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招致麻煩

朱老,還有上色的老太太同時看向泥人,麵色均是一怔。

不過他很快搖頭說:“我們隻做平麵畫,不接立體的,幾位還是收回去吧。”

薄如風早跳過去拽住他說:“價錢好商量啊,您先看看,這生意不但賺錢,還有挑戰性,保準你接一單,頂你這一屋子的畫。”

他跟朱老說話的同時,背著手向我們揮。

向一宏早上回來的時候,確實拿著一個小包,跟他之前來縣城找我時背的一樣,那樣的包裏就算是裝錢,幾萬塊已經是頂天了。

他此時站在靠後的位置,沒怎麽看薄如風,目光卻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悄悄退後一步問他:“你包裏裝的有錢?”

他搖頭,從裏麵摸了一個布包出來,當著朱老的麵兒打開。

是一塊透體透白的玉,雞蛋大小,裏麵沒有一絲雜質,絮狀的玉花像雲一樣飄著,非常漂亮,最特別的是,這塊玉上雕著一些奇怪的紋路,像字又像符文。

薄如風的眼睛立刻一亮,鬆開朱老,自己搶先拿到手裏說:“這個可以啊,你欠我那十萬塊不用還了。”

我差點就一腳把他踹出去了,強行扭住他,把玉奪過來說:“邊兒去,欠你的錢少不了,別在這兒搗亂。”

朱老對向一宏的玉也很感興趣,拿到麵前仔細看了個遍,最後卻依依不舍地還給他說:“確實是好東西,可是我這兒也用不著啊。”

向一宏直接說:“您拿出去賣了,應該也值一些錢的,權當染畫的費用吧。”

朱老眼神犀利地盯他一眼問:“那你咋不賣了再來找我?”

這問題是我沒想到的,連薄如風都奇怪地看著兩個人,沒有發揮他上竄下跳的特性。

氣氛有些緊張,不明就裏的我心裏著急,卻也不知道怎麽開口,隻能又去看向一宏。

他的臉上出現一些紅暈,頭低下去好半天都沒吭聲。

朱老從我們麵前走開,順手拿了一支畫筆,沾著調色盤裏的顏料說:“這東西對你們修道的人是好東西,但對我沒用,就是一塊好看點的石頭,所以還是拿回去吧,幾位也請回吧。”

聽到這話,我就沉不住氣了,連忙問他:“那您要怎樣才肯救人?”

他答的輕鬆,卻四兩拔千斤:“救人是醫生的事,我們隻是畫幾張油畫,換個吃飯錢而已,做不了那事。”

這邊還沒撕扯清楚,就聽到外麵又傳來敲門聲。

朱老看我們,我們也看他,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開了門才看到是向家的兩個叔叔,他們的目光快速從我們臉上掃過,最後停在向一宏的身上。

向二叔一步跨前,聲色俱厲地說:“你竟敢把攝魂玉偷走,真是膽大妄為,還不趕快還回來。”

向一宏不說話,也沒看他們,一臉倔強地靠後站著。

這種老式的木大門本來就不寬,朱老開完門就站在門口,薄如風則站在另一邊,我和向一宏都在後麵,所以向二叔想進來就要先從他們兩人之間擠一趟,偏偏薄如風沒有要放他們進來的意思,似笑非笑的還把身子一橫,擋了個嚴實。

向二叔的脾氣本來就暴躁,一看這樣,就急眼了,出手就往他身上打去。

薄如風也不是吃虧的料,身形一斜,已經躲開,還順手扯了他一把。

向二叔收勢不穩,身子又被帶偏,手在虛空裏抓了兩下,竟然一下子撈到了朱老的身上。

朱老的臉色當下就變了,但他應該不想因此生事,隻不悅地說:“你們有事,去外麵說吧。”

向二叔前麵吃了虧,現在又遭冷遇,一下子火起,指著朱老和薄如風說:“都是你們這些奸詐之徒,誘騙我侄子拿家裏的東西出來,我今天就跟你們算算這筆帳。”

薄如風一向以利益為先,凡塵俗事,罵街叫架根本激不起他的喜悲,聽到這話,隻是裝勢掏了一下耳朵,可朱老前麵已經很忍他了,這會兒又無辜擔了這麽一個罪名。

不高興了。

身子往後一退,趁著向家兩個叔叔還沒反應過來,“啪”的一聲就把大門從裏麵又插上了,轉身回了屋。

薄如風跟沒事人似的,追著朱老了也進了油畫室。

向一宏手裏抓著攝魂玉的包,很用力,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都跳了起來。

他眼睛看著院子的一角,臉皮繃的很緊,眉頭也皺在一起。

我知道今天來這兒的希望已經用盡,對他反而生出許多愧疚,道歉說:“對不起啊,都怪我。”

他搖頭,並未說話。

但是他的兩個叔叔卻沒離開,又砸了陣子門後,竟然躍過牆頭,直接跳到了院子裏,還抓住向一宏要走。

事情一下子就鬧到了失控的狀態。

向一宏為了躲避他們,把攝魂玉塞到了我的手裏,導致他把目標也轉向我,卻又被向一宏拽回去。

薄如風這時也從畫室裏出來,先把我拽到一邊,留著他們三人在院子裏撕扯。

朱老是最後一個出來的,臉都被氣紅了,沉聲吼道:“都住手。”

向家兩個叔叔哪裏肯聽他的話,冷哼一聲,不但拽住向一宏不放,還再次向他出手了。

薄如風這時異常乖巧,給我遞了個眼色,麻利地擋在朱老麵前,不著痕跡地接住向二叔的一掌後說:“沒聽到主人說讓你們停下來嗎?有話好好說,說不清楚就出去說,在這兒嚷嚷幹啥?”

向二叔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變,但是這種死要麵子的人,低頭大概比死還難受,脖子一梗,就又打出去一掌。

薄如風身體往前一迎,看著是要硬接,但到了跟前又突然矮下去,一拳掏在他的肚子上。

向二叔“咚咚”退後幾步,臉色已經黃成紙,他一隻手捂住肚子,一隻手撐著就近的牆頭問:“你怎麽會我們向家的道術?”

薄如風笑著說:“什麽道術啊,這是武術,還你們向家的?寫你們家名兒了?”

他氣的“呼呼”喘粗氣,可打又打不贏,吵又吵不過,把臉從紙黃又憋成灰紫。

向三叔這個時候走上前說:“雖然沒有寫向家的名字,但是這些道術卻是由向家的祖先創的,你剛才那一拳,分明用了咒,看似輕輕打一下,但他現在的腸子都扭到了一起。”

薄如風無奈地朝他攤攤手說:“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呀,既然是你們家的,不是應該你們用的比我還熟,怎麽現在腸子就扭了?哦對了,腸子扭了得趕緊去醫院啊,站在這兒我也不會治的。”

他們很氣,卻拿他沒辦法,最後留下一句“不會就此作罷”才走。

朱老也很生氣,趕著我們走。

我本來還想再求他的,但是薄如風朝我擠眉弄眼,還假意朝他說:“那好吧,你再考慮一下啊,報酬真的很豐厚,要是想好了就來找我,我家你是知道的。”

出了門,上了他的車,他才信誓旦旦地說:“放心吧,今晚他就會來。”

“為什麽?”我趕緊問。

他搖頭晃腦,最後還把目光盯在我手裏的布包上。

我趕緊把攝魂玉還給向一宏說:“這個你別想了,借條我倒是可以再給你寫一張。”

薄如風搖頭說:“不行,這次我不要借條了,我要你以身相許,不然我就不幫你救那三個泥人。”

“噗”我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吃驚地看著他,完全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我有非份之想的。

然而,向一宏卻把手伸了過來,手裏還托著攝心玉說:“這個東西確實是我們向家祖傳的,我這次拿出來,本意是救了方叔他們後,再想辦法拿回去,卻沒想到不但沒用,還招來這麽多麻煩。這東西我也不能說就給你了,但是可以借你玩幾天,如果家裏人真的找過來,還請你能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