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記憶流失

那人在後麵問:“這姑娘姓方嗎?”

薄如風頓住了腳,過了一會兒才轉身說:“對,姓方,方青。”

兩人再沒說話,我被帶到一間新的房子裏,裏麵充滿幹爽的氣息,還有來自外麵植物的清香和紛芳。

薄如風把我放好後說:“你先躺下休息,什麽也不用想,修道的人一般都謙虛,有十分把握他們也隻說六分,所以這事應該是沒問題。”

他說的可能是真的,但此時我腦子卻空洞的厲害,總覺得好像哪個地方漏了,不停把很多東西流走。

我有點著急,特別想補住那個洞,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用不上力,最後隻能用雙手緊緊抓住頭。

薄如風把我的手拿下來說:“不要勉強自己,順其自然就行了。”

我忍不住跟他嚷:“怎麽順其自然,我感覺腦子裏的東西都在光流走,會不會等傷治好了,我也成了失憶症患者?”

他笑了兩聲說:“怎麽可能?這隻是正常的身體,又不會把你的頭怎麽樣,你放鬆點。”

可能他的安慰起到了一些作用,我慢慢平複下來,雖然還是感覺很不對勁,但精力不支,漸漸就迷糊起來。

一覺睡醒,我趕緊用力想想自己是怎麽回事。

還好,大部分的細節都能想起來,包括薄如風帶我來這裏治病,還有他說過的話,甚至還想到了向一宏,這裏是他的家,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如果他的父母問起他來,我該怎麽說?

室內很安靜,薄如風不在,我既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也出不去門,隻能老實躺著。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房門被推開,一個輕盈的腳步走了進來。

我猜著是個女孩兒,但沒主動說話,一動不動地躺著裝睡。

那腳步在床前停了幾分鍾之久,才又開門出去,沒有說一句話,似乎也沒有動這裏的東西。

隻是當她靠近我時,我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是香水,雖然很薄很淡,但跟真正的花香還是有些差別。

薄如風回來的時候我問他,這裏除了我們還住著什麽人。

他嘻嘻笑著說:“人倒是不多,但美女有好幾個,我下午出去轉了一圈,全是原汁原味的,穿一樣衣服的製服**。”

我“去”了他一聲說:“你能不能不猥瑣,以前也沒看出你有這方麵的趨向啊,最近是怎麽了?”

他裝腔作勢地哀歎一番後說:“還不是那個何思思,讓我嚐到了女人的甜頭,偏偏又不跟我好。”

我特喵的生生又給他逼出了一口老血,捂著胸口問:“你不會是真的跟她發生什麽了吧?她不是人你不知道嗎?”

薄如風理直氣壯:“知道啊?可是鬼更邪魅,更妖嬈,更能引人入勝,你不是也嫁給一個鬼夫嗎?”

我怔了一下神,想到自大雨以後,自己就沒跟蕭煜行說過話,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我們解除陰婚的事他知道嗎?又會怎麽想?如果再見到我,會不會再逼著我結婚呢?

薄如風輕捏了一下我的胳膊問:“想什麽呢?不是在說何思思嗎?怎麽你發起愣了,不會你也喜歡她吧?”

“我沒你那麽重口。”我是想向他翻一個白眼的,可是因為自己此時眼睛看不見,這個想法就顯的特別滑稽,也沒了說話的興趣,重新躺好。

他“嘿嘿”一笑說:“我也沒那麽重口啦,剛才都是逗你的,她不但是鬼,還是一個惡鬼,就算是真的很吸引人,我也不會靠近,畢竟還得留著命享受其他美女嗎?可不想在那一棵歪脖子樹上掛了,況且還是棵假樹。”

聽到這話,我總算放下了心,也跟他打聽這時的情況。

據薄如風說,這裏是向家習道的一個法壇,常年都有人在的,他們利用這裏山清水秀的資源,增進自己的修為,已經快把自己當成神仙了。

他描繪的特別好,所以我很想出去看看,看周圍的風景,還有那些人。

不過薄如風卻說:“現在天都黑了,明天吧,明天去法壇給你治完傷,我就背著你到處走走。”

我忙拽住想要離開的他說:“以前我們村有一個小孩子中了邪,被向一宏帶到了這裏,你有空打聽打聽他現在怎麽樣?但別說我也在這兒?”

薄如風“嗯”了一聲說:“你想事真多,不是說讓你靜一靜嘛,這多無關緊要的一個人你都記得,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有意逗他,就問了句:“你誰啊?我們認識嗎?你為什麽會在我的房間裏?”

他發出一聲愉快的笑聲,往門口走去。

這天晚上吃了飯以後,我跟薄如風又聊了一會兒,真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就是睡不著了閑叨叨。

不過當我跟他打聽,會不會有人來我們這兒時,他馬上否認說:“不會的,你放心吧,我們這裏是一個單獨的院子,他們族長也說過了,除了我別人都不能擅自進來。”

我沒把白天的女孩兒說出來,但差不多知道她是特別的,或許對我也不隻是好奇。

第二天早上我被薄如風背到法壇時,石頭上還有露水,空氣也很潮濕清新,所以我使勁呼吸了兩口。

薄如風笑著說:“這地方除了離城市遠了點,哪兒都是好的,以後我要是養老,就跟小向聯係,直接來找他得了。”

我悄悄問他:“向一宏有消息嗎?”

“沒有,聽說他爸媽也去了。”薄如風說。

我心裏如遭重錘,半天沒緩過勁來,倒是薄如風解釋說:“人家也就這麽一個兒子,聽說去那種地方,凶多吉少的,肯定要去幫忙的。爹媽管孩子吧,嚴是嚴,但真的有了危險,還是會把他放在首位的。”

誰說不是呢?我爸媽如果不是為了我,也不會成今天的樣子。

不過薄如風說他從小就是孤兒,怎麽會對這些事有這麽多感慨呢?

我隻是在心裏想一想,並沒有問出來,他當然也沒說,把我放好後,自己就也在旁邊坐下來,跟我一起呼吸山裏的空氣。

陽光升起來以後,水氣慢慢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暖意,後來就慢慢變熱。

中午到了以後,那個中年人又出現了,這次用的時候比較長,我也不知道他在我身後都做些什麽,隻是感覺身體裏不停遊走著一熱一涼兩種東西。

它們從胸口的印記出發,遊到全身,最後再回來。

往返多次,身後的聲音才說:“今天可以了,回去休息吧,晚上讓月霞她們照顧她泡個湯藥。”

那個人走了,我渾身是汗,又開始感覺自己的腦袋漏了,隻是今天流失的速度更快,我越是想抓住什麽,就越是什麽也抓不住。

薄如風把我背回小屋,放好後說:“得了,你先躺會兒,我去洗個澡,這一身臭汗,小姐姐們都不理我了。”

我顧不上他,兩隻手都捧著自己的頭,有種特別不好的感覺,自己會不會就此死了?

他用毛巾幫我擦了汗,像昨天一樣說:“別著急,放輕鬆,現在是把你體內的陰氣驅散,可能會感覺到不適,但是以後慢慢就會好了。”

我向他搖頭,好半天才擠出話來:“跟那不一樣,我覺得的頭好像漏了,記憶在消失。”

他頓了一下才說:“你自己瞎想的而已,如果真的消失了,那你不是連我也記不住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內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強,根本就控製不住。

薄如風“嘿嘿”兩聲說:“我是不知道怎麽勸你啊,要是你們家鬼哥哥在,估計你這個樣子,他有辦法?”

鬼哥哥?我再次怔神,從腦子深處扒拉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