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求戰

三人談論的,是一件隻有萬物境界修士才知曉的隱晦事件,可卻不知不覺間,牽扯到勿邪以及其他天才的身上。

王淩看了二人一眼,目中閃過疲憊,無力的撫了撫銀白色的胡子,眉宇間透出滄桑,他歎了口氣,道:“可惜了。”

三人的談話自然不為外人所知,眾人隻能看見他們嘴唇蠕動,卻猜不出在說什麽,不過多半與奪寶大賽中表現亮眼的天才有關。

確實,三人是在說天才們,王淩口中的可惜,指的便是勿邪。

昊明淡淡道:“你是說他的資質太差,未來可惜,還是說被南天門選中可惜?”

王淩沉默了片刻,看向昊明,淡淡道:“你知道我說的可惜是指什麽?也知道我說的可惜不是單單指勿邪。”

他望向水晶球,看著王名,看著吳成,看著勿邪,看著王朗,若是雲可兒出現,他肯定也會看向雲可兒。

“我指的是他們五個人可惜了。”

其他二人也看向了水晶球,三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過了不久,吳才看向吳成的身影,他一看著他長大,特意讓他的閱曆豐富,逐漸形成了成熟內斂的氣質,可在這一刻,他卻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歎道:“觀察了這麽久,隻有我這個子孫最沉穩,最有領袖氣質,或許能成為領頭人物。”

昊明蹩了他兩人一眼,不屑的道:“事已至此,你們兩個唉聲歎氣有什麽用?莫非是想要我也歎息一聲?”

兩人一愣,隨即王淩微微一笑:“你得意什麽?你教的女徒兒最為差勁,隻知道耍大小姐脾氣,日後能有多大作為?”

昊明對著王淩不屑一笑:“你家小子也不怎樣,我的女徒兒輕輕勾勾手指,你家小子就得屁顛屁顛的獻上鮮花跑過來。7Z小說?”

此話一出,王淩的老臉掛不住了,幹咳道:“這不是合作嘛,兩人在一起,生存的幾率更大。”

吳才看著這兩個老家夥你一言我一語的掐架,大有以俯視的姿態,觀看兩個潑婦罵仗的優越感,微笑著插了一嘴。

“還是我家吳成聰明啊,假裝是追求你家女徒弟,實際上是想多一個可靠的援手。”

昊明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哼道:“那又如何?還不是想得到我的女徒弟?”

王淩也非常鄙夷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家小子先勝了我家小子再說!”

三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最終都氣呼呼的別過頭去,不再看對方。

三人的憨態若是被外人知道,必定會大跌眼鏡,誰能想得到三位活了數百年的老怪,居然會像小孩子般說著蠻橫無賴的話。

可這隻是暫時的,三人很會便陷入了沉默,各自微微歎息。

“這幾個孩子苦命啊。”

“沒有什麽苦命不苦命的,這是他們的使命,也是我們的使命。”

……

小世界中,勿邪再次飛行了幾個時辰,來到了一片荒野的世界。

這裏隻有低矮的黃色雜草,稀稀拉拉的點綴在漠化土地中,在這片世界的正中間,同樣有著一根擎天柱。

這便是第三根擎天柱,也是勿邪此行的目的地。

他快速飛去,不久之後就遇到一位身受重傷的修士。

那修士以血遁之法迎麵飛來,身上暴露著幾處鮮血淋淋的可怖傷口,麵上蒼白,目中驚慌,似乎遇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時不時看向後方。

勿邪有些不解,那修士的修為達到道二九層,在小世界中是頂尖的存在,怎麽會被嚇成這樣?

直覺告訴勿邪,擎天柱那邊並不平靜,於是在遠處停了下來,大聲喊道:“這位道友,何事如此驚慌?”

那修士沒有回答,隻是在口中不停的喃喃著:“瘋子,真是瘋子!”

勿邪在神識的擴散下,很輕易的聽到那修士的喃喃,目中閃過一絲疑惑,沒有太過在意。

繼續向前飛去,沒多久之後,又見到一位施展血遁逃遁的修士。

這名修士比剛才那名更加強大,修為達到道二十層,並且是個天才。

他的傷勢比剛才那位散修更重,樣子更加不堪,許多處傷口張裂,骨頭暴露在視線之中。

勿邪疑惑的皺了皺眉,道:“何人把你傷成如此?”

此人也沒理勿邪,想來是驚嚇過度,一心隻顧著逃命了。

之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遇到一名身受重傷的修士,並且傷勢越來越重,人數越來越多。

等到勿邪來到了擎天柱附近的時候,已達到了五人!

到了這裏,他終於明白那些人是在怕誰了。

他們在怕王朗!

這話聽起來很滑稽,道二二層的王朗有什麽可怕的?修為低,靈力少,法寶不見得好到哪裏去,怕他作甚?盡管放心廝殺便是。

可事實是,那些人都怕了。

而此地到了現在,隻剩下王朗一人。

一個人,把其他人都殺得逃走了。

勿邪來到此地後,落在了擎天柱前麵,目光向四周的地麵微微一掃,看見了滿地的鮮血,毀壞的法寶以及失去靈氣的幾千塊廢棄靈石。

隨後,才把目光落在了正盤膝坐在地上恢複靈力的王朗身上。

他的黑色長衫破了很多道口子,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他受了傷,衣服上的血很多都是他的,但大部分都是別人的。

他的衣服很髒,看上去很是狼狽,臉上沾滿了鮮血,整個人透著股強烈的猙獰之感。

他拿出療傷的丹藥,服了下去,然後拿出大量靈石,快速的吸收。

勿邪看到這裏,便明白了王朗的行為。

在上一世,勿邪也被人死死壓製過,為了勝過那人,他可以為了豐富戰鬥經驗和無冤無仇的人大戰三天三夜。

他理解被人壓製的心情,所以他在第一時間明白了這裏發生過什麽。

活在別人的陰影下是非常可悲與可憐的。

現在的王朗便是可憐人。

曾經的勿邪也是可憐人。

不同之處在於,現在的他看開了許多,他已經明白不能局限於追尋一兩人的腳步,而使自己忘了最初修行的目的。

修行的目的不是攀比,而是長生。

勿邪淡淡的看著王朗,問道:“你可知道頓悟草的去向?或者說,你有沒有得到頓悟草?”

王朗的臉色有些蒼白,睜開了眼睛,看著勿邪,目光中透露著強烈的戰意,道:“等我與你一戰之後,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