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出走被截

我已經感受到她滿滿的惡意,或許還有嫉妒,但我無所遁行。

身體已經靠到了水池的邊上,反而不想躲了,用沒有光的眼睛看著她的方向,盡管我什麽也看不見,但是這樣正麵朝著她的感覺讓我有了一些勇氣。

“是的。”我回她。

月蘭的呼吸變粗了,我可以感受到她的臉上憤怒的表情,也感覺到那快速撲過來的風。

她的手掌“啪”一聲甩到了我的臉上,我的頭歪向一邊,灼熱和疼痛下一刻才到。

出手太快了,我都沒想到她會出手打我,畢竟之前她給我的印象還算溫柔,卻沒想到爆發起來這麽厲害和強勢。

我沒服軟,也沒有再向她證實什麽,隻是抹了把嘴角,那裏有些粘粘的東西,被我洗在藥水裏。

月蘭說:“你把一宏害成那樣,還想在這裏治好自己?我告訴你,這藥我早就換過了,你不會好起來,隻會越泡越瞎,越泡越癱。”

“啪”的一聲響,我的臉卻沒疼,正當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時,緊接著就聽到“嗵”的一聲響,好像有人落水的聲音。

與此同時,我被人抱出了浴池。

“薄如風,你回來了?”我抓住他的手臂問,並且急急地說:“不要傷月蘭。”

他沒有回我,隻是快速把手抽了回去。

我也發現了不對勁,因為那手臂是涼的,沒有溫度,而且比薄如風的鋼勁。

“臥槽,你咋知道我回來了,你眼睛能看見了嗎?”薄如風的聲音在門口叫,並且幾步竄到我麵前:“還能走了?怎麽沒等我來就坐在椅子上了?”

沒等我答話,他已經換了話題:“月蘭,你怎麽跳水裏了?是不是方青泡澡,你看著也著急?不過這溫泉啊冬天還行,這會兒泡著是不是很熱?”

他一個自說自話的嚷了半天,我和月蘭都沒回他,最後這家夥才覺出不對勁,過來問我:“她是不是剛才把我撈出來時,累的掉下去了?”

我點頭,然後讓他直接帶我回去。

薄如風把我抱起來時,我順勢抓了一下他的手臂,再次確認,先前的人不是他。

那會是誰?

在這裏除了他,我再不認識別人,應該也沒有人願意幫我,那個人出來的太蹊蹺,也太巧,好像一直在我附近似的。

從沐浴的地方出來,往回走的路上,薄如風才問我:“到底發生啥事了,我看月蘭的臉都腫了,不會是你打她的吧?”

我在他背後問:“我現在的樣子,你覺得能打到她嗎?”

薄如風點頭說:“嗯,確實,不過你的臉上也有一個紅印,是不是她打你了。”

這倒是真的,不過此時跟他說這個沒有意義,月蘭既然能動我的藥,還可以這麽對我,最起碼說明一點,她在這裏還是有一定的根基勢利的。

在我們離開之前,我不想進一步把矛盾激化,那樣最不利的就是我了。

回去以後,我就仔細地薄如風:“你覺得我在這裏一周時間,有什麽好轉嗎?”

他嗯哼了半天才開口說:“好像也沒什麽大的進展,不過看你氣色比從前好了,以前你印堂發黑,腳下虛浮……。”

“我現在腳下不浮了,因為不用走了。”我打斷他的話說:“跟你說正經的,別扯那些沒用的,如果真的沒什麽起色,我們就回去吧,不在這兒治了。”

薄如風終於停下玩笑,認真問我:“出事了,對不對?”

我“嗯”了一聲說:“畢竟之前我們有錯在先,他們也未必就是真心想到我治好,有其在這兒耗時間不如想別的辦法。”

薄如風說:“不是我們不想別的辦法,是真的沒辦法可想,所知道的人裏,也隻有向家的道術還說得過去,而你中的全是邪毒,我和……,都沒辦法。”

他話的最後明顯頓了一下,音調也轉為低沉。

我知道這件事最受累的就是他了,從我們家帶我來到這裏,一路上不說照顧我麻煩,就是跟向家的人交涉,也不是容易的事,他這樣的性格,忍氣吞聲一定很難受吧?

想到此,就更想盡早回去。

他聽我意誌堅決,也沒有再堅持,隻說今天晚上了,我們明天走。

夜裏他出去過,我躺著沒動,當自己睡著了。

差不多到了我們每天起床的時候,薄如風才回來,輕手輕腳地回到他的**,到鬧鍾響時,才像過去的每天一樣,跳起來說:“臥槽,又到點兒啦。”

我支起身子問他:“今天走沒問題吧?”

他默了一下,才過來說:“要不要再試試?我看他們族長還是很有誠意的,萬一……。”

“誠意沒用,效果才是我們想要的,走吧。”

兩人從屋裏出來,外麵還沒有任何聲息,大概住在這裏的人還都沒起床,所以我們也不必跟誰打招呼,往山下走去。

薄如風走的很慢,連來時的速度都趕不上,連話都少了許多。

我知道他心裏還有猶豫,可這事已經沒有再往前進的可能,如果真的治不好,我也不會一輩子這樣,反正倒數生命不過一年多。

我能感覺到山上濕潤的氣息慢慢變少,後來完全不見,路也成了平的,耳邊可以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太陽升起來,熱度也跟著升起,爬在薄如風的背上並不好受,他也滿是汗,問我是否找個地方休息下。

我們應該是進了一家店裏,門口的冷風讓我知道裏麵開了空調,所以心裏舒爽不少。

薄如風要了豐盛的早飯,一邊遞到我手裏一邊說:“別說,這邊吃的還是可以的,原汁原味,跟姑娘一樣。”

他恢複了痞氣的樣子,讓我心裏多少好受一點,就回道:“早餐確實很有特色,不過姑娘你確定自己真的嚐過嗎?”

我故意發出一串猥瑣的笑聲,然後又突然轉成正經地說:“咱不是隨便的人。”

我們用了很長時間吃早飯,兩個人邊說邊聊,似乎都對這個地方還有留戀,但又說不上此處還有什麽東西是值得留下的。

再久也是會結束了,最後薄如風還是付了錢,重新把我扛起來說:“走吧,從這兒坐車到鎮子裏,那裏應該有去機場的車。”

我們才剛出店門,就聽到向二叔的聲音:“原來你們在這兒?”

薄如風停了下來,不過沒有說話。

向二叔的聲音近了一些,而且語氣裏有氣:“族長在法壇裏已經等你們很久了,你為什麽跑到這兒?”

“我們不治了,昨天我就已經跟你們族長說過,至於他為什麽等,我就不知道了。”薄如風輕描淡寫地回他。

向二叔的聲音提高不少:“我也奇怪他為什麽還要等你們,要我直接就把你們打死了。”

薄如風沒接他的話,背著我往前走。

可向二叔並沒因此而離開,反而追著我們說:“姓薄的,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這是在我們向家,不是你們那小破縣城。”

薄如風一直沒惱,不過話裏激惱他的成份卻很大:“你真的不敢動我,就算不在我的地盤,你那爛三角的道法也不值一提。”

他顯然也是有些生氣,所以話說的輕佻又隨意,直接導致向二叔拉住他不放。

我們被困住了,眼看兩人就要動手,周圍也聚了一些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地嚷嚷個不休。

“不用理他,我們走。”我催薄如風,是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跟他糾纏,而且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我們都懂,來求他們的時候還沒發生這樣的事,不能到走的時候再把自己折進去,這是不明智的。

薄如風想甩開向二叔的手,沒想到這樣卻直接導致兩個撕扯起來,瞬間拉開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