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深夜來訪

我真誠地問:“你能跟我說說過去的事情嗎?”

他把眼睛別開,薄唇動了動:“以後自然會知道。起來吧,吃點東西,去找薄如風。”

沒有留戀,他已經把我推開,下了床他的衣服已經自動回到身上,而我還要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彎腰一件件地撿回來,等穿好了,蕭煜行已經在下麵客廳等著。

“想吃什麽?”他問。

剛才劇烈運動後,這會兒還真有點餓,但是我又覺得特別累,並不想出去,就偷看著他問:“這附近有什麽吃的,我隨便吃點就行。”

他搖頭:“我不吃東西,所以不知道這裏有什麽吃的。”

我立刻拿出手機說:“那我訂快餐吧。”

他沒多話,坐回角落裏看自己的書。

我先前因為去打擾他,結果就玩大法了,這會兒隻能老實坐著,百無聊賴地等食物來。

室內靜的落針可聞,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美男子完全沉浸在書裏,根本不看我一眼。

幹巴巴的坐著,其實很緊張,總是怕無意間弄出聲音,驚動了他,連手機也翻不下去,最後就輕聲輕腳地往樓上走。

樓上的房間簡單明了,一個主臥,一個次臥,還有一個敞開的小客廳。

跟下麵的裝修風格一樣,沒有過多修飾,簡潔幹淨,色調也都是以白色為主。

大致走了一圈,基本沒發現裏麵有什麽不正常的東西,這裏怎麽看都像人生活的地方,而不是住鬼,也不知道蕭煜行在這裏住了多久?

夜幕已經降臨,從窗戶裏可以看到遠近的燈火,還有不同方向城郊的差別,一邊是高樓林立,一邊則是牧野田間。

從我的角度,還可以看到西南方向,護城河以外的矮山。

那裏一團漆黑,在各處燈光的剪影下,像一頭臥著怪獸,成了這塊風景裏唯一的死角。

樓下響起門鈴聲,我從凝視裏回神,拔腿就往下跑。

蕭煜行已經代我接過了飯菜,看到我下來,就把袋子放在桌子說:“如果長期住,你還是學學做飯吧。”

我咽了下口水,選擇什麽話也不說。

飯菜還不錯,加了很多辣椒,我吃的稀哩哈啦,蕭煜行不時會皺眉看我一眼,最後還是書中顏如玉占勝了我,他又專心看去了。

薄如風的電話是在我吃完飯打過來的,而且賊兮兮地說:“小姐姐,我在你家門口哦,不請我進去坐嗎?”

我趕緊轉頭去看蕭煜行。

他連頭都沒抬,說了一句:“你跟他先走,我晚點過去。”

“啊?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我問。

那邊薄如風卻說:“去哪兒啊小姐姐,我去啊。”

“去你家。”

我沒好氣地回他,說完就把電話按了,又跑過去征求了一下蕭煜行的意見。

他保持一貫的冷調,沒多說一個字。

我一步一回頭往門口走,才剛把門打開條縫,薄如風就擠了進來,還一個勁地往裏麵看,我推都推不住他。

“你幹嗎?找什麽呢?”

他扒拉掉我的手,徑直往裏麵走:“我今天看到了一個背影,真有太帥了,我知道他肯定在這兒,所以要一睹尊容啦,哈哈哈。”

我都要被他氣暈了,可是回過神才發現,蕭煜行早已經不在客廳,他的書還放在桌子上,但椅子裏沒一個人。

薄如風在一樓看了一圈,嘴裏念叨著他到底去哪兒了,直接就往二樓竄。

我特喵的急步追過去時,就見他已經站在小客廳的窗口,正對著西南角的黑山發愣。

“你幹嗎?到底有沒有禮貌……。”

“噓……。”

他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目光卻還盯著遠處,老半天才問:“這房子是他選的?”

當然是他選的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隻是看薄如風這個樣子,哪裏是過來看蕭煜行,分明就是另有所圖。

他盯著對麵的山連眼珠都不滾一下,看了足足五分鍾以後,才轉頭問我:“你有沒有問你家帥老公,為什麽要住在這裏?”

我搖頭。

他很鬱悶,怪著我說:“你咋不問呢?這麽重要的事?”

“我哪兒知道重要啊,對麵咋了,鬧鬼了?”

他的眼一下子瞪的老大,拽住我說:“你個小騙子,明明就知道嘛,還跟我裝……。”

我徹底被這家夥搞懵了,拍掉他的手說:“我剛就是隨口一說,你到底咋了,有話能不能直說?”

他抓了一下自個兒的頭發,指著對麵的山問我:“你看那像什麽?”

先前隻是看著有些奇怪,這會兒被他一驚一乍鬧的,越看那裏越覺得古怪,就小心地問了一句:“不會是真的鬧鬼吧?”

他點頭說:“是真的,不隻是鬧,還鬧的很凶,那裏以前是個毛紡織廠,後來被一場大火燒了,哦對了,你知道那毛紡織廠是誰的嗎?”

他的話已經很明了:“崔健明?”

他拍了一下自個兒的大腿說:“聰明,你說這崔健明,他自己走丟,被人盜了魂魄,媳婦兒砸死,辦個工廠吧,本來都轉到白洪昌的手裏了,又一把火燒了,聽說當時死了不少人。”

哪有那麽多巧合?包括這裏的房子,應該都是刻意安排的,可是蕭煜行卻什麽也不告訴我,隻能靠我跟薄如風兩個人瞎猜。

最後的結果就是怕朱老晚上去了找不到人,我們還是回去猜比較靠譜。

我跟他一起鑽進車裏才想起問他:“你是怎麽找到這兒的?沒跟著向一宏一起嗎?他不會被那兩個傻叔給扣回去了吧?”

薄如風斜我一眼說:“還沒離開你家門呢,別太關心他了,小心你老公吃醋?”

我差點一巴掌糊他臉上,中午開我們玩笑的時候咋不見他矜持呢?

不過他最會見好就收,看我氣了,立刻換個態度解釋說:“你放心吧,攝魂玉在我手裏,向二傻不會把他怎麽樣,我跟他們說了,這玉隻能他拿回去。”

“你這是害他,這樣一來他家裏人會真認為他背叛家族,跟我們攪在一起,到時候還怎麽回去見他父母?”一想到向一宏那一對趾高氣揚的爹媽,我也是醉了。

然而薄如風卻根本不當回事,還教育我少關心他,省得我老公生氣。

兩人走著吵著,到他家時已經是夜裏九點多,薄如風先去敲了花姐的門,得知並沒人來找他,就開始撓頭了。

“這老頭兒不會是沒發現畫丟了吧?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說說?”

“這都快十點了,按理說老人家都該上床睡覺了,他怎麽還不來呢?”

“是今天太忙?還是咋了,要不要咱倆去看看?”

我看他把那塊頭發都快撓掉了,也沒有了早上回來時的自信,就安慰他說:“再等等吧,如果他今晚不來,我們明早再去,哦對了,蕭煜行說他晚上也會過來。”

這句話對薄如風來說,無疑就是興奮劑,跟聽到自己的老公來似的,差沒跳起來了,也不跟我念叨朱老了,淨問蕭煜行的事。

我被他纏的沒辦法,直接回房間把門關上,任他在外麵鬼叫。

十點多,院子裏傳來一些聲音,我立刻開門出去,看到朱老手裏扶著他夫人已經進了院,正往堂屋裏走。

沒跟過去,有些話薄如風一個人說會比我插嘴更好。

不過我也沒進屋,往大門口走著,看看蕭煜行什麽時候會來,一出門就愣住了。

他就站在門邊,還穿著白天的衣服,隻是外麵加了一件風衣。

看到我也沒有說話,把風衣脫下來披到我身上說:“夜裏涼,你穿少了。”

這才是老公的正確打開方式,我拽緊衣服,伸手想挽他,卻撲了個空。

蕭煜行已經舉步往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