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我的天命

原來薄如風的任務並不簡單,他隻所以這麽問,不過是想知道為什麽此事會用到我。

我也很想知道,因為自上次獵殺何思思的時候,我就知道蕭煜行手裏也有很多陰魂,或者很厲害的角色,甚至小黑現在都聽他的使喚,可他去讓我去做這件事。

我是他所有能安排的人裏麵,最笨最沒用的,大多時候還不聽話,實在不是一個好人選。

可能我們兩個的眼神太過殷切,蕭煜行也終於開口。

“她身上有陰氣,陽魂,還有道根和魔緣。”

隻這一句話,我還沒整明白是什麽意思,薄如風的眼睛已經瞪圓了,強行把自己的目光從蕭煜行臉上移開,盯著我的臉看。

然後突然把我的手抓起來,一陣搖晃說:“方青小姐姐,很高興認識你,幸會幸會。”

我懷疑這貨此時高燒四十度,腦子已經糊塗了。

而蕭煜行卻在那邊不急不緩地說:“逆光甲隻有穿在她身上才會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如果是你去,濕了水就會顯形。

還有那些水裏的東西,五花八門,當初蕭慶平安排這些的時候,就是防止別人搞破壞,所以你身上帶著道根,他就有不怕道根的東西對抗,你如若是陰魂,他一樣有相應的對策。”

我竟然不知道自己這麽厲害,這一席聽我都想拜自己為師了,可是之前我明明什麽也沒會,而且是個很沒用的人。

蕭煜行輕飄飄地看我一眼,聲音都跟著變弱了:“最重要的是,你的天命跟別人不同,是可以鎮得住下麵的一切。”

“你胡說的吧?那下麵不過是一些做怪的陰魂,如果我真能鎮住他們,為什麽鎮不住你?也鎮不住蕭慶平,任何一個陰魂之前都能把我擼走。”

我是真的太懷疑他說的話了。

跟我一樣懷疑的還有薄如風,所以我這話一出來,他點頭如搗蒜,重新把目光移到蕭煜行的臉上,問:“我姐說的對呀,為什麽呢?”

蕭煜行回:“因為逆光甲。”

好吧,照他這意思,隻要我把那黑披風一罩,就天下無敵,神鬼無懼,但一脫下來,我就是一個嬌弱的小女子,任人宰割。

這是不是太聳人聽聞了?

我看薄如風,他也看我。

並沒有答案,且蕭煜行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解釋。

所以這天過後,這件事也在我腦子裏拋開了,隻當蕭煜行那時候不想解釋,所以胡亂編個理由而已。

而且這件事過去沒多久,我就接到白晶的電話,說他在向家遇到了一些事,讓我盡快去一趟。

我問她什麽事,她不肯說。

因為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我讓薄如風打電話給向一宏問問。

結果電話打了很多次,都無人接聽。

“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我看著薄如風問。

他立馬瞪我:“能出什麽事?白晶你還不了解嗎?乍乍乎乎,謊話連篇。”

“你這是在說自己吧?”我看他。

薄如風“切”了一聲,對我意見很大。

蕭煜行本來安靜地坐著看書,這時候卻插了一句話:“是出事了。”

他太少關注這些雜事,尤其是跟向一宏有關的事,猛不丁的來這麽一句,反而讓我一愣,摸不準他是真的了解實情,還是試探我。

我沒應話,薄如風也沒吭聲,兩人無聲地看著對麵的人。

蕭煜行手裏還拿著書,眼睛都沒移開,看他久了,突然就生出錯覺。

“他剛才說話了嗎?”

我才隻是這麽想,薄如風已經問了出來,還轉頭一臉懵地看我。

“什麽?誰說話了?”我也一臉懵地看著他問。

然後,這貨就舒了一口氣,拍著胸脯說:“臥槽,我現在都產生幻聽了,情況有點嚴重啊。”

說完話,拿了自己的東西就往外走。

我也不想跟蕭煜行共處一室,他陰沉沉的樣子特別可怕,不時還會發一下神經,我沒有安全感,總覺得他下一步可能會做出什麽古怪的行為,就讓薄如風等著我一起出門。

回樓上拿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再下來時,客廳裏已經沒了人。

手機上傳來他的短信:“不是我不仗義啊,是蕭哥讓我趕緊走的。”

我心裏突然就冒出一股火,過去一把將蕭煜行的書抽走,瞪著他問:“單獨把我留下來,一定有事吧?不如明說,我不想跟你玩猜猜猜的遊戲。”

他微蹙了一下眉頭,本來挺冷的一張臉,竟然因這個動作去了一些僵硬,反而生出神采來。

我看的心頭一縮,目光也從他臉上移開,正要抬起身子,腰部卻被蕭煜行撈住。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了,陌生還有心裏蠢蠢欲動的情緒讓我手足無措。

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本欲推開,卻被蕭煜行略一使力,瞬間傾斜下去,整個人都坐進他旁邊的椅子裏。

他的手也收了回去,聲音冷淡地問:“是真的不關心了?”

我的心落回實處,但火氣卻一直往上升,聽到這句帶著挑釁的話,更是沒好氣。

轉頭重新看著他問:“你想我怎麽樣?立刻飛過去,先看看向一宏有沒有事?”

蕭煜行沒說話,可臉色一下子就冷住,連眼神裏的光都成了冰冷的。

我被他激怒,此時完全忘了他陰晴不定的獸性,接著往下說:“你以為自己是個千年老鬼,有些別人沒有的能耐,就想把我們每個人操控在手裏,是嗎?

我不理他,你要試探,我跟他走的太近,你又出來搗亂?

你想做什麽,戲弄我,報上一世我背叛你的仇?

可上一世的事,我一點也不記得,玩不出你想要的感覺。”

蕭煜行的臉上已經退去顏色,整個皮膚都成了透明色的,且上麵浮動著暗青色的霧氣,真的像一個老鬼那麽恐怖。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不過並沒打算就此結束。

他真的太可惡,來來回回折騰這些事,不會把別人的情感和心放在眼裏。

“蕭煜行,我知道你恨我,以前是,現在更是,除了我在前世背叛你,最重要的還跟我的天命有關。

這個命一定是能讓你得到某種好處,所以你才鍥而不舍。

隻是可惜,我們現在陰陽兩隔,就算是我的命再與眾不同,你還能怎樣?

你不喜歡我,我不怪你,感情的事本來就是看緣份的,但是從上一世開始,你就把我霸在手裏折磨,到現在都不放開,你覺得有意思嗎?”

我說的很快,一口氣把這些天憋在腦子裏的話都嚷了出來。

然後,在他還沒做出下一步動作之前,起身往外麵走。

隻是我的身子還沒到門口,就背兩條冰冷的手臂圈住,緊接著整個人都被帶進一個寒意叢生的懷抱裏。

蕭煜行把我的身體轉過去,眼睛對著他的眼睛。

此時他的眼底全是墨綠色,如深不見底的大海,裏麵沒有波瀾,可看上去卻比波濤洶湧更嚇人。

他的一隻手移到我下巴處,不輕不重地捏著,連聲音也控製的很好,問了一句:“你信了他的話?”

我冷笑,沒有答他。

他捏著我下頜的手指就加了一點力,疼的我連嘴巴都張開了。

蕭煜行明顯愣了一下,然後頭突然垂下來,帶著涼意和霸道的唇,已然覆上我的嘴唇。

他的舌涼滑靈巧,探入時已經攪的風起雲湧。

我想在理智還殘存時把他推開,隻是力氣遠遠不及他。

腰身控製在他的臂彎裏,頭也控製在他的手掌裏,兩人站立在屋子中間,長久地糾纏在一起。

側頭時,我能從落地窗上看到我的影子,滿臉癡迷與迷茫,兩手往上擎著,似乎是勾著了某個人的脖子。

隻是蕭煜行沒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