掛著滿臉的黑線瞅著那縮在太師椅上發呆的小妮子,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

如今這世道啊……忒險惡,舒蘭握爪想著,不管小不小,這妮子儼然在後宮已經引起公憤了,若是再不爬上龍塌,這丫滴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

咳咳……舒蘭想,這不算幹壞事吧?

左瞅瞅——

再右瞅瞅——

中秋宴,皇上還沒回來,估計和荊王正賞月呢,怎麽著也得半個時辰再到晨曦殿。

拎起裙擺,舒蘭賊兮兮地緩步靠近那太師椅,顫顫巍巍地望過去——

粉雕玉砌的小丫頭一身月牙白的小錦袍,小臉有些潮紅,白嫩的指頭從繡著金絲鳳凰的袖口伸出來,把玩著腰間那塊楚夜闌給的玉,眉頭微蹙,煞是認真地在想什麽事情,嫣紅的小嘴散發著水潤柔亮的光,讓人有著撲上去咬一口的邪念……

舒蘭瞧瞧那圓圓的桌上,擺著各式的水果,糕點,還有……雕花青瓷瓶裏那上好的貢酒。

花熙熙蜷縮在太師椅裏神遊太空,恍然覺得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小耳朵一激靈,仰頭就看見舒蘭那賊兮兮的目光。

額……

舒蘭恍然覺得,做壞人滴感覺,灰常不爽!

“嗬嗬……”舒蘭努力讓自己笑起來,在她旁邊蹦達兩下,煞是歡喜地問,“熙主子啊,您想什麽呢,說出來,奴婢給您分憂啊……”

“舒蘭姐姐……”花熙熙凝望著她,稚嫩的嗓音竟真的從小嘴裏吐出幾個音節。

她頓了頓,蝶翼般的睫毛下水眸微晃,白嫩的小指頭扒扯著錦袍,有些為難,卻還是張口問道:“一座城池……很大哦……”

舒蘭諂笑著的臉有些僵硬,瞅著那粉嫩剔透的小臉,“咳……城池嘛,是蠻大的,不過……您問這個幹嘛啊?”

花熙熙已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小臉瞬間像打了霜的茄子,垮下來,小小的身子趴在桌麵上,無限悲戚地看著滿桌的食物**。

——事情是這樣子滴。

剛剛的中秋宴吃到一半滴時候哇,就有個啥啥啥的獻禮,皇帝的兒子啊,女兒啊,包括荊王啊,都千裏迢迢帶了禮物要獻給楚夜闌……咳,雖然花熙熙個悲催的小腦袋咋都想不清楚為毛要獻禮,不過……

花熙熙清透白皙的小臉煞是糾結,小指頭在桌子上畫圈圈中。

唔……荊王帶了寒玉打造的沁骨玉枕給楚夜闌……

十二公主屁顛屁顛地捧著自己繡的海棠春給楚夜闌……

某個皇妃的小皇子啊,都米有學會走路,就把自己寫的第一幅字給楚夜闌了,上麵寫著啥“清心寡欲,坐擁江山”……

你丫滴……

花熙熙想著想著小心肝就抽了,皓齒咬著嫣紅的唇瓣,小手攥成一個粉拳。

而最後的最後,微醺的楚歌站起來,宛若一個風流倜儻的少年,笑得清淺動人。

他緩緩跪下,用清朗地嗓音說著什麽,說完之後,整個殿堂的臣子和女眷都倒吸一口涼氣,連荊王的紫眸中都散發出一絲異樣的光彩,分外刺眼。而威嚴攝人楚夜闌,就那樣站起,俯瞰著自己曾經最最寵溺庇護的少年。

他說,邊疆都城於六年前蠻夷之戰時被摧毀霸占,而今,兒臣已將那裏的殘餘蠻夷部落掃清,將楚旗置於城門上空,昭示天下,還我楚國完璧。

那樣炫目耀眼的少年,輕輕巧巧地說著,俊逸的眼眸裏有著微微的醉意,卻亮得燦若星辰。

笨笨的花熙熙,蝶翼般的睫毛上掛著濕漉漉的淚水,差點忘記了呼吸。

這樣奢華的中秋宴,以這樣**氣回腸的獻禮收尾,臣子們紅光滿麵,仿佛看到楚國滴將來那個繁榮昌盛啊……

想必今後,這儲君之爭,就變得愈發激烈了……

回到晨曦殿,她個悲催的小丫頭,就這樣華麗麗地鬱悶鳥……

她想啊。

楚歌獻給楚夜闌那麽貴重滴禮物,那麽她嘞?她有蝦米東西可以獻的?

微微潮紅的小臉鼓起來,花熙熙腦子暈暈乎乎的,萌生的醉意早就被剛剛亂七八糟的驚嚇給驅散了不少。

“舒蘭姐姐……”花熙熙澄澈的眼眸裏噙了淚,收攏小腳,蜷縮在太師椅裏麵,抬起小臉煞是悲戚地問,“倫家米有東西送給楚夜闌……楚夜闌會不會不要倫家啊……”

帶著哭腔的嗓音,稚嫩而青澀,聽得舒蘭心裏一緊,心疼得受不了。

好吧,舒蘭給自己催眠道,暫且忽略這小妮子直呼皇上名諱滴問題,暫且忽略她個悲催的忘記自己有幾斤幾兩滴問題……先給她哄好再說!

“主子啊……”舒蘭感覺自己渾身散發著救世主的光,用賊柔情賊柔情的目光籠罩住她,眼裏冒著星星湊近了她,“您真滴想要留住皇上的心啊?”

粉雕玉砌的小丫頭眼眸噙著淚,瞧著湊近過來一臉賊兮兮的宮女,小心髒下意識地噗通噗通跳了兩下!

白嫩的小手,“嗖”得一下抓住太師椅的把手,像是察覺了什麽危險的靠近。

尷尬滴氣氛,維持兩秒——

小熙兒澄澈的黑瞳裏有著濃鬱的難過,有些頹敗地低下小腦袋。

舒蘭瞬間心花怒放,窈窕地起身,纖手拿起桌上那青瓷瓶中的瓊漿玉液,晃了兩晃,繼續誘哄:“那主子聽姐姐滴話好不?姐姐啊,給你喝點好東西,咱們乖乖到龍榻上去等皇上,好不?”

此刻滴舒蘭灰常滴有罪惡感,因為她邪惡滴想到,這小東西應該是壓根兒就不懂啥是男女之事,所以捏——

咳……要不要,加點**啥滴?

她的臉“騰”得就紅起來,因為這要遭雷劈的舉動而淚眼朦朧,心裏懺悔著,卻依舊拿一副菩薩般的笑臉瞅著花熙熙……吼!奶奶滴,一定要讓主子爬上皇帝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