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半夜扒墳

聽到我們要去參加白晶的葬禮,我一下子失控,朝著蕭煜行低吼:“你不是說她沒事嗎?”

他平靜的讓人絕望,慢吞吞地把白花別好,也把我的拿過去,往胸口別。

我一把搶了過來,狠狠摔在地上問他:“到底怎麽回事?你昨晚不是還說不著急,她沒事的吧?”

“我沒說她沒事,隻是不讓你著急而已。”

人都死了,還讓我不著急?

這種狡辯的話,現在扯不出理,我滿腔怒氣,還有不可置信。

白晶是我的朋友,她跟著向一宏來了這裏,就算是真的做了什麽不對的事,也不至於會要命。

況且她還有武功,還跟雙木道長有聯係,我怎麽都不會想到她會死。

就算是先前她給我打電話,我也隻是覺得她可能遇到了困難而已,事情急轉直下,我措手不及。

車子在向家山村停了下來,蕭煜行先下去,拿了後備箱裏我們簡單的行李。

我下來後,司機就徑直把車子開走了。

兩人站在向一宏家的門前,看著裏麵門院重重,門頭上掛著白花,心情難以描述。

院子裏已經有人看到了我們,出來招呼說:“看兩位應該是遠道而來,裏麵請吧?”

我迫不及待,問他:“這是誰的葬禮?”

那人已經率先往前引路,聽到我問,他回頭不輕不重地瞟我一眼,才說:“是向少夫人。”

“誰?”

我沒聽懂,這個稱呼太跳戲,咋一聽上去,像是回到民國時代。

那人卻解釋說:“是向當家的新娶的夫人,沒想到她這麽福薄,成婚三天就得了急症,不治而亡。”

我越聽越糊塗,轉臉去看蕭煜行。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眼睛卻看著裏麵。

這裏的院落還保持著過去的建築風格,坐北朝南的是堂屋,門楣上掛著白布。

來來往往走動的人,穿著也很奇怪,年輕的都是麻衣,而年齡大的隻在胸前別一朵白花,像我跟蕭煜行一樣。

我們被當成死者的親屬,先進靈堂上香。

然後我看到了向家堂屋裏停入著一口黑漆棺木,棺木的一頭,放著一張供桌,上麵立著一張放大的黑白照片。

正是白晶。

她睜著大眼睛看每一個進來的人,既是隔著照片也能看到她眸光明亮,嘴角還含笑。

守靈的都是向家小輩,還有向氏道法的徒弟們,我一個也不認識。

也沒有心力去認識他們,我急著要找向一宏問個明白。

我們上過香後,就被管事的接待到西邊一間廂房裏,這時候一個女孩子進來了。

是月蘭。

她跟那些小輩們一樣,穿了麻衣,頭發也都裹裏白布裏,但是一臉的春光明媚,尤其是看到我時,嘴角也含著笑意。

白晶的死跟她脫不了幹係。

想想那個時候她對我使壞,虧我還想著放她一馬,以為她隻是太喜歡向一宏而已,卻沒想到女人過於偏執的愛,本來就是帶著殺氣的。

她一手提著水壺,一手拿著套在一起的杯子。

全部放在桌子後,才轉身看著我說:“是我讓她打電話給你的。”

我吃驚,臉上卻極力維持著平靜,問她:“為什麽?”

“因為你這個女人太討厭了,自己得不到的,就要讓朋友來搶,所以我想讓你來看看她的下場。”

月蘭說的特別平靜,臉上始終都帶著若有似無的笑,看著我的眼神裏甚至還有一絲憐憫的溫柔。

“方小姐,向家道法在我們這裏的地位是高高在上的,所有進來的人都要經過挑選。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出於什麽自信,以為隻要長著一張漂亮的臉蛋,蠱惑了一宏,就能掛上向氏的標簽?”

我們兩個的想法南轅北轍,就算是我現在解釋自己沒這種想法,她也不會信,畢竟那個時候,我也是決定要留在這裏的。

不過她這一番話,倒是讓我很清楚,白晶的死真的是她在搗鬼,隻是我想不通,以向一宏的能力,為什麽就保護不了她呢?

他們都結婚了,怎麽會讓白晶陷入這樣的境地?

月蘭大概看我一直不說話,就往退了一步說:“兩位好好休息吧,一宏知道你們來了,隻是他這會兒太忙,沒空過來招待。”

她出去以後,蕭煜行才開口:“聽出她的意思了吧?”

當然,這事不是月蘭一個人所為,還有向一宏,除了他們兩個,怕是向家核心的人員都有參與,他們聯手把白晶娶進門,然後又把她弄死?

隻是我不知道,這是月蘭故意誤導我們,還是真實的情況?

蕭煜行說:“暫且看看他們要幹嗎吧。”

我對他還是有很多氣的,尤其是看他現在雲淡風輕的樣子:“你早就知道這事,為什麽不早些來阻止,或者那個時候就不應該叫白晶來。

我在大學裏,隻有這麽一個最好的朋友,她又是來找我的,跟的還是向一宏,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萬一她的家人問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麽交待。”

蕭煜行就看著我問:“你到底是覺得對她愧疚,還是糾結於無法跟她家人交待?”

當然是愧疚多了,我當時就不應該讓她認識向一宏,這裏看上去道山仙村的,可人們也並非都純潔,她不應該來的。

可這些話我要是說給蕭煜行聽,那他又會拿向一宏說事,大概還會嘲笑我眼瞎了,怎麽會跟這樣一個男人好。

在這種事上,他一向不辯真偽,什麽話能成功打擊我,他就會說什麽。

“有區別嗎?反正她是因我而死的。”已經無力跟他辯駁。

蕭煜行走近了看我,高大的身軀,氣場十足,站在我麵前時,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怎麽是因你而死?她是一個成年人,做什麽樣的選擇是她自己的事情。

你沒有讓她來找你,也沒有讓她跟姓向的走,都是她自己決定的。

再說了,她為什麽要來,臨死前為什麽要你也來,還不清楚,或許是她要害你都不一定。”

前麵的我都認同,可後麵一句就扯大了。

“她已經死了,還怎麽害我?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像的你一樣壞,不是利用別人,就是害人。”

蕭煜行冷冷一笑,沒再接話。

我也不想說,從到這裏開始,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像堵在胸口的石頭,現在越積越多,我連喘氣都覺得困難。

看看外麵還是人來人生的,並無人在意我們,就想出去走走。

蕭煜行跟我一起,從向家偏門裏出來,兩人很快就到了外麵的大街。

這是個山腳的小鎮,因為向家在這裏,相對還是很熱鬧的。

街的兩邊都有店鋪,除了飯店,還有很多賣紀念品的,想來平時上山求向家辦事的人也有很多,竟然帶動了這一片的經濟發展。

跟薄如風來的時候,腿腳不好,眼睛也不好,心情更不了,所以根本無心觀察這裏。

現在雖說心情也很糟,但是從大街小巷穿過時,還是注意到這裏的格局。

整個鎮子從山腳為中心,往上到進了山裏,往下也擴出去好寬。

我們走的方向是往上的,因為我知道山上有向家道場,大概是在那兒住過一段時間,所以有熟悉的感覺。

蕭煜行走在我旁邊,不說話,也沒有很冷淡,很隨意地跟著,隻是要進山時,他順口說了一句:“去看看她的墓穴怎麽樣?”

我愣了一下,隨即想到向家的祖墳確實在這山裏,那個時候我還來祭拜過向一宏的父親。

沒想到他們會把白晶也埋在這裏。

“走吧,先看看地形,晚上還要來扒墳呢。”蕭煜行又說,已經先一步往半山腰拐。