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你的自由

向二傻不信,說所有人都看到向一宏進了我家,卻沒人看到他出去。

我走過去問他們:“怎麽著,你們的意思是要在我家裏搜人了?”

向二叔漲紅著臉說:“方姑娘,我們無意冒犯你們,但一宏確實進了你們家後不見的。”

我看我媽一眼,就知道事情的起末了,跟他說:“好,那現在你們就進去找吧,要是找到了,我爸媽跟你們道歉,就當是藏了你侄子,但要是找不到,你們就要給個說法了。你們是村長請來驅鬼拿怪的,不是跑到村民家裏鬧事的。”

好些鄰居早就圍到大門外看熱鬧了,聽到這話也開始竊竊私語。

估計方樂請向家的人來,並沒有跟村裏人說是為了什麽事,現在他們聽到這話,一邊討論方樂為什麽要這麽做,一邊又害怕過年時候的事,再重演,

很顯然,村裏人對向家已經不再信任。

不過向二傻應該認定了向一宏在我們家,所以聽到這話也無懼意,竟然答應了下來。

讓我爸媽都在外麵,我跟著他們進去,把每個房間都找一遍,連廚房和雜物間都沒有放過,可是並未見到向一宏的身影。

向三叔念叨著說:“不對啊,算的方位他就在這裏的,怎麽會沒有?”

我沒給他留任何麵子說:“你咋不懷疑你自己算錯了呢?”

向二叔瞪眼就要朝我發火,我趕緊揚聲朝外麵說:“你們要幹嗎,不能在我家裏找不到人就對我動手吧?太無賴了……。”

我爸我媽先衝了過來,後麵跟著幾個好事的鄰居。

他們氣的不行,又真的沒找到人,隻能甩手而去。

等家裏清淨下來,我才問我媽向一宏藏哪兒了。

“就在你屋裏,也奇怪了,他們竟然看不到。”

聽到這話我自己都嚇一跳,瞪著眼說:“還以為你們把他藏的多保險,怎麽藏到我屋裏,那裏麵除了一張床,連櫃子沒人,哪裏能藏得住人?”

恰在這時,臥室的門打開,向一宏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看我時,眼神還是一樣地溫暖,聲音也深沉有磁性:“他們隻是推算出我在這裏,如果有幹擾就會找不到的,青青,是我自己要藏在這裏,你不要怪方嬸。”

我還是不自在,低聲說:“還是有點冒險了,不過剛才我們進去的時候,怎麽一點查覺都沒有?”

向一宏向我笑了一下,沒有解釋,反而跟我爸媽道歉說麻煩他們了。

下午我們有機會坐下來閑聊,我才得知,他現在的道法已經遠遠高過兩個叔叔,所以他隻要用法術把自己藏起來,就算是他們知道他大概的位置,也看不到他。

“這已經很厲害了,我記得你過年來的時候,還跟他們差了一大截的,怎麽這麽快就比他們厲害了?”我是有意試探,本來想如果他坦白承認,我也幫他想想辦法,或者勸勸他放棄。

然而,向一宏卻說:“我以前跟著他們出來,都會有意謙讓,畢竟是我叔叔嘛,可這次關係到方叔的事,還有攝魂玉,真的是沒辦法了。”

好吧,我也開始內疚了。

向一宏看著我的眼睛說:“青青,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就這些,但是你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滅了那隻鬼,還你自由。”

我心裏一陣發緊,看著他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向一宏輕輕抓住我的手腕,目光是清澈透明的,裏麵亦有一些令人感動的東西在流轉。

“我知道你身邊有很多能人,或許他們會跟你說些什麽,但是青青,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真的就隻是為了你……,的自由。”

我在學校時,常常會幾個女生聚在一起討論男人。

大家一致認為一個男人如果自己,定是會寵,會愛,會事事為女人著想,但不會限製她的自由,會讓女人像鳥兒一樣去飛,隻是飛累的時候還有他溫暖的懷抱可以歇息。

此時的向一宏就是那個溫暖的懷抱,他為我做了很多事,最終的目的卻隻是讓我自由,不再受困於陰婚。

他越讓我感動,我的內疚和負罪感就越重,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報答他的深情。

我也想過,如果蕭煜行是一個正常男人,那我會為此向他提出離婚,走上另一條路嗎?

無解。

因為蕭煜行不是普通的男人,他霸道,專治,還對向一宏有很深的敵意,他控製著我的生死,還有他的。

最可悲的是,我的陽壽僅剩兩年了,從陰陽之地回來開始,我過的每一天都是生命的倒數,或許等不到向一宏功成名就,我已經黃土埋身了。

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別開臉說:“我不值得你這樣做的,你還是要為自己的前途打算有些不能練的道術就不要練了。”

不敢跟他再說下去,怕自己控製不好情緒,流露出來太多,反而讓他誤會,起身說:“蕭煜行說讓我回來看看就趕緊走,他的話我都聽,所以……,我先走了。”

向一宏跟著起來,堅定地說:“青青,我一定要還你自由。”

我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快步出門,也沒見我爸媽,就往村外走去。

司機竟然就在村口,而且不知道停了多久,他都在裏麵打盹了,看到我連忙跳下來說:“太太,你要回去了嗎?”

“嗯?走吧。”

一路上腦子裏都是亂哄哄的,尤其想不明白蕭煜行讓我回來這一趟是什麽意思?

他讓司機在村口等著,顯然知道我一定還會回去,或許他也知道向一宏就在我家裏,他會不會也在算時間,算我跟他會呆多久?

如果久了,他會怎麽樣?

想到此,突然心裏就一陣憋屈,一陣難受,看看車子進了入縣城,就跟司機說:“我下去有點事,你先回吧,我一會兒打個車回去。”

那司機連忙說:“太太,蕭總說了,一定要把您帶回家裏為止。”

我沒理他,進了就近的一家超市,然後從另一道門出去,開始在街上晃悠。

我高中是在縣城讀的,對這裏還算熟悉,大街小巷以前也都常跟同學一起逛,但自大學以後就很少再來,每年回家都是回村裏陪父母,現在再走一遍,發現很多地方都已經變的不太認識。

我路過了林氏門業,看到前台仍然爬著在看手機;路過自己之前住過的酒店,那是我們縣城最好的酒店,這會兒又是臨近晚上,所以看到許多人在櫃台辦理事務;路過以前就讀的高中,看到下課的學生從門口蜂湧而出,堵的整條街都是,也把我淹沒在其中。

夜色降臨時,我打了輛出租回去,才剛一進門,就看到司機哭喪著臉從裏麵出來,他手裏捏著一個信封,看我時,眼神是哀怨的。

蕭煜行還坐在他看書的椅子裏,渾身都罩著冰冷。

我逛了大半天,很累,也不想上去討好他,就直接上了樓。

然而才剛開門,蕭煜行已經進來,他身子一撞把我推進去,反手就扣住我的手腕,直接釘到牆上問:“沒有話說?”

“你想聽什麽?”我直視著他問。

他的眼底墨綠似井,裏麵一簇簇是點燃的異樣的火焰,麵部線條繃的好似將拉斷的弦,本來就薄的嘴唇,此時更是抿成一條線,一張口,如冰的冷氣就跟隨而出。

“你果然還是沒變。”

我有點想笑,問他:“你想我變成什麽樣子?你給個模版,我把自己訓練成你想要的樣,反正就兩年嘛,但願下輩子我們不再相遇,我也好自由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