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一段記憶

不知何時,陳風已經趴在地上睡著,赤月輕輕走上前,一翻仔細檢查後才放下心來。陳風看似被打的不輕,其實都是些皮外傷,擦些藥精就能很快痊愈。

赤月盯站陳風看了多時,還用手扣了扣一下陳風臉上的胎記,想要再次確定陳風的身份。但是,陳風臉上的胎記十分逼真,仿佛從娘胎裏帶出的一樣,赤月費力多時也沒能發現破綻。

“隊長,道家公會的人來了。我們要走了。”一人走上前輕聲提醒道。

赤月這才站起身,扶起陳風,說道:“走吧!”

片刻之後,開天武館成為一片地死,所有人都被押上軍車,幾分鍾之後,兩道身影從黑夜中出現,進入開天武館一陣尋找,也沒能發現任何有用的作息。

“四周監控都破壞了,根本看不出什麽來。”一人輕聲說道。

“此地法力波動極其濃烈,一定有過一場大戰,究竟會是誰在出手?”另一人不解的回道,當他們感覺此地的異常後就快速趕來,仍然還是晚了一步。

開天武館沒有發現,二人隻能從遠處著手,將附近幾條街道的監控都調了出來,這才發現防暴部隊的蹤跡。不過,等他們找到防暴小隊總部時。卻發現這群人至今未歸,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連他們的直屬領導也不清楚他們去了哪裏。

春歸夏至,高漫撲麵,蜿蜒的土路上熱流滾滾,兩輛軍士疾速行使,穿叢林,淌河水,翻山嶽,爬盤路,一路走了數個小時才停在一處隱蔽的山洞前。

“什麽人?”暗中傳來一聲冰冷的質問。

赤月隨後跳下車來,亮出手中鐵牌,說道:“將這群人押進寒冰獄,沒有寒將軍與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還有,別讓他們死了。”

“是。”對方回道,轉身一招手,數人從各個方向現身,接手兩輛軍車然後開進洞內,停在一處漆黑的懸崖上。

下一刻,車上一眾人等就被倒了下來,一名軍醫快速跑來,很利索的給地上打了麻醉針,然後開始接骨,大概的收拾了一下傷勢後,這些人就被推下懸崖。

山涯看似險峻,下方卻是一麵緩坡,防暴小隊和開天武館的一眾人等被推下後,頓時傳來聲聲驚呼。

‘撲通’之聲接連不斷傳來,這些人落水不死,驚慌的爬向兩邊。

“每天落日時分開飯,你們一共三十九人,隻給你們二十份飯食。日升之時發藥,連續半個月……。”崖頂傳來一道聲音,山崖下方隨之變的安靜。

因為,在這些人眼裏,一道道孤魂正飄**在水麵上,一雙雙閃著微光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血盆大口開合不定,滿嘴獠牙還沾著血色。

山洞悠長連綿數十裏,直道前方傳來一點光亮,空氣也開始變的清新自然。

這是一片被群山環繞山坳,一派白虹驚天起,流水驚濤掛山間,好惟一幕簾帷從天而降;冷氣分青嶂,餘流澗翠微,與外麵高溫撲麵的天地如同兩個世界。

山坳中數排白色的磚石房,中間還有一座三層高的小木樓。數百人圍繞著小木樓盤坐,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異樣的波動。

小木樓前,寒莫看著赤月走近,輕輕轉身回到屋內。

片刻之後,赤月扶著陳風走進,寒莫才說道:“他這是怎麽了?”

“將軍,小風沒有大礙,可能是用力過度。”赤月回道,陳風一路上都沒有醒來,他都沒有機會與陳風交談。

赤月將陳風平放在地上,寒莫伸出一手搭在陳風脈上,臉色微微一變。說道:“竟然這麽快就進入龜息之態?他在生死門內究竟經曆了什麽?”

赤月緩緩開口將發生在陳風身上的事情說出,同時還提到了趙憨子帶走楊良一事。

就在這時,陳風微微動了動眼皮,眼睛眯了幾下才緩緩睜開,說道:“我這是在哪裏?”

“風弟,你醒了?”赤月大喜,急忙上前問道。

陳風猶豫一時,問道:“你們是誰?我怎麽會在這裏?”

“你是陳風……。”寒莫說道,但他話音剛出口陳風就回了一句,道:“我又不傻,難道不知道我自己叫什麽?”

“趙叔……。”陳風突然想起趙憨子,他還能隱約記得發生的事情。那時的他陷入瘋狂之中,隻能聽到趙憨子在一邊不停的說話,至於趙憨子說些什麽他卻記不起來。

“趙憨子有事暫時離開了,他讓我好好看著你,以免你再次惹出什麽亂子來。”寒莫回道,他知道陳風記憶丟失,隻能如此說道。

“那你們有吃的嗎?”陳風有些餓了,開口問道。

大半天之後,陳風才接受趙憨子已經離開的事實,在他心裏,趙憨子是唯一的親人,好像是從小將他帶大的老爺爺,他也隻相信趙憨子一個人。

寒莫與赤月對他也不錯,但陳風麵對這二人,一直都很少說話。

從這一天開始,山坳中的訓練場上又多了一道身影,陳風天不亮就起床,一直到深夜才入睡,每天都在進行高強度的訓練。最近這段時間來,陳風心裏總會出現一道身影,那是一個絕美女子,春蔥十指纖纖,錦繡嬌容,金珠美貌。認誰看上一眼都會不能自拔。

突然,畫風一轉,一張鬼怪大臉出現在女子身後,還有一隻白色的大手同時掐在女子的脖子上。

“不—!”陳風一聲咆哮,破空一拳轟出,引動四周亂流成風。

片刻之後。陳風才冷靜下來,輕聲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與我一定有關係,總有一天我會救你出來……。”

小樓之上,寒莫與赤月無語站立,赤月輕開口說道:“將軍。小風如此練法,會讓身體吃不消的!”

“不見得。”寒莫回道,他能感覺到陳風一天天在變強,卻想不通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

按說,一個人在經過高強度的訓練後,必然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複,但對陳風來說,休息隻是幾分鍾的事情,根本起不到效果。如此高強度的苦練,若是換成其他人,怕是早已脫水昏迷,還會給身體造成不可恢複的創傷。

“赤月。你去將陳風叫過來。”寒莫接著說道。

片刻之後,陳風進入小木樓,開口就問道:“寒將軍,您找我?”

“坐。”寒莫讓陳風坐在一邊,說道:“陳風,你相信我會害你嗎?”

“你如果你想害我,就不會讓赤月大哥去救我了。”陳風回道,卻不知道寒莫為什麽有如此一問。

“那你一定要記住,我並非想要害你。”寒莫輕聲說道,直到陳風凝重的點頭,他才猛然伸手一指點在陳風眉心。

刹那間,陳風隻覺靈魂深處傳來一種刺痛,隨後就看到一道道身影如同畫麵倒放,最後停留在一間雜草從生的小院內。

片刻之後,寒莫收回手指,額上竟然冒出微微汗水。

當陳風眼開雙眼時,剛好看到寒莫雙腿發軟躺倒在座位上,赤月急忙上前相扶,但陳風的速度更快,一步跨出就來到寒莫麵前,說道:“師傅,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隻是有些累了。”寒莫回道。

赤月楞神看著陳風,說道:“風弟。你知道我是誰不?”

“赤月大哥,你怎麽也在這裏?而且還穿上了軍裝?”陳風微轉頭說道,他隻能記起在八老會遇到寒莫的事情,當時赤月就在身邊,當然也會記得赤月此人。

“小風,關於你的身份我會讓赤月和你細說。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寒莫隨後說道。

陳風和赤月轉身往外走。寒莫又突然說道:“赤月,先去給我倒杯水。”

赤月明白寒莫的意思,轉身去倒水,當陳風離開後,他才問道:“將軍,既然您有能力讓風弟恢複記憶。為何不讓他全部都想起來?”

“你懂個屁。龜息之態十分神奇,我雖然有辦法讓他恢複記憶,那樣隻會讓他徹底淪為一個普通人。”寒莫回道。

龜息之態是控神術的衍生,隻有靠自己的努力想起往事,才能讓控神術更上一層樓,若有外人強行插手,就算陳風能恢複清醒,控神術也將徹底消散。而且,此從之後,陳風在也不能修練控神術。

“此法是我師兄呂鴻所留,原本是想讓我在他不受控製的時候助他清醒,誰曾想……師兄陷入龜息之態後竟然不知所蹤。當我找到他時,他已經被埋入黃土!”寒莫輕聲說道,也就在那個時候,他才知道有陳風此人,當他發現呂鴻的冥牌出現在陳風手裏後,才決定引導他走上這條路。

而赤月。確實出身靈塔寺,隻不過,陳風當時昏迷之地離靈塔寺還有數百裏之遙,是赤月抗著他走了數百裏,才把他放在離靈塔寺不遠的地方。

“好了,不說這些了!”寒莫從神思中退出,說道:“你出去告訴陳風,就說:他八歲拜我為師,一直都在這裏修練,因為一次意外的事故,才導致記憶丟失……。還有,你親自去安排一個住處,將屬於陳風的東西都擺在屋裏,盡量讓他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這是他小時候的照片,你去合成一下。”

“我明白。”赤月回道,拿起照片走了出去。

寒莫此次為了能讓陳風恢複一些記憶,也是拚了老命了,讓自己傷的十分嚴重,沒有數月的時間很難恢複。他隻所以這樣做,都是為了陳風好,希望他能盡快適應這裏的環境。

赤月離開,寒莫才輕聲說道:“想要從龜息之態中恢複需要一個契機,誰也不知道這個契機什麽時候會出現,我要盡快安排他前往聖道學院。師兄,希望你留下的東西對他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