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前妻來了

從西山回去時,已經是下午。

薄如風一坐進車裏就捂著頭說:“這錢可真不好賺啊,我都有種要砸招牌的感覺,這事太棘手了,根本就弄不了。”

“弄不了,你還答應人家?還信口開河,給人家要錢?”我一看到他得意洋洋拿人家錢的樣子,就會想到他賴我帳的事,牙癢。

薄如風立刻又皮起來,挑眼看著蕭煜行說:“這不還有你們在嗎?怎麽著咱們仨也能把這事給辦了,到時候一塊分錢嘛。”

蕭煜行沒理他,也像沒聽到他的話似地,眼睛始終看著外麵。

他目光的終點,是不遠處的火葬場。

幾天的大雨,把天空洗的特別幹淨,山邊有幾朵白雲隨風遊動,火葬場就在那雲的下方,灰土土的一塊地方,連上麵的招牌都是暗淡壓抑的。

裏麵沒有高的房屋,清一色都是平房,麵積也不大,隔的遠一點,就好像被山間的青草綠樹掩蓋了。

可它給我的感覺總是不平凡,像是一個顆炸彈,就算是包裝上一層不易查覺的外殼,還是隨時會爆炸的。

我想起之前蕭煜行說的話,就輕聲問前座的薄如風:“你說白洪昌還會在裏麵嗎?”

他很通透,立刻明白我的意思說:“那我們去看看?”

車子就要調頭,卻被蕭煜行叫了回來,語調冷然地說:“先回城,找人查一下鄭局的底。”

鄭局就是黑眼圈,又一直被紅衣女傍著的那位。

薄如風聽到他的話就樂了,“嘻嘻”一笑說:“調查他?你問我就行了,他的事我都知道。”

蕭煜行瞟他一眼,問:“他晚上都做些什麽夢?”

薄如風的笑僵住了,隨即又切換成尬笑說:“夢這東西還真要調查,不過,鬼哥您能否說說,為什麽要查夢?”

我也搞不懂,側臉看著蕭煜行等答案。

果不其然,又讓我們失望了,他什麽話也沒說,已把頭扭向了窗外。

車子入城時,我的眼睛已經不受控製,專盯著賣飯的看。

一早出門,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喝上,肚子早就叫了很多次。

薄如風也在前麵嘟囔:“這個李總,找人去辦事,連飯都不管,真是可氣。”

我隨口回他:“他自己糟心的估計都忘了吃飯,我們還是自己找個地方吃點吧。”

“你說的對,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裏的川菜特夠勁,還有麵條……。”

我偷偷看了蕭煜行一眼,他沒做任何表示,身子往後靠,眼睛也閉著。

薄如風說的地方,竟然跟上次阿霞帶我來的一樣,其實我想到阿霞的樣子,有點不想進去,但是杠不住肚子的抗議。

蕭煜行不吃東西,也沒有下車,甚至都沒睜眼看我們倆,隻隨便應了一聲:“我在車裏等”。

這會兒不是飯點兒,裏麵的人也不多,我們點了一大堆吃的,感覺身體早已被掏空,這會兒塞進去一頭牛都沒問題。

事實上飯菜上來不到十分鍾,兩個人就氣數盡了。

太辣,鼻子眼淚流的到處都是。

薄如風戲精附體,一邊拿紙巾擦,一邊說:“如今年月好了,都能吃上這等美味了,想想從前,草根樹皮都被挖光,咳咳咳……。”

我埋頭大口扒拉米飯,又灌了一大杯水,才把辣勁勉強壓下去說:“上次跟阿霞來吃的時候,感覺沒那麽辣呀,這次怎麽不一樣了?”

“阿霞?她也來過這兒?”薄如風成功忽略我話裏的重點。

我幹脆把頭轉到外麵,懶得理他。

可就是這一轉眼,竟然看到外麵有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阿霞。

她還穿著破洞的牛仔褲,上身卻換了一件緊身的毛線衣,兩種不同質感,不同顏色的衣服把身形裹的像行走的粽子。

背一個黑色的水桶包,她的手一直放在包口處,正往我們這邊走過來。

我伸手就把薄如風的頭按下去,自己也順手拿了菜單,盡量把臉遮住。

阿霞進來後,並沒有往我們這邊看,徑直往一扇門走去。

薄如風從我手裏掙開,兔子一樣也竄到門口,耳朵貼門往裏麵聽。

我在心裏又翻他幾百個白眼,按理說他這樣的人,也見過不少美女,怎麽就喜歡上這款了?

隨便又吃了幾口,見他還沒回來,我就幹脆結了帳回車裏去等。

蕭煜行還在車裏閉眼假睡,見我回來就問一句:“吃好了?”

我“嗯”了一聲,解釋說薄如風有事,要等會兒才能過來。

他沒接這話,反而問我:“吃的什麽,你整張臉都是紅的。”

我忙從後視鏡裏看自己的臉色,我去,哪裏是紅,簡直像一塊大紅布,從眼睛到耳朵全部跟刷了一層顏色,跟紅臉關公有一拚。

這就是吃點辣椒而已,應該不至於呀。

蕭煜行把手搭在我手腕上停了一會兒,很快說:“躺下別動。”

我把身子往下滑了一點,見他已把手掌伸開,平放在我肚子處,一股涼意鑽入體內,在裏麵快速轉了一圈,已經往胸口移去。

他的手也跟著移了過去,把衣服領口往下一扯,頭就低了下來。

我“忽”一下就坐直身子,臉皮都快憋炸了,急慌慌地說:“不要這樣,這是車裏,別人看到……。”

蕭煜行沒等我說完,就把我手拍了下去,嘴唇也貼到我胸口的印記處,一陣寒讓我直接打了個哆嗦。

“呯”車門被打開,接著又“呯”的一聲關上了。

直到蕭煜行把頭抬起來,薄如風才又開門進來,樣子滑稽之極,斜眼看著我們說:“這狗糧撒的太猛了,我才剛吃完飯,又被喂了一嘴,你們多少考慮一下單身狗的感受,回家再那啥行不?”

我渾身都是燒的,心裏也亂糟糟,沒空跟他分辨和鬥嘴,隻聽見蕭煜行問他:“看到什麽了?”

薄如風往後看了一眼問:“你咋知道我看到啥了?”

見蕭煜行沒接他的話,才又說:“我隻知道白洪昌以前結過婚,卻沒想到他前妻竟然是這個女人。”

我沒弄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轉臉看蕭煜行,他也看我一眼,眸光閃爍,裏麵好像點著一簇小火苗,猝不及防又把我燒了一遍,趕緊把頭低下去。

薄如風把車往前開了一點,遠遠地停在一個轉彎處,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看到阿霞才從餐廳出來。

她手裏還拿著那隻水桶包,上了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後,徑直開走。

又過了一會兒,餐廳裏又走出來一個人,穿一身灰色衣褲,頭上戴一頂黑色帽子,上了開過來的另一輛車。

盡管他包裝的很嚴實,但仔細看,還是能分辨出來,正是越獄的白洪昌。

我踢了一腳前座說:“你咋不打電話報警呢?”

薄如風沒接我的話,反而問蕭煜行:“要跟著嗎?”

“不用,回去吧。”

他把我們送到家,連門也沒進就走了,蕭煜行拉著我回去。

本來以為他要跟我解釋這件事,卻沒想到這家夥一直把我往樓上拖,而且手不老實,早從衣服的下擺摸了進去。

我的衣服被一件件丟在樓梯上,進臥室之前,已經羞於見人。

好在這時暮色四合,室內更是朦朧一片,遮住我燒紅的臉。

蕭煜行有些急不可待,從門口到**直接飄了過去,順勢就把我按倒在被子裏。

他的動作特別快,鼻尖帶著急促的喘息聲,嘴唇從我麵頰吻到脖頸,明明是涼的,卻像一粒火種,即可點燃身上的火苗。

直到夜完全沉下去,室內還飄**著氤氳的氣息。

我躺在蕭煜行的臂彎裏,任他揉亂頭發,再用手指整理清楚。

許久他才開口:“下午在車裏,我就想……。”

“我下午怎麽了?是不是中毒了?會不會是阿霞下的?”我打斷他,忙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