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人心歹毒

找魂魄?

我往哪兒找去?

我看薄如風,他朝我攤攤手說:“所以我說啊,你攤上大事了。這個人早已經注定是死的了,結果人家媽媽還給你寫一封書信,讓你一定救活,可惜你個傻大姐,還顛顛的真帶了回來。”

他歪嘴斜眼跟我說風涼話的樣子委實可惡,我從**爬起來,一把從他手裏拿過崔健明的泥人說:“就你話最多,早幹嗎去了,為什麽不跟我一起去那地方,也可以幫我分析分析,馬後炮放著有意思?”

他“哈哈”一頓笑,突然又正色問我:“你說這人叫什麽名字?”

“崔健明。”我已經被他快氣死了,把泥人往桌子上一頓,重又躺回**,越想越糟心。

可是薄如風卻走了出去,而且很快又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份文件,翻到最後一頁給我看。

這是一份紡織廠轉賣合同,接收方是白洪昌,而轉賣方就是崔健明。

我“忽”一下又從**折起來,搶過合同仔細看了一遍問他:“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個?”

他晃著腦袋說:“當然是你的箱子裏了。”

難怪惡水婆婆請我們把她兒子帶出來時,就提到槐花旅館,原來崔健明真的跟這裏有關,而且還跟白洪昌有關。

薄如風說:“我查過了,當年槐花旅館被強拆的時候,死了好幾個人,除了老板,還有住客,而這個崔健明也在裏麵。”

我直接搖頭說:“不是,裏麵沒有崔健明,他是失蹤的,後來去了陰陽地,那裏麵一共死了七個人,我都見過。”

他的眼睛瞪成了牛眼,嘻皮笑臉的樣子也收起來了,張著嘴問:“你見過?什麽時候的事?”

我懶得把陸清雅和林濤的事再跟他念叨一遍,就大概把我在裏麵看到的人描繪了一下。

薄如風一拍大腿說:“還真是……。臥槽,你不會是也有通古今的陰陽眼吧,這事就是在三年前,都瞞的密不透風,沒想到你連他們什麽樣子都知道。”

我抬頭看著他問:“那你是怎麽知道裏麵死人的?”

這可問到他的得意之處了,把臉一仰,“嘿嘿”笑了幾聲才說:“縣城裏還沒有什麽事是我薄如風不知道的。”

“那你知道裏麵死的都是誰嗎?”我再問。

根據薄如風的分析,裏麵死的有旅館的老板李槐,還有一個叫“董曼”的女人,這個人應該是崔健明的老婆,另外還有一個修門匠,就是後來我去找的林濤。

無辜的一家三口,不知道什麽原因住在旅館裏,而且他們是第一天住在那裏,然後就出事死了。

還有那個胖子,居薄如風說,他應該是一個騙子,就是裝成一副有錢人的樣子,專門騙縣城裏的那些急於二婚的有錢婦女。

大部分人我都有所了解,倒是這個董曼,我搞不太懂她是怎麽回事?

因為按照我看到的,裏麵應該有兩個女人,一個是旅店老板娘,一個是紅衣女人。

“那麽她們兩個,誰是董曼?誰又是崔健明的妻子?”我問他。

薄如風橫了一下眼睛說:“當然是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了,而且她是被白洪昌困在那裏的。”

這個我們當時也查過,她是白洪昌找的三個陰命女人當中的一個,但當時又是怎麽被留在那裏,又死掉的,完全無解。

還有旅館老板娘,她又是怎麽回事?

薄如風說:“她根本不在那裏,你所看到的很可能是,後來有人做的假象。”

“本來都是鬼魂,現在還整出來假象了,你還能不能再說點玄乎的?”我也斜瞪著他問。

他把頭一甩說:“給你看個人。”

隨即就走到門口朝著隔壁屋子喊:“花姐,過來一下。”

花姐沾了兩手血,過來就朝他抱怨:“這怎麽不整醫院去呢,一身血不說,還不讓我扒他衣服,長成小白臉咋了,還不能給人看了?”

我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去,薄如風也娘裏娘氣地掩著嘴笑。

花姐不耐煩地問他:“啥事啊,除了加錢和給那帥哥洗澡,別的事都先別說了。”

講完話,轉身就要走,薄如風伸手就把她拽了回來,並且推進屋裏說:“加錢免談,不過洗澡這事,當然是你看著辦了。”

“現在,這位小姐姐想了解一下當年槐花旅館的事,你給她說說。”

花姐怔了一下神,也忘了手上還沾滿血,對著搓了幾下,又在自己身上抹了抹,才轉頭怯怯地看薄如風一眼說:“這些您不是都知道了,還是您說吧。”

薄如風擺著手說:“她就是不相信你沒死,所以你說會比我好。”

聽到這話,我已經懵了。

這個花姐竟然是槐花旅館的老板娘,李槐的妻子。她為什麽會沒死?又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在旅館裏看到的是誰?

花姐的原名叫花娘,槐花旅館就是取自他們兩夫妻的名字。

當時拆遷時,因為別人家的都拆了,隻剩他們,所以他們怕有人半夜強拆,就每晚都從車站和縣城的各處拉人過來住,以為隻要住的人多了,那些人總要顧忌人命,就不會動手,卻沒想到最後卻害了那些人。

她結結巴巴地說:“白洪昌在外麵人模狗樣的,但做事心狠手辣,暗底裏早就放狠話了,要半夜把我們的店拆了,把我和李槐砸死在裏麵?”

“那你還敢把人都帶進去?”我看著著她問。

她的眼睛盯著牆角說:“誰會想到那麽多人在裏麵,他也下得去手?”

現在不光是那麽多人在裏麵,還有人是白洪昌特意安排的,像林濤和董曼。

他要用到這些人,也知道那天晚上這個店就不複存在了,所以提前把自己要殺的人都弄進去,這樣就可以一舉多得。

花姐對於此事不願多談,看我沒有再問的,就借口說向一宏還需要照顧快步出了房間。

我看薄如風,他朝我聳聳肩說:“她那天晚上根本沒在店裏,是第二天早上才得知人全死了,白洪昌又到處找她,所以才來求我幫忙呢。”

“然後你就把這麽一個心腸歹毒的人留下了?”我盯著他問。

薄如風尬笑了一下說:“話不能這麽說,我這不也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你想想要是把她放出去,那白洪昌還不得又背一條人命?”

白洪昌是狠,但李槐花娘兩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三兒這時候在外麵敲了敲門邊問:“薄先生,飯做好了,現在吃嗎?”

我本來一肚子火,一肚子氣,聽到這話,立刻應道:“吃。”

不開心狂吃東西這招是有道理的,等我吃了飯,接下來就是泡藥水,然後,在溫熱的水裏,又是經過了那麽多勞累以後,很快睡著了。

把崔健明,董曼,包括花娘忘得一幹二淨。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屋內和外麵都靜悄悄的,隻有一盞小燈亮在床頭,花兒坐在臨時放的浴盆旁邊。

“方姐醒了?”她問,忙著又伸手摸了摸水才說:“時間差不多了,你要出來嗎?”

我特喵的在這裏麵泡了一大天,而且在睡著的情況下,都是這個小姑娘在幫我去涼添熱,這會兒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忙著起身,抓了凳子上浴巾先披上。

花兒還要過來給我幫忙,把我嚇的趕緊擺手說:“行了行了,我能自己穿衣服,你要不先出去吧。”

她臉紅地點點頭,小聲說:“薄先生說了,您出來就去堂屋找他一下。”

我三兩下把自己洗澡前準備的衣服套在身上,穿著拖鞋就出門了。

回來後還沒來得及看日期,但應該去陰陽地的時間也不斷了,因為我們走的時候這裏的人還都穿著棉衣,現在他們都穿襯衣了。

客廳裏不隻薄如風在,連向一宏也在。

他一看到我,臉就紅了,這讓我立刻想起花姐扒他衣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