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同學來了

薄如風看了我好一會兒才說:“可能是,也可以不是,不過不管他是不是人,現在都已經成魔了。”

沒等我再問,他已經又開口:“小姐姐,你跟我說句實話,我是不是認識他?”

我搖頭,除了從他們嘴裏聽到這個名字,我對此毫無想像,更不可能見過。

但薄如風卻歪頭看著我說:“那不對啊,他跟你說話的時候,分明就是當你是熟人,或者是仇人,至少你們是見過的,而且有過某種約定。”

“我也覺得他的聲音有點熟……。”突然腦子裏就閃過一個人影。

王明。

在陰陽之地,除了答應惡水婆婆的事,就是我答應要幫王明找他父母,可是我回來以後並沒有這樣做,因各種事而絆住了。

既是現在我想起這個人,也不敢把他跟陰陽吏混為一淡。

因為王明是懦弱的,膽怯的,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個受盡折磨,又無奈的孩子,而陰陽吏是薄如風嘴裏的魔頭,他們兩個怎麽要可能會是同一個人?

“你別光搖頭啊,說說想到了什麽?”薄如風問我。

還沒把王明的事跟他說完,這家夥就一拍大腿說:“是他沒跑了,竟然連陰陽針都給你了,這麽大的事,你之前怎麽不跟我說?現在那東西在哪兒呢,拿給我。”

我有些愧疚地向他搖頭說:“給向一宏了。”

薄如風朝天長嘯了一聲,才說:“我說嘛,他能順便把魂魄帶回來,原來是帶著陰陽針去的,可是這陰陽吏為什麽要把這東西給你?”

我特喵的一開始隻認為他就是王明,給我這東西是想讓我活著出來幫他找爸媽,現在既然他是陰陽吏,那當時不是應該把我們兩個都弄死在陰陽之地嗎?為什麽還給我東西助我逃出來?

“不管了,不管他到底是誰,我確實答應過他,要幫他找父母呢,馬上在網上發個尋人啟示,你拿點錢再去電視台登個新聞。”

薄如風一聽這話,就不幹了,瞪著眼問我:“為什麽是我拿錢?”

我扮無辜:“因為我沒錢啊,你也不想讓陰陽吏再來找你吧?”

他像吃了一隻蒼蠅,眼睛瞄著我,嘴動了幾次才說:“寫借條啦。”

我特喵的,在薄如風這裏的借條都快出一本書了,不過在寫的時候,卻想到起了向一宏的,順便問了一嘴:“你把攝魂玉還給向家了嗎?”

他沒好氣地說:“還了,這樣可把他們便宜壞了,攝魂玉要了回去,還意外得個陰陽針,向一宏那小子,看上去靦腆不說話,心裏事還挺多,他不是想把陰陽針給你黑了吧?”

我壓根沒想著要拿回來,也就沒應他的話,但是這東西似乎對薄如風具有極大的吸引力,他說著說著,就拿起手機說:“不行,我得給他打個電話,問他什麽時候還回來。”

“要還也是還給我,你急什麽?”我把寫好的借條遞給他說。

他用力拍著借條說:“因為你欠我太多錢了,必須要用東西抵押,而這個陰陽針就是最好的東西。”

好吧,隨他們折騰,隻要先把尋人啟事發出去就好。

我忙了一個晚上,在各種論壇,微博,貼吧裏把王明給的信息,還有他現在的長相描述一遍,發出去。

天亮的時候接到一通電話。

是個女孩兒,一開口就問我:“你是那個找父母的方青?”

我忙說:“不是我找,是幫別人找,不過我確實是方青。”

那頭立刻發出一聲尖叫:“方青,你個女人,現在在哪兒?為什麽不來學校?”

我聽出來了,這是我大學的室友白晶。

可我都一學期沒去了,她怎麽到現在才想起來問我呢?而且還是用這種方式打來的電話,實在有點奇怪。

白晶在那邊早就爆起了豆子:“我聽她們說了,你上學期就沒來,好巧啊,姐們兒也沒來,哈哈哈,你現在在哪兒,在家裏嗎?我去找你了啊?”

我還一句話沒說,她就忙著掛了電話,並且讓我給她發地址。

我是真不想惹事生非,不過在大學裏,也就我們兩個人的關係最好,偏偏我沒去的一個學期,她也沒去,若說是巧合,似乎也太巧了。

再說確實很久沒見了,我也想看看她現在怎麽樣?

地址發過去的第三天,白晶已經到了縣城,並且打電話讓我去接她。

我不會開車,隻能讓薄如風跟我一起。

他聽說是去接美女,第一次沒跟我提借條的事,樂嗬嗬地去了。

白晶剪著短發,身上穿一套白色的衛衣,腳上是白色休閑鞋,再加上漂亮的五官和高過一般女性的身高,站在我們小縣城的街上,立刻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我們到的時候,她周圍已經徘徊著幾個羞澀的男人,應該是試圖要個聯係方式了。

白晶也很大方,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調出二維碼,任他們去掃。

不得不說,看到她就讓我有種回到學校的感覺,心情隨之輕鬆,過去說:“你這是引人犯罪。”

她“哈哈”大笑,用手拐住我胳膊說:“那你會不會犯罪?”

薄如風站在車邊等我們,看到她的樣子也是雙目發直。

不過白晶一見他就說:“不用介紹了,這個絕對不是你男朋友?”

我“噗”了一聲,問她怎麽看出來的。

她笑著說:“憑我們家方青的魅力,那要是找個男朋友,那男人的眼珠子就隻能留在她身上,哪還有空看別人?他一見到我,表情就僵了,可見在你這裏沒討到好。”

她侃侃胡說的樣子,讓薄如風也跟著笑了起來。

所以接下來十幾分鍾的車程,都是他們兩個人在交流,共同看法還真不少,天南地北地海侃,完全把我當透明的。

這時候我才懷疑白晶來,可能不是看我的,而是早知道我身邊有個薄如風,所以特意來看他。

目光看過兩個人,不無悲哀。

不過他們很歡快,忘記世間一切煩惱,後麵的幾天還讓薄如風帶著她到處去旅遊。

我本來不想去,但是兩個人一起把我從屋裏架出來,塞進車裏就跑。

最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第一站是西山,因為白晶聽說我們這裏有一座邪山,而她剛好也具備冒險精神,所以一定要去看看。

我暗地裏掐薄如風一把說:“她不知道真相,你也不知道嗎?”

這家夥已經完全色迷心竅,搖頭說:“我不知道啊,不過一會兒去看看就知道了。”

車子一拐進這個方向,我的心就跟著“突突”跳個不停,過去發生的事一件件往腦子裏鑽。

偏偏他們兩個有說不完的話,聲音“嗡嗡”地聽著難受,我實在沒辦法,就把臉扭到車窗外麵。

西山之境已經恢複了從前的荒涼,一次大水不但讓化肥廠停工了,還把之前冒險來的人們也都趕走。

這本來是好事情,但一想到當時的情形,就讓人高興不起來,尤其是看到火葬場時。

火葬場門前停著很多車,院子裏也是,本來不大的小院,這會兒全被不同的車子塞滿。

不斷有人從上裏下來,然後抬出一個個死人。

我問薄如風:“這怎麽回事?你不是說這裏已經炸毀了,怎麽這會兒一點也沒事,還死這麽多人?”

他“嘻嘻”笑著說:“姐啊,炸毀那都是幾個月前的事了,後來很快就修好了,至於現在哪裏來這麽多死人,我也不太清楚,我們去那邊問問?”

他說著話,已經往一輛車邊走去。

那是一輛小卡,後門打開,車上站著兩個男人,車下也站著兩個人,正忙著把上麵的屍體往下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