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陰冥之氣

在網上一直回我們消息,說知道王明父母的下落,並且要幫我們聯係的人,網絡IP竟然在我們縣城。

這個結果讓白晶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抓著手機嚷嚷:“我們現在就能找到這個地方。”

幾乎沒等到天亮,我們就把薄如風也叫了起來,開始找網上顯出來的地址。

進入縣城後,跟著信息的提示,我們很快就鎖定了一個地方。

車子順著環城路一直往北行去,最後在那邊棚戶區前停了下來,薄如風看了我一眼,目光已經移到了槐花旅館的位置。

我就猜到可能是這個地方,所以此時心情複雜。

此事不隻是有人跟我們搗亂,而是跟我們過往經曆的所有事情都有關。

白晶之前沒有來過這裏,也沒聽說過槐花旅館的事,所以跳下車後就到處走著看。

“喂,我說是不是搞錯地方了?這裏到處都是廢墟,就那幾間店鋪,到中午了都不開門。”

我跟在她後麵,也一家家地看過去,這裏真的沒什麽人了,盡管房子大多還維持著我們從前來看到的樣子,但是很多門上和鎖上都是灰塵,經常打開的幾乎沒有。

槐花旅館的情形跟從前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上麵本來蒙著的青色隔塵網更加破爛,大部分的水泥塊上看不到,隻有在一些角落裏能找到一些碎片。

有人在這裏用網絡給我們回貼。

想想都背脊發寒,並且薄如風很快說:“這事兒不對,他這麽能耐,完全可以把地址隱藏起來,隨便想個方法就能讓我們找不到,為什麽要透露出來。”

白晶跟翻譯官似地接著說了一句:“是有人刻意引我們來的。”

對,是有人刻意把我們引到這裏的,不是為了王明,而是另有目的。

可是我們來了,卻什麽也沒看到,除了一片碎石礫。

從這裏出去,薄如風特意開車在城中心轉了一圈。

縣城本來不大,主要的街道也就那麽幾條,來回穿梭時,會看到許多熟悉的地方,包括阿霞的那家麵館。

早上我們出來的急,沒有吃東西,此時看到麵館外麵充滿食欲的宣傳圖片,立刻覺得肚子餓了。

薄如風就順勢把車停到路邊說:“走,我請你們吃麵條去。”

店裏比我們以往來時冷清很多,沒有客人,連裏麵的夥計都少了,桌椅雖然還維持著原來的樣子,但是看上去特別髒。

一個懶洋洋的服務員爬在其中一張桌子上玩手機,看到我們進去,隨口問一句:“吃什麽?”

白晶看到桌子上堆積的紙巾碗筷,臉上就生出嫌棄,這會兒再見服務員的態度,幹脆拖住我就往外麵走。

薄如風不死心,站著問那個服務員,這裏的老板是不是阿霞。

那個油膩的三十多歲的女人,係著已經肮髒不堪的圍裙從桌邊站上進心來,沒回他的話,反而大著聲音問他:“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吃人的?”

我和白晶都是一愣,薄如風也乍了毛,看著她說:“你什麽態度,打聽一下這裏的老板怎麽了?”

“我就是,咋嘀了?”那服務員說。

我們三個麵麵相覷,最後狼狽從麵館裏逃出來。

縣城還是發生了很多變化,很多細微之處都跟從前不一樣了,像我們村子一樣,表麵看去,還是那個樣子,但內裏已經全變了。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沒敢在外麵吃,回了薄如風的家裏,把三兒叫過來做一頓,連著早飯和午飯一起吃了。

不知道昨天我走後,薄如風和白晶談了些什麽,總之後來她就沒再說走,兩個人還是會絆嘴,互侃,或者幹脆打起來。

我心裏總是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平時看著他們鬧,也會跟著笑,但是笑過以後,又會兒倍感空虛,哪兒都不是滋味。

就一遍遍回憶過去發生的一些事,然後再聯想我們現在的處境,想把許多東西理清楚。

在等待向一宏來的第二天,薄如風趁著白晶跟三兒出去,找我聊了起來。

“你咋回事啊,從姓向那兒回來就跟丟了魂似的,也不跟我們說話了,沒事就一個人坐著發愣,到底想咋整?”

我看著他的眼睛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他先開始還“嘿嘿”笑,後來就擺著手說:“哎呀,也就是一點點小事,主要是覺得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反正什麽作用也起不到,也就懶得說了。”

他說的是實話,對於蕭慶平,陰陽吏,包括來的白晶,我都起不到作用,可問題是他們全部都找上我。

這是很讓人鬱悶的一件事,我到現在都納悶我們在西山遇到的那些幻境套幻境的一幕,到底是要幹嗎?

如果是想把我們三人都弄死,那真的有很多的機會,單一擊破比把幾個人湊到一起要容易的多。

可如果不是為了把我們弄死,當時那種狀況又很難解釋。

而且蕭慶平顯然已經找到了我三堂叔方樂,他想借他的手殺了我,還想借他的手找到通陰古石。

薄如風轉身去屋裏拿了一張地圖出來,用手指著上麵給我看:“瞧,這就是我們整個城的分布圖,護城河以外的西山,還有這些村子,荒地,現在都被蕭慶平占了,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再往裏麵擴,進入縣城。

往這邊,從北環往北又是一個古怪的地方,這裏曾經死了很多人,而且全是怨死的,最重要的是這些人的靈魂到現在還在此處飄**。講真,我見過他們好幾個,但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是受什麽控製,不過可能跟槐花旅館有很大的聯係。

另外還有你說的那個王明,他肯定不是走失那麽簡單,我懷疑他就是陰陽吏,早已經跟著你們出來,後來附到了崔健明的身上,現在也不知所蹤。

還有就是守著方村和這裏的蕭煜行。”

他說到這裏,抬頭看我一眼,聲音也降了說:“他目前來說處於中立的位置,跟每一方都不搭,但也沒拒絕他們入侵。”

我看了眼薄如風問:“真是這樣嗎?那他為什麽會去別人的地盤,還帶著我們從幻境中走出來。”

薄如風的眼神沉了下去,虛著我看了半天才問:“你沒忘記他?”

我沒應他的話,繼續問:“另外,你告訴我,他們都圍在這裏幹什麽?這裏隻是一個小小的縣城,有什麽值得他們千百年來都不放手?”

薄如風撇了下嘴,做出一臉委屈。

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本來不想說的,是你自己要聽,那以後不準怨我啊。”

他一說這話,我就差不多明白了:“不是因為我吧?”

薄如風點頭:“咋不是因為你呢,要不是你出生的時候,就被蕭煜行封住體內的陰冥之氣,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的小時候,原來我跟他不是三年前才結的緣,而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薄如風繼續說:“據蕭煜行說,你一出生,各種窺視的眼睛就盯上了,所以那時候你父母,還有你們村那個神婆才會去請他幫忙。他當時是把你身體裏自帶的陰冥之氣封住了,但也跟他們說了,到你十八歲的時候,就要嫁給他做冥妻。”

原來故事這麽長,蕭煜行沒有無理取鬧,他救過我的命,才會有這樣的要求,想必當時我父母都是答應的,可是後來他們看到我平平安安長大,就越來越不同意了。

難怪蕭煜行從一開始見到我就很生氣,就罵他們,說他們不守信用。

薄如風把地圖折起來說:“這還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隨時會被一方弄死。我說的死,是真的死,連靈魂都沒有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