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控製心神

他默了一下,才回我:“不是。”

我鬆了一口氣,在黑暗裏看著蕭煜行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會在那兒?”

他搖頭,重新把我扳回去,靠在他的懷裏才說:“那家店是她開的,遇見也不奇怪。”

我忍不住又支起身子問他:“那她是不是給你開車也另有目的?”

這次蕭煜行沒拉我躺回去,但是手卻換了位置,已經撫在我胸前……。

一本正經談著正事,偏偏手上又搞小動作,真的很讓人崩潰,我把被子都卷到身上,依然防不住他的手,最後隻能起身穿衣服,並開了室內的燈。

根據蕭煜行的說法,他最初也是有意把阿霞留在身邊,想看看她要幹什麽,卻沒想到她會與我發生爭執,隻能讓她走。

我偷看他一眼說:“你還挺護短的。”

他看向我時,眸光已經沉下去,連聲音都略有悲涼:“希望能護得住。”

這又不像他的風格了,我發現越認識他就越迷惑,他身上似乎藏著許多人,有著不同的性格和做事方法,對我的態度也都不一樣。

每次我覺得已經了解他了,可以用即定的方式與他相處了,他就換成了另一個我不熟悉的人。

比如現在,蕭煜行以前也說過不允許別人欺負我,我是他的,但是他那時的口吻和表情,就好像我是案板上的肉,等著他剁吧剁吧吃下去。可此時,說起跟阿霞的爭執,他表現的又是一個愛妻的丈夫,忍不了自己媳婦兒受一點點委屈。

這樣的他,讓我陌生,又有點害怕,連話題都不敢再說下去,轉而問下午是誰給我下的毒。

他挑了一下眉角說:“一個小鬼而已,他也沒有惡意,就是發現你身上也有一隻小鬼,所以想逗逗他。”

還有這種操作,我也是服了。

接近午夜,薄如風打來電話,除了說鄭局是個出名的色鬼,他身邊跟的女人叫何思思,是有人專門送給他的大禮外,還說了他的夢。

“這老小子,還真有一套,夢裏都想著齷齪事,淨是跟那個女鬼糾纏呢。”

其實以薄如風的能力,已經看出來這根本不是鄭局的想法,而是身心早已經被女鬼控製,他已經失去自己了,像火葬的保安一樣。

他接著說:“現在比較棘手的是,這女人真的很厲害哦,我試著跟她交手,連一成勝算都沒,還差點給她滅了。”

蕭煜行問了一句:“你跟她交手了?”

薄如風在那頭笑著說:“我就是想試試……。”

“你現在在哪兒?快回到朱老那裏去,今晚都不要走開,有事給我們消息。”

蕭煜行說完這話,就把電話掛了,對我說:“跟我出門。”

我們兩個出來時,外麵的街道都是安靜的,因為已是深夜,前後看不到一個人,隻有路燈孤伶伶地立著。

小縣城不像繁華的大城市,有夜生活,有很多不歸家的人,這裏的人大多還是安於現狀,守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裏自得其樂。

蕭煜行拉著我的手,腳步很快,從我們小區出來,走了兩條街,然後拐進一條幽深的巷子裏。

這裏我從來沒有來過,也不知道他來做什麽,隻是周圍太安靜,我也不敢出聲。

巷子裏的路燈特別稀少,光線也更暗,再加上房屋眾多,幾乎是黑的,路麵坑坑窪窪,深一腳淺一腳走上去時,感覺像上了一條不歸路。

大約走了十幾分鍾,他才在一個小院前停下來。

院子跟別家不同,亮著燈,燈光從門底照出來,成了一條線,就在我們到的同時,門內傳出說話聲。

是阿霞的,她的語速很快,趕時間一樣說了一堆,但是並沒人回她。

門從裏麵打開,一個人走了出來。

一身寬大的黑衣,罩的連身材都看不出來,隻隱約覺得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

他出門後徑直往巷子口走,沒有回頭,也沒再跟阿霞說一句話。

阿霞的腳站在門裏,沒有出來送他,但身子向外探著,直看到他轉彎,才神情失落地把門關上。

蕭煜行走出來說:“我們進去看看。”

我看了眼緊閉的大門和高高的院牆,沒說話。

他走到門邊,如開自己家的門一樣,單手一推,剛關起來的門又無聲地開了,剛好讓我們來得及看到阿霞進屋。

這院子很小很小,從房屋到大門口,也就有四五步寬的距離,房子也很小,大概四五十平米,上下三層,看上去又細又長,像插著一根筷子。

樓下的燈光很快滅了,三樓的窗邊顯出一個人影。

我們從屋門進去,看到一樓放著一組簡易沙發,還有茶幾。樓梯很窄,隻能容一個人走,而且上麵的欄杆也有多處損壞。二樓放著一些櫃子,看上去像裝衣服,或者別的雜物。

再往上走,應該就是阿霞的臥室了,蕭煜行站在樓梯的轉角處,沒有往上,反而以此為角度往下看去。

能隱約看到一樓的情形,因為沒有光線,屋內所有的物件都是暗綽綽的一團,但是在那團暗影裏又很快看出她屋裏的擺設,很有講究。

像一支整裝待發的箭。

她的茶幾是細長型的,放的也不整齊,朝外的一頭超出了沙發;而兩組沙發分別放在兩側,四牆不靠,成了箭翼;再往後就是一張不知道用來做什麽的桌子,就在牆邊,成了箭頭的尾部。

蕭煜行看了一兩分鍾,轉身下來時,重新拉住我。

從阿霞的家裏出來,我抬頭就看到三樓的窗戶打開著,燈光成片投射的巷子的地上,還有一個人的影子,但並不是阿霞。

盡管那個人很像她,但是那一身紅衣在燈光下太過耀眼,我瞬間就認出了是紅衣女人——何思思。

蕭煜行當然也看到了她,不過他隻是瞟一眼,就拉我進了暗處,並快速離開。

回到家裏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他幫我脫了外套說:“洗洗睡吧,明天再說。”

我趕緊抓住他問:“那個最先走的人是誰?”

他看我半秒,才回了三個字:“鄭彬禮”。

鄭彬禮就是鄭局,之前薄如風給我們打電話時,分明說他已經睡覺了,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阿霞家,竟然剛好看到他出來,難道他是在阿霞家睡的?

可是我很快又想到了火葬場的保安,他的身體明明還在火葬場,卻有另外一個人在燒毀的毛紡廠出現。

這應該是同一個道理,或許我們走近的也是鄭局的夢境。

蕭煜行沒給我過多解釋,看著我睡下,他就拿起一本書坐在床頭看。

我偷眼瞄書上的內容,仍是一個字也看不懂,就幹脆閉眼睡覺。

第二天醒的很晚,起來時太陽已經高空當照,陽光成片地灑在室內,給所有東西都染成了一片淡黃。

我心情一下子大好,從**跳起來,快速穿了衣服,跑到樓下竟然看到阿霞正跟蕭煜行坐著說話。

她的樣子很急切,濃妝下的黑眼睛盯著蕭煜行,話裏也多是懇求:“蕭爺,我下次再也不會跟太太絆嘴了,求您還讓我回來開車吧?”

蕭煜行沒說話,但態度堅決。

阿霞低頭傷心時,眼角餘光看到了我,立刻就又把頭抬了起來,幾步跑過來抓住我說:“蕭太太,對不起,之前是我的錯,求您跟蕭爺說說,還讓我回來吧,我真的不想去跑出租了。我以後一定少說話,多做事,不惹您煩。”

我又去看蕭煜行,他坐著沒動,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好,你什麽時候能回來?”我說。

阿霞明顯怔了一下神,隨即喜形於色:“隨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